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01
“大夫,麻烦您仔细看看,到底哪儿有毛病。我真的太难受了,肯定有病。”曹怡连声央求着。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B超,核磁,CT,抽血化验,心肝脾肺肾和脑袋,能做的检查我给你开单做了,结果显示一切都正常。你看,你这血项指标连一个箭头都没有,比我都健康。没事儿啊,放心。”
“我放不了心啊,吃饭没胃口,睡不好觉,老是头疼,不到一个星期都瘦了5斤了。啊,对了,还出现了幻觉,感觉身边老有个声音在说话。”大夫闻言盯着曹怡看了一会儿,开了口,“我的建议是你去挂个精神科的号检查一下。”
从医院出来,曹怡嘴里忿忿不平地骂着这个不靠谱的大夫,居然让她看精神科?明明就是他医术不行检查不出来啥病,还拐弯抹角地说她神经病。她边走边低头从包里翻车钥匙,冷不防跟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你这人怎么不看路啊。”曹怡被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忙着稳住身体嘴里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啊,我着急看病呢,走得有点急。曹怡?怎么是你啊?”曹怡抬头一看,“嗨,是你呀姚星远,你来医院干吗?病了?”姚星远叹了口气,“是啊,有点不舒服,前几天做了些检查今天来取结果。我就请了半天假,这不着急看完大夫赶紧回去上班呢。”“那你快进去吧,回头再聊。”“好的,那我走了,bye。”
曹怡看着姚星远走进了医院,她才朝停车场走去。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姚星远,好像比上次见到时瘦了,面色也有点憔悴,两眼无神,确实是一副病容。她打着了车,无意中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特别明显,那上了粉底也盖不住的枯黄面色,令整个人看起来苍老而憔悴。
“你们都会死,一个都逃不掉。”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响起来,曹怡吓得尖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踉踉跄跄打开车门冲出去,周围几个路过的人奇怪地看着她。“都会死,一个一个死。”曹怡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你听到没有?有个男的声音说都会死。”被抓住的男人皱着眉摇摇头,“没听到。”然后赶紧挣脱出来走了。曹怡绝望地看向其他人,周围的人都加快脚步离开了,一个大姐望向她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怜悯。
医院的停车场里人来人往很热闹,五月的晴朗天气阳光很明媚,可是曹怡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仿佛是从头到脚泡在了冰水里,冷得她牙齿打颤手脚冰凉。她蹲下身痛哭起来。
02
一切要从清明假期说起。
曹怡是个户外活动爱好者,从中学开始就经常爬山。上大学后参加了学校的风行驴友团,活动范围拓展到了周边其他地区甚至外省。毕业之后他们驴友团的成员一直保持着联系,时不时就约着出去徒步。
这个清明假期本来曹怡不打算外出了,爸爸要回远郊的老家给奶奶上坟,曹怡计划陪爸爸一起回去。假期前两天,曹怡接到了风行驴友团团长任冀川的电话。“曹美女,清明小假期我们打算去老牛头一线天,你来吗?”
老牛头一线天是邻省的一个山谷,以地势险峻著称,是国内驴友们经常去打卡的地方。大三时候,风行组织了一次活动去老牛头一线天,但刚开始攀登就有一个成员掉了下去摔伤了腿,最后商量了一下全员撤离了,这成了他们风行驴友团的一个遗憾。
曹怡纠结起来,平时工作忙她很想趁假期陪陪爸爸,但征服老牛头一线天也是她的夙愿。她思想斗争了两天,最后一刻还是决定去老牛头。因为日程安排是头天晚上就要坐火车出发,所以对于临时决定出行的曹怡,收拾东西的时间就很紧张了,她提前请了假飞奔回家,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背着大登山包打车直奔火车站跟大家汇合。
等上了火车安顿好,曹怡没参与他们打牌,她有点累就躺下休息了。躺下之后习惯性地摸了下脖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糟了,走得太着急,忘了把床头抽屉里的护身符戴上了。这个护身符可不一般,是姐姐专门去隆源寺找惠仁大师求的。因为她成天在外面爬山攀岩什么的,姐姐就让她一出门必须戴上。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灵验,这些年曹怡参加了那么多次活动,一次也没受过伤。现在也不可能回去取了,到时候小心点,不当前面探路的就稳稳当当走中间吧,没事的。曹怡心里安慰着自己。
下了火车,提前租的车已经等着他们了,一行五人上了车。这次的活动参加的是三男两女,其中四个都是风行的成员。团长任冀川和他的死党罗文毅,还有姚星远和曹怡,曹怡旁边的女孩程晓溪是姚星远的女朋友,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曹怡看见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看着就不像个体力好的,爬一线天这能坚持得了吗?
03
果然被曹怡料中了,下了车往山上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晓溪就扛不住了。她的背包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姚星远身上,她越走越慢,说话的声音里有了哭腔,“还要走多远呢?我的腿快断了。”“快了快了,再有一小段路就到我们今天的宿营地了,再坚持一下啊晓溪。”姚星远扶着她,走到了队伍最后。
太阳快落山了,任冀川拿出导航仪来回看了看,无奈地说:“离预定目的地还有段距离,我看他俩走不了那么远了。实在不行就在这附近露营吧,咱们分头找找哪里合适。”曹怡和罗文毅点头同意了。留下那两个人原地休息,他们三人分别往三个方向走了一段,忽然听到罗文毅大喊:“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任冀川离得最近,他快速跑到罗文毅身边,“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不是蛇吧?”“不是,我刚才走到这边,脚踩进了一个小坑里,我往出拔脚的时候一使劲,这边就塌了一块。露出个大坑来。你看。”罗文毅一指,他前面果然有一个坑。这时候曹怡也赶了过来。
三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这个大坑的形状很规整,任冀川拿手电筒照了一下里面,发现有些东西,看着有点像瓶瓶罐罐。“这看着像是葬品,下面恐怕是个古墓。”任冀川一边走近了仔细看,一边说。他们户外活动经过一些没开发的野地时,也发现过几次古墓,所以不是很惊讶。
曹怡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色,心里有点发毛。以前出行,大家都遵照预定计划,到提前勘查过的地方露营。这次因为程晓溪拖慢了进程,没能在天黑前赶到老牛头半山腰那个草坪去露营,而是走到了靠近半山腰的一处林地中。
“团长,我们离这个古墓远一点吧,瘆得慌。”曹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到有点凉飕飕的。“哈哈,曹美女现在怎么胆子变小了,以前晚上走夜路你走得比谁都快。”罗文毅揶揄道。“那我们往南边走走吧,我刚看到那边比较平,能扎营。”任冀川转身往他刚才去的方向走,曹怡马上跟上,并一把拽住还有点好奇在那里探头探脑看古墓的罗文毅,强拖着离开。
扎好帐篷之后,任冀川用小煤气灶煮上了方便面,几个人坐下来吃着热乎乎的面条,感觉疲乏一扫而光。罗文毅说起刚才发现的古墓,故作神秘地说:“我好像看到有金器在闪光呢,说不定里面有宝物,老大,咱们真不去探探?”曹怡翻了个白眼,“宝物个屁,说不定有鬼呢,看不抓走你。”“我好怕啊,哈哈哈哈。”
04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可别信他的话,他成天嘴里跑火车,没一句正经的。”曹怡看到程晓溪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赶紧说了一句。她心想,你可别好奇得不行去看啊,到时候又耽误我们的行程。
早上起来,曹怡洗漱的时候,看到任冀川摆弄着小煤气灶做着早饭,罗文毅在收自己的帐篷,没见到姚星远和程晓溪。过去一看,他们的帐篷里是空的没人。“他俩呢?”曹怡问任冀川。任冀川一指,“人家小俩口亲亲热热往那边去了,我告诉他们半小时后回来吃饭。”
一会儿饭好了,三个人喝着粥吃着面包,那两个人还没回来。任冀川掏出对讲机呼叫了姚星远,“星远,快过来吃饭,吃完饭出发了。”“好…..的的….团长….一会儿….回去。”姚星远那边的信号十分差,说话断断续续。
三个人吃完饭,收好了各自的帐篷,又帮姚星远收了帐篷,那两人仍然没回来。曹怡心里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想到了昨天程晓溪的表情。“团长,他们可能是去古墓了。都是你,昨天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宝物啊金子啊。”曹怡狠狠瞪了罗文毅一眼,“我哪儿知道她会信啊,不是,那姚星远不会拦着啊?”罗文毅也是一脸懊恼。
“走吧,去看看,这么久了别出什么事。”三个人急匆匆地往古墓那边赶,迎面碰上了说说笑笑往回走的姚星远和程晓溪。“任哥,罗哥,曹姐,你们吃完饭了?”程晓溪笑眯眯地问,“我们吃完了,给你俩留了快回去吃吧,帐篷也帮你们收了。”“谢谢任哥,你真是太热心了。”程晓溪娇声说。
曹怡心里骂了一句:婊里婊气,转过头去看姚星远,发现他的背包里鼓鼓囊囊的。曹怡就问,“星远,你包里装了什么?你们是去古墓了吗?”姚星远呵呵一笑,“是啊,拣了个好东西,估计挺值钱的。”罗文毅一听来了精神,他扒住姚星远的肩膀就拉他的背包,“快给我看看啥好东西了。”
姚星远刚要放下背包打开看,程晓溪连声说:“哎呀饿死了,我要吃饭,快点吃饭去。”姚星远把背包往罗文毅怀里一塞,“自己看。”然后拉住程晓溪的手,“走吧晓溪,我陪你吃饭去。”结果程晓溪一把甩开他的手,扭头往营地走了。姚星远尴尬地朝他们笑了一下,追了过去。
05
“噗”曹怡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程晓溪还真让她大跌眼镜。初见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现在看来心机颇深,傻直男姚星远根本不是对手啊。罗文毅已经打开了背包,只见里面是一个斑驳的黄色人头雕像。大家轮流抱起来掂了掂,这个雕像不知道材质是黄铜还是黄金,沉甸甸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这属于文物不?直接拿走是不是不太好啊?”罗文毅皱起了眉头。任冀川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合适,跟星远说说吧,最好放回去。然后我们回去以后,跟文物管理部门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吧。”曹怡摇了摇头,“你们看着吧,程晓溪不会同意的。”“不应该吧,她看起来是个挺懂事的女孩子啊。”任冀川看着曹怡说道。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瞎,所以被小白莲啊绿茶婊啊吃得死死的。曹怡叹了口气。“等着瞧吧。”三个人回到营地,曹怡远远地收拾着东西,看着任冀川和罗文毅去找姚星远。他们说完之后,只见姚星远一脸为难,叫过了程晓溪。曹怡以为她会发脾气,吵闹,结果程晓溪捂着脸哭了,边哭边说了一堆什么,看那三个男人的神色,一脸同情,呵呵。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曹怡问罗文毅,“她怎么说的呀?”“她爷爷是个古玩爱好者,特别爱收集古代的雕像,现在老人病了快不行了,她想把这个拿回去给爷爷。”呵呵,曹怡心里冷笑,真会编,还就有人信。“行了,别管这事了,快赶路吧,今天再耽误爬不了一线天了。”曹怡背起了包。
“任哥,罗哥,曹姐,我腿实在疼得不行,走不快。我想,今天不能再拖累你们了,我和星远就往回返了。”程晓溪一脸诚恳地说道。“没关系的,出来玩儿嘛,慢一点也无所谓…”罗文毅还想再说,曹怡拉了一下他袖子给了他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你们下山慢一点,那我们先走了。”曹怡挥了挥手,率先往山上走去。任冀川和罗文毅随后也跟着走了。
三个人很快就爬到了山顶,顺利过了一线天。回去之后假期结束开始上班,曹怡就把程晓溪带走雕像这事忘在了脑后,直到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姚星远忽然在他们出行前建的四人群里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人头雕像,雕像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类似甲骨文的字符,看着特别惊悚。姚星远说这是程晓溪刚发给他的。这就是从山上带下来的那个黄色雕像,表面的一层回来之后慢慢脱落了,逐渐露出了里面狰狞可怖的真面目。
06
姚星远说程晓溪吓坏了的时候,曹怡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她心里说,让你再贪心,再耍心机,活该。任冀川说看着挺瘆人,要不捐给文物部门吧,罗文毅说找个没人地方扔了吧。
过了几天,曹怡想起来这事,在群里问姚星远怎么处理那个雕像了,姚星远说程晓溪病了,等她好了再处理吧。那时候曹怡丝毫没想到,程晓溪的病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周前的一个深夜,曹怡加完班回到家,累得精疲力尽。她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个声音,确切地说是一个恶狠狠的男人的声音,“你们都要死,一个一个死。”曹怡心想,爸爸电视也开得太大声了,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吃早饭时,她抱怨爸爸电视声太大。爸爸莫名其妙地说:“我昨天头疼,九点就睡了,没开电视啊。你妈去你姐家了也不在。”曹怡有一瞬间的诧异,然而着急上班就没多想。
接下来的几天,曹怡老是感觉吃饭不香,还觉得疲倦,可晚上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自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于是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中午点了自己最爱吃的楼外楼的干烧鱼和麻辣鸡丝,可是吃到嘴里却味同嚼蜡,没有了往日的鲜香。曹怡这个时候才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去医院做个检查,是不是自己生病了?
爸爸和妈妈都去姐姐家看小外孙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曹怡躺在沙发上,她感觉头有点疼。“你们都要死,一个都逃不掉。”非常突兀地,一个男声忽然响起。曹怡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是上次听到的那个声音,曹怡战战兢兢地环顾房间里,没有任何异常。“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曹怡心想,都累出来幻觉了。
她定了定神,从沙发上爬起来,把家里的每一间屋子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进来过人的痕迹。可是刚才那个声音让她心里毛毛的,家里她不敢一个人呆了,于是跑到闺蜜于静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07
曹怡哭着哭着,忽然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她病了,姚星远病了,程晓溪病了,这不都是是清明假期去老牛头一线天的人吗?那任冀川和罗文毅呢?她站了起来,擦掉眼泪,掏出手机拨通了任冀川的电话。
“喂,团长,你在哪儿呢?你有什么不舒服吗?就最近,清明假期以后。头疼?失眠?幻听?明白了。你赶快去咱们常去的天台山咖啡厅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挂断电话之后她又马上联系了姚星远和罗文毅,约他俩立刻到天台山咖啡厅一聚。
当四个人坐在一起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对方都是一脸憔悴的病容。曹怡满脸凝重,她问姚星远程晓溪现在怎么样,姚星远叹了口气,“她家人带着她去北京了,这边的医院检查遍了都查不出病因,她现在都几乎认不清人了,满嘴胡言乱语,人也折腾得瘦到70多斤了。”“果然。”曹怡一听,心里更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们最近是不是都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曹怡问道。“对对,说什么都得死,一个也逃不掉。”姚星远连声说,“别人都听不到,只有我,我都快疯了。”“我也听到了。”任冀川皱着眉头说。“我也是。”罗文毅也点了点头。“我觉得十有八九跟程晓溪带回来的那个雕像有关。”曹怡沉声说道,“我们几个人都生病了,程晓溪最先发病,病得也最重,因为她和雕像呆的时间最长。”
其他三人听到曹怡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罗文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我做了一堆检查都说没毛病。可就是难受,吃不下睡不着的。除了这个原因,我看没其他的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姚星远问道,“得赶紧想办法,再晚的话,晓溪…..我怕她….”曹怡说:“来的路上我想了一路,想到了一个办法。”
“咱们开车拉上那个雕像去趟隆源寺找惠仁大师吧,他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表哥吕子轩那年出事全靠惠仁大师指点才转危为安,我要不是这次出门忘带了护身符根本不可能得病。”“我也听说过惠仁大师。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取上那个雕像出发吧。”
姚星远知道这个雕像放在哪里,程晓溪跟他提过。他来到程家,借口拿一个晓溪送给他的摆件顺利取出了雕像。拿着雕像上了车,车上三个人惊恐地发现姚星远的脸色惨白,双唇发紫,就像中毒了一样。曹怡接过了装着雕像的背包,她一手紧握着脖子上戴的护身符,紧张地问罗文毅:“我脸上变没?是不和星远一个颜色?”“没有,你跟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曹怡松了口气,看来她回去戴上护身符是对的。
08
一路飞驰来到了隆源寺,四个人跳下车就直奔里面,曹怡背着背包。一见到惠仁大师,没等他们说话,惠仁大师就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好重的怨气。”曹怡解开背包取出雕像放在桌上,惠仁大师走过来端详着雕像,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即便身负血海深仇也不能乱杀无辜啊。”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雕像中传出,“死,都要死,碰了我的都去死。”曹怡四人大惊失色,他们退后了好几步,远离了雕像。惠仁大师盘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开始念起经来。听着惠仁大师的一句句经文,曹怡感觉到身体变得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头脑也清明了,不在昏昏沉沉了。
曹怡看看其他三人,果然面色都红润了起来,不再是刚才面青唇白的病容了。一声刺耳的尖啸过后,雕像也从青灰色变成了白色,上面的甲骨文样的字符也消失了。惠仁大师擦着头上的汗水站了起来,“总算是超度了。你们幸亏来得早啊,再晚一些日子,他吸取了你们的生机,就能幻化出形体。那时可难对付了,而你们恢复元气也很困难了。”
“大师,这个雕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可怕?”曹怡心有余悸地问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得罪了皇帝,被皇帝生铸成人像,又砍成几段放在不同的地方。为防止他报复还用符文镇住了他,所以他积聚了很深的怨气。你们中间的哪一位肯定是带有血腥之气碰了他,然后就被他吸附上了,开始吸取生机。只要开启了吸取,凡是摸过雕像的都不能幸免。”
曹怡猛然想起,程晓溪在山上还问她借过卫生巾,说是例假临时提前了。
惠仁大师得知接触最多的女孩已经生命垂危了,就手写了一个符咒,让回去烧了之后泡水喝,很快就能醒来了。四个人谢过了惠仁大师,从寺里走了出来。跟来时候的沉重和焦虑相比,大家都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星远,以后眼睛擦亮一点。”曹怡拍了拍姚星远的肩膀。姚星远苦涩一笑,“对不起,让大家跟着一起受苦了。我想,晓溪经历过这次生死劫难,也会明白很多事情了。人,真的不能有贪婪之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