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地处皖南山区,与浙江交界,依山伴水,算是一个好去处。
我很小就跟父母迁到城里,逢年过节才回去小住几天,走走亲戚。自打家里长辈相继过世,走动更是少了。对老家的记忆像是罩着一层薄雾,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最为清晰的记忆当属舌尖上的记忆,一饮一啄,虽不是锦绣佳肴,却算得是一方特色,别有风味。首当其冲的一定是自家做的豆腐了。取山泉水,和田间黄豆制作的白豆腐,成品反远不如买的豆腐有卖相。颜色质地略显粗糙,口味却是极好的。一般多与竹笋和腊肉炖成一锅,其拥有辨识度极高的香味,热气腾腾的一碗下肚,真是神仙也不换。附属的美味还有豆浆,豆腐脑和臭豆腐。豆浆喝得少一些,因为我不喜甜食,只偏爱咸辣的重口味。豆脑拌以自家老坛土酱,加上小葱,麻油等配料,光看着就食欲大增。
每次做豆腐时,我等一干小儿必然捧着碗在一旁候着,生恐错过品尝美食的最佳时机。说来也惭愧,制作过程我不甚清楚,只是晓得吃了。
如今想起,还是会止不住的淌口水。生性挑食的我本是让父母头疼不已,可不止为何,只要在老家吃饭,寻常的蔬菜也能吃出不同的风味。实在菜品不合口时,还有一样法宝——自制土酱。一小勺就能拌一大碗米饭下肚。
在台湾诗人余光中看来,一枚邮票,一张船票寄托了他的绵长乡思。对我而言,这始终萦绕在舌尖的风味,便是我挥之不散的乡情,它如血肉一般融入我身,伴我成长,伴我游走,甚至伴我老去。一方小小薄薄的豆腐,能勾起无尽的回忆与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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