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泪洒红颜
酒过数巡,李伟杰又提出了击鼓传花的玩法,说不比文采只看运气,他行令比不过,五人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于是又开始玩起击鼓传花。
半个时辰后,除白如梦和沈放以外,都喝的烂醉如泥。
沈小山因心情郁闷更是将自己灌的生猛,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是要吐了,踉踉跄跄冲进厕所,刚到厕所门口就哇哇吐了一地。他吐完舒服许多,走到洗手台用冷水浇了把脸,不由清醒了几分这才出去。
蓦然,沈小山听到有男子提起自己,心里一怔便顿了脚步在门旁偷听。
只听一男子道:“沈少爷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醉春楼花魁?”
“不错,漂亮吧!”另一名男子感叹道:“可惜从良了,不过好在我和她还有过一夜风流!”
“真的假的?”男子声音惊讶。
“骗你干嘛!”
“和这样的极品美人睡一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男子笑容猥琐。
“可惜那晚我酒喝断片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可惜了!……”
这些话传入沈小山耳中,犹如利剑刺心,他手握成拳,指关节咔咔作响,想发作却硬生生忍了回去,他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沈小山你没有资格动手,人家说的是事实,你深爱的妻子曾经本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他咬牙摇摇晃晃走开,脸上凉水未干。
“沈少爷。”身后有人在叫他。
沈小山幽幽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纯面孔,女子一双含露目凝视着他:“沈少爷,你擦擦吧!”席紫鹃递了一张白绢绣兰丝帕给他,笑容温柔。
“谢谢席小姐。”沈小山随意擦干脸庞,顺手揣在了身上。
沈小山一回到桌上就开始狂灌自己,白如梦连忙从他手里夺了酒壶,担忧道:“小山,你不能再喝了!”
“滚开。”沈小山用力一推,白如梦猝不及防险些跌倒,还好沈放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李伟杰拿着筷子一敲碗道:“大少爷,好酒量!”又转头对白如梦道:“他难得这么喝一次,以前躺了那么多年,你就由着他吧!”
白如梦眼中含泪,终是没有说话。
沈放看在眼里,万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末了,白如梦将沈小山扶回家中,还好有沈放搭把手,不算太辛苦。
白如梦照顾他洗脸洗脚,又替他换干净的睡袍,正想拿脏衣去洗,蓦然他衣服兜里滑落出一张女人丝帕,触目惊心。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她痛彻心扉泪如泉涌,心里不忘安慰自己:白如梦,他终究不是那个与你青梅竹马的步青云了,前尘往事一碗孟婆汤了结,他爱上别人也是情理之中,你是来报恩的,不是自私占有……
第二天,沈小山晕乎乎起床,白如梦除药以外还为他熬了醒酒汤,他心里有几许愧疚,可昨夜那几名陌生男子的话已经成了扎心刺,让他隐隐作疼。
沈小山用完早膳,还有些头痛,沈太太过来看望,眼中又是关心又是责备:“好不容易身体好了也不能这么糟蹋!”
沈小山揉了揉太阳穴和脖颈:“娘,我有分寸。”“如梦也真是的,竟然也不管管你!”一想到此,沈太太脸色微怒。“不关她的事!”“我和老爷商量了,打算为你娶个正妻,我们也好早点抱孙子。”沈小山僵了片刻道:“随便。”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太太雷厉风行,立即就让方妈找来王媒婆。
王媒婆笑嘻嘻向沈太太请安道:“我这回把待字闺中的姑娘照片都带来了,沈太太只管挑,以沈家显赫的地位,没有姑娘不愿意嫁的!”
“小山如今身体健康,我还得谢谢你呢!”沈太太心情大好,如沐春风。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份内之事!”王媒婆拿出一叠照片摆桌上:“太太是想给大少爷娶妻还是纳妾?”
“小山也不小了,该正儿八经的娶个贤妻了!”白如梦出身始终是她心里一个梗,若不为沈小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她都觉得亏了自己儿子。
王媒婆眼珠一转,将多余照片收下,只剩一张照片,说道:“若是要给大少爷娶妻,那就只有这位小姐配的上。”
“哦——”沈太太好奇拿过相片,照片中女子一身华衣,花容月貌,笑容甜美。
王媒婆滔滔不绝道:“这姑娘和大少爷八字相合,念过书也识字,琴棋书画一样不落,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后可以帮大少爷分忧,重要的是她还有一双三寸金莲。”
沈太太欣喜问道:“这是哪家小姐?”
“和沈家门当户对,席家小姐席紫鹃。”
沈太太太拿着照片爱不释手,笑道:“这个席太太不怎么样,没想到养了个这么可人的女儿!”
“那太太意下如何?”
“你马上就去席家说亲,要快!”沈太太已经迫不及待,这么优秀的姑娘她生怕让人抢了先,更让她高兴的是这个席紫鹃可是独生女,以后席家偌大家业保不齐就改姓沈了。
王媒婆连忙向席家报喜,这桩亲事便定下了,两边都给了丰厚谢礼,她一天都乐的合不拢嘴。
沈小山要娶席家小姐的消息如春雷一般炸开,白如梦最后一个知道消息,虽是意料之中眼泪还是不争气落了下来,她缓缓伸手将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硬生生扯了下来。
“姐姐,我们走吧!”小梅情绪比白如梦还激动:“他如此薄情寡义,姐姐又何须在这里当牛做马?姐姐,你扪心自问,嫁到沈家享过一天福吗?”
白如梦僵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是我先欠了他,不怨他!”
“就算是欠了他,那也该还完了!”小梅怒其不争:“姐姐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这负心汉,罢了,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小梅悻悻离去。
小梅一个人坐在花台上生闷气,罗汉见了心里也猜到了原因,走过来搭讪:“小梅,别生气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法阻止,你又何苦把自己气着?”
小梅撑着下巴道:“就是这样我才生气!”
罗汉眼巴巴看着,没有法子,绞尽脑汁只想到找沈放讨经这一条办法。他急匆匆跑到沈放书房,满脸通红道:“二少爷,罗汉有问题想问你?”
沈放直勾勾盯着罗汉,一双明亮的眸子转了转,邪邪笑道:“什么问题既然还脸红?”
被沈放如此一打趣,罗汉紧张到结巴:“一个姑娘特别不开心,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呢?”
“哟——!”沈放另眼相看道:“罗汉,你终于有喜欢的姑娘了!”
“我……我没说……喜欢她!”罗汉现在的脸又红又烫。
“还用的着说吗?你不喜欢她,她开不开心关你屁事!”沈放的话一针见血让罗汉无法辩驳,只得木讷的点点头。
沈放翘起二郎腿,悠闲坐在沙发上:“说吧,什么情况?”
“现在大少爷要娶妻,大少奶奶心里伤心,小梅因此不开心,我看着难受!”
沈放面容一肃,一拍脑门道:“如梦?这几日真是忙昏头了,出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匆匆起身出门。
“二少爷,你还没告诉我办法呢?”罗汉跟上去叫了一声。
沈放转身看着罗汉认真道:“我现在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正打算去解决,等我的问题解决了你的问题就自然解决了。”
“哦。”罗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此时白如梦关紧了新月阁大门,独自借酒消愁,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可不管怎么喝就是醉不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只是一具僵尸,对酒精是丝毫起不了反应,她不喝酒不过是怕他厌恶她一身酒气罢了,如今喝的越多反而愈发清醒,撕心裂肺般痛。
白如梦以前只觉得做人痛苦,原来做僵尸更无助,连一醉都是奢侈,想到此她不竟含泪惨笑,自言自语道:“小山,你曾逢人便说我是你的妻,可如今却又要大张旗鼓的另娶他人为妻,当初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
沈放坐车到陈家,从陈玉娇那里现学现卖做了份牛排,打包回家。
沈放怕人说闲话,把李湘叫上一同到东苑新月阁,他坐在合欢树下秋千架上,吩咐李湘道:“去把大少奶奶叫出来。”
“嗯。”李湘上前扣门。
白如梦听到敲门声,疲倦起身开门,见李湘有些怪异,恹恹道:“你有何事?”
李湘侧目瞟了一眼沈放道:“二少爷找你。”
一旁沈放耳朵尖尖,听到二人谈话,喊了一声道:“我让李湘叫你。”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白如梦竟一时失神,有多少次午夜梦回便是这样的场景,步青云目光灼灼在合欢树下等她,她打开门,他望着她,眼角眉目都是温柔:“我让李湘叫你。”而她笑靥如花。只是如今树下之人再不是步青云,她再也不会笑靥如花,只剩泪眼朦胧。
沈放见白如梦直愣愣僵在原地半晌,神色憔悴。他心莫名发凉甚至有些害怕,他从未见她这样!他缓缓挪动步子走过来,心里有一种无形压力:“如梦,你怎么了?”
白如梦敛一回神,抬头一双泪眼正对上他清澈温柔的眼眸,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面前的沈放不是她初见时的纨绔子弟,相反赤诚真切到迷人,这短短一瞬间的感觉让她感到后怕,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没事,我只是觉得好巧,我以前有个侍女也叫李湘。”
“是吗?我也觉得这名字好,这名字是二少爷为我取的。”李湘笑嘻嘻道。
沈放从李湘手里拿过食盒:“我为你做了牛排,我亲手做的。真对不起!上回给你带牛排没让你吃到,还让你受累!”
白如梦鼻子一酸,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他还记得:“其实我早忘了。”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假如你奇丑无比我还会爱你吗?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沈放握着她的双肩,目光真诚:“你听着我现在回答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依然爱你,我爱的是你,无关皮相,你喜欢穿绿色衣裙,最爱合欢花,喜吃炒栗子,讨厌老鼠,讨厌流言,讨厌打雷,而你唯一害怕的是他爱上别人,这一点我偏偏束手无策。”
“沈放……”白如梦一开口,泪猝不及防落下,这不过是她曾今拿来糊弄他的话,这傻瓜竟然当了真。
沈放见她落泪,惊慌到不知所措,笨手笨脚地替她拭泪,哽咽道:“人人都只知道我沈放只怕我爹,却不知我最怕的你落泪。”
“沈放对不起……”白如梦愧疚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炽热而悲凉的目光,说道:“我那是骗你的,即使你答出来了,我们也不可能。”白如梦以为沈放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到如今他用情至深,她不能再给他希望,让他徒增痛苦。
“可他已经负了你!”沈放强忍着泪,不让它落下。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谈不上负心!”白如梦微微扬起唇角,苍白的脸上强增一丝笑意。
“你这样就能骗过自己吗?既然如此你为何闭门不出?为何借酒浇愁?”
“沈放,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白如梦狠下心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就当从未认识一样。”
沈放犹被雷击,身子颤了一下,堪堪放下双手,他没想到她为了沈小山可以退步至此,唇角开合几下,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转身便走。
李湘杵在原地看傻了眼,半晌才慌乱追上去:“二少爷?”
沈放面色煞白,语气冰凉:“把牛排给她,就当是最后的诀别,你今天所看所知不许说出去。”
“哦。”李湘顿住脚步,傻傻应了一声。
沈放西装都还没换,就跑去了振华武馆。
武馆馆长惊讶了一下,热情道:“沈少爷,你好久没来了!”
沈放面容冰冷,脱下西装,扯了领带,帅气解开两颗衬衣扣子,对着沙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便是大汗淋漓。
傻子也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馆长也不打扰他了,在另一边教学徒练拳。
到了晚饭时辰,大家都开始休息吃饭,只有沈放还在拼命练拳,不管他怎样努力练拳把自己累的精疲力尽,白如梦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武馆馆长看着担忧,过来劝道:“人是铁饭是钢,再有不畅快不吃饭也不行。”
“吃不下。”他继续疯狂练拳,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更不可以说。”沈放爱上自己大哥的女人在世人眼中是乱伦,是笑话,说出来不过是家族蒙羞,贻笑大方,更有可能会连累白如梦他又怎么敢说。
“哎!”馆长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本以为像沈放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纨绔子弟是不会有烦恼的,不过是每天吃喝玩乐,到如今看来他也没有世人眼中的那般潇洒。馆长见劝不了也就由着他了。
天色渐黑,习武之人都散了,馆长将钥匙放在一旁对沈放简单交代后也回家去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沈放不知练了多久,只知月亮已经在天上挂了良久,他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即使如此一合上眼还是白如梦的影子,他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顾不得地脏躺了半晌自顾自道:“罢了!既然实在放不下,我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了!”这一刻他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不能在一起又无法忘记,那便心甘情愿守护她一辈子!
天蒙蒙亮,沈放终于有了一丝力气,缓缓从地上爬起,从大缸里浇了把冷水洗脸精神不少,这才返家。
沈放到了家门口见大门打扫整齐,张灯结彩,他刚刚平静的心猛的一痛,他不禁想起当初白如梦嫁进沈家时也是这样挂满红绸,处处帖满红喜鸳鸯,他切身体会过这鲜艳的红有多刺心,仿佛是钉子刺进眼睛流出的殷红鲜血,他感同身受知道白如梦的心该有多痛。
沈放呆呆在门口伫立良久,罗汉出门撞见吃了一惊道:“二少爷,你可回来了!二太太等你一夜没睡。”沈放听后,这才回过神,连忙回到西苑见二太太。
一进屋,二太太又急又气围过来:“沈放,你怎么回事啊?一晚不回家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吗?”她看他提着西装外套,衬衣湿透,模样憔悴狼狈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
沈放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我去振华武馆练拳了。”
二太太柳眉一挑道:“练拳?练拳能练一晚?你以为你娘好骗啊!”
“嫖妓去了。”沈放无奈的道:“我困了,回卧室睡了。”
“你这孩子早和你说了生活要节制!你这玩的也太过火了!”二太太嫌弃的瞟了一眼他道:“你爹昨天才夸了你,眼看着就要交更多的权利在你手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
沈放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二太太却信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谎言比真话更像真话。他真的累了,不想听二太太再喋喋不休,起身打个哈欠道:“娘,我去睡了。”
“把衬衣脱下来,让李湘去洗了。”
李湘痴痴盯着沈放,衬衣因全湿了紧贴着他紧实的肌肉,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此时一览无余,凌乱的发丝丝毫没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沈放侧头瞟了李湘一眼道:“等会儿进我屋里拿。”
“哦。”李湘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白如梦依旧闭门不出,除了给沈放熬药这一件事会让她进一次厨房。她以为不听不想就可以故作不痛不痒,可那些话还是飘进她耳中:“那个席小姐可是开封城的大美人呢!和大少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席家和沈家结了亲,那以后丝绸这方面的生意,沈家可以彻底垄断了,真是双喜临门!”
“听说这位紫鹃小姐既有知识文化,又有一双三寸金莲,这样的女子做妻子简直完美!”类似的话不绝于耳,越想逃避越逃不开。白如梦熬好药,顾不得烫手,急匆匆端回房中,关闭门窗,这样刺耳刺心的话,能少听一句便少一句吧!
熬到傍晚,沈小山下班回来,这几日他皆是让雪竹去白如梦房中端药出来,晚上便睡在书房。他在刻意躲着她,心中有愧不敢面对。
“雪竹。”沈小山在新月阁楼下唤了一声,无人应答,想转身走却又怕不喝药会更伤她的心,他徘徊半晌,犹豫再三还是扣了新月阁的门。
门缓缓打开,白如梦茫然抬头,惊愕到结巴道:“小……小山,你……回来……了!”
沈小山凝视着她面容苍白如纸,伊人憔悴如斯,不过短短几日仿佛换了个模样。“如梦……我……”他欲言又止,又止,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用刻意躲我。”白如梦擎起满是泪痕的脸,直白道:“你不用不敢面对我,你没有错,是我太小气了,没有容人之量,像沈家这种名门大户,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是我钻牛角尖,给自己添堵。”
“你当真这样想?”沈小山蓦然欣喜,整个人如释重负。
“当真。”白如梦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过是打牙和血吞,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如此再好不过了。”沈小山愉悦地揽过她的肩,一同进入房中坐下。
沈小山喝了药,嘴有些苦,白如梦给他端了一碟红枣。
“如梦,你真贴心!”沈小山笑着吃了两颗红枣,去了嘴里的苦味。
“你高兴便好!”
“雪竹呢?”沈小山四处张望,看来这丫头今天的确不在新月阁。
“家里给你筹备婚事,人手不够,娘把雪竹叫去帮忙了。”白如梦唏嘘道。
沈小山一时尴尬,顿了顿道:“其实娶妻这件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我不想娶别人,可爹娘一心想抱孙子,而我们……”他说到此处跳过:“我承诺过你绝不强迫你,也希望你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和紫鹃会好好相处的,对吗?”
“对。”白如梦强颜欢笑,心底不禁发出嘲讽,听上去多么冠冕堂皇,多么真诚无奈,一句“紫鹃”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沈小山竟叫她叫的如此亲密,看来对这桩婚事还是十分称心如意,该庆幸还是悲哀,她还没有丧失一个女人对感情最敏锐的洞察力!……(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