纵然潇洒,挥霍无度,可是对很多人来说,酒空杯干,客人散尽,都还留在某一天里。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大部分时间里其实生活都很美好的,比如早晨起来穿过白云打在身上暖暖的阳光,地铁口回旋着一扫阴霾的秋风,还有那些迎面而来路人不经意的微笑。你若善于播种,沿途自然并有花开。
时光摧枯拉朽,记忆缠绕不休。
最近总是做梦,许多人,忘记的不认识的,在梦里肆无忌惮,然后看着身体分成两半,一半躺在床上,一半投影在床沿上,想努力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最后醒来,就到了现在,已不在曾经。
倘若你住很高的楼层,推开窗,你就会看到这个城市的匆匆忙忙,马路上灯火通明,你的影子在窗上孤芳自赏,字正腔圆的演说,你笑着欺骗自己,编了一个美丽的故事,确定你会在楼下的某个地方遇见那个你一直在等的人。
国境之南,月亮以西然后记忆就会被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拉长,你像是行走在人群中的一员,无数次抬头,终看到那个站在楼上窗前的自己,已经活成你自己一直希望的样子,只是那灯光打亮的玻璃上,投影着你背着双肩包翻山越岭的样子。
我曾经走过许多这样的地方,两边是很古老的房子,有木头搭建的棚子,有茅草铺成的小屋,还有设置在流水上被水打转起来的小风车,溅起水花,多在大理。还有西双版纳那些有很多木板搭建起来的傣族房子,像是缩小的金字塔,没有门,四周通风,很多人就住在二楼的隔板上,铺在木板上的被褥。西双版纳离边境不远,出去就是老挝,泰国,也是热带雨林,那里有许多这样的地方,一些自然存在的老茶树盘踞山上,很茂盛的叶,也很值钱,那里都是少数民族。
一二年的时候,我去了那里最边境的地方,站在山上就能看到老挝那边的山,那里有一棵很高的古树,没枝叶,那次我和一起的几个朋友,买了酒就坐山上一直喝了很久,直到星辰满天,后来走的时候我就把一串很大的风铃挂那里了。忘记那晚说什么了,只记得很远的路,都是骑的摩托车,两个人一辆,和我一起的是一小孩,叫光明。摩托车骑得很好,风驰电掣,我在盘踞,崎岖的山路上一直吐,然后在某个弯道,停下来,我就哭了。光明问我,曾哥,你怎么了?我说,没事,酒给整的,不是好玩意啊。然后他哦了一声,说,那我骑慢点。差不多直到天亮才到住的地方。那晚一路上,我都想起婉晴说的,电影够长,纸巾够用。
其实我不大清楚南国到底应该算哪些地方,北国又应该指哪些地方,只是凭着心里的感觉,把许多感觉就应该那样的地方归那里了。比如云南大理,江南我归为南国 ,甘肃,兰州归为北国,这没有如何地里位置根据,就是个人喜好,全因为自认为就应该那样子,还因为那些房子,那些风沙,那些灯笼,那些客栈,那些寂寞人,那些风铃声……,我在时光飞逝的红尘里,酒杯里的烟火岁月我说了算。
所经过的故事,雪花能打落你掌心指纹里年轮积压成的茧。所走的路,大地能丈量出你承载的悲欢离合。关于思念,来年所有花会在所有春天开成我心脏薄避上的纹理。喝过的酒,杯杯见底,每一杯都醉成你的模样。
小叶来自甘肃,那里风吹草低,牛羊啼啼。
认识小叶前到她离开前后一共十七天的时间,至于小叶许多人都这样叫她。她问过我许多遍这样的问题,她说,哎,哎,你说要是一个女孩子为一个男孩子自杀过,那他是不是就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个女孩子了。开始的时候我没想过她会问那么多遍,所以我列举了许多来回答她,她听后除了嗯嗯之外就一直沉默,直到她问了许多遍之后,我很确定的告诉她,一定会记得的,一辈子。她再没问过,而且我分明看到她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这个来自北国有印象没模样的女孩子,在我心里定格了许多时间,最后消失在南国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那年我挂在边境边古树上的风铃。
如果有,那么她是不是骑在黄昏的牛背上,一边挥着赶牛赶一边网着捉蚊子的蜻蜓。西北边城的黄昏照着她的身后,风吹起她的头发……
国境之南,月亮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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