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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眸,羽睫微微颤动,也未曾催促他赶紧落子。傅子琦唇瓣微扬,一双桃花眼中浸满了柔色。随即,那有规律按压的手指,却是完全放了开来。
修长的手指夹住一颗黑子落入眼前的玉质棋盘上。霍心言这才回神,可是,笛声也未曾停止!她抬眸望去,那只先前一晃而过的手早已覆在玉笛之上,有节奏的轻按,再抬起。
她有些懊恼先前的沉醉,是以错过了一直好奇的一幕。随即撇撇嘴,再次落子。这回她倒是要好好看看,傅子琦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傅子琦的做法很是简单,只是被霍心言想的过于复杂了。悠悠笛声仍在持续,他的双眸轻轻闪动,好似在思考棋局的走势。随即右手离开了玉笛,夹起一颗棋子。他只是在取棋子与落子之时,用内力填补了手指的空缺。只要控制好力道,同时不要乱了曲谱,便是做到棋曲共存。
霍心言虽然没有武功,但是看到玉笛那空缺的三个孔眼周围微微扭曲。便是想到他和顾衍辰,与人交手之时,时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心下便是了然了。
走了十来回,她还是不得不佩服傅子琦,一心二用并非易事。
若是太过关注棋局,那曲子定然无法做到和谐。对于不懂音律之人可能会觉得无差,但如霍心言这般,虽不精通,却是会的。那么任何一丝丝小小的瑕疵,也会影响整支曲子的完美度。更甚者,从中断开,也是大有可能。
再说,若是太过注意曲子,那落子之时脑中思索的路数会变得浅显,很容易让人察觉。而他的眸中明显泛着思虑,曲子依旧流畅,棋子也落的到位。
霍心言心下暗叹,这两个男人都太过出色了。一个睿智,将朝廷的情势摸得一清二楚。所有的案子对他来说都像孩童的玩闹,处理起来几乎像抹布擦拭灰尘那般轻而易举。手段狠辣,从不拖泥带水的。
而眼前这个,她很难形容对他的感觉。平日里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仿若对事事都不曾上心。可事实上,却是个细腻的人。待人细心体贴,办事低调稳妥,几乎不显山露水,对名利也是毫无追求。不难看出,他想要的生活是无拘无束的,当然,他也在这么过。
即便有着一心两用,可偏偏傅子琦的落子几乎与先前两盘无差。都是在霍心言下完后间隔几个呼吸,便也落下了。是以才半刻时间,曲子还未完,这盘棋到是先一步结束了。
虽然有些无语,不过,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了。霍心言心下安慰着自己,双手托腮支在桌面上,人慢慢放空。曲子一丝一缕的钻入耳中,带动着她的心跳,柔和舒缓,让若身子也变得无比轻盈。不知不觉中,双眸也不自觉的闭合起来。
看着她沉浸其中,傅子琦眸中露出一抹柔色。桃花眼微微弯起,静静的注视着她。
机缘巧合,她进入了他的世界。因着玩心大起,而靠近她。却没想到不经意间,被她悄悄扎根。原本想要看她与顾衍辰的好戏,如今看到了,却伤了自己的心。
吹曲之人的心渐渐下沉,眸中露出伤感。笛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忧伤起来,像是分离的人啊,诉说着情伤。
霍心言的秀眉微微蹙起,面露忧色,情绪也跟着曲子波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尾音渐渐拉长,再完美的收回。傅子琦将唇边的笛子取下,重新插入腰间。眸中的忧伤被渐渐隐去,重新换上往日里的不羁。待霍心言睁开双眸,扬了扬眉道:“可还称心?”
“自然。”霍心言臻首轻点,何止是称心。就傅子琦这般音律高手,无论哪种曲子,怕是都能得心应手,将之发挥到极致吧?
“容我想想,明日,我们玩些什么花样。”傅子琦唇角微扬,捏起一颗棋子在手中把玩。她好不容易应下了自己的三日之约,定然要好好安排才是。可片刻后,他的手一顿,却是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傅子琦也有养伤的时候。”顾衍辰踱步而来,至霍心言的身旁落座。俊颜上是一惯的冷漠淡然,讲话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傅子琦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怎么办呢,其实我也是很金贵的。”
霍心言原本震愣于顾衍辰的出现,可眼下,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是差些破功。仿若傅子琦总是有这种魔力,相处间,会让人心情不自觉的变得轻松起来。
“那么眼下,你休息的如何?”顾衍辰冷漠的瞥了他一眼。
傅子琦作势身子一歪,靠在桌子边缘:“很不好,看来还得静养几日才行。你可千万不要与我提公事,不然容易加重我的伤势。”
霍心言这回是完全破了功,抬手捂住双唇,却也不敢笑出声。只见得身子轻轻颤动着,憋的很是辛苦。
“姚家势力被削弱了一半。”顾衍辰也懒得理他,直接开口道。
什么?为何只有一半?姚家原本就做大,比之任何一个世家,势力起码翻了一倍。可眼下其他两个的势力都被削弱了三分之二,为何如此强大的姚家却只有一半?霍心言心下一惊,却是把方才的笑意驱赶了去。
傅子琦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伤势应当加重了,都与你说了,我金贵,眼下受伤了,需要静养的。你怎么还同我讲公事?衍辰,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顾衍辰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转而看向霍心言:“想问什么就开口,傅子琦在与不在都一样。”
“衍辰,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怎么叫我在与不在都一样?我在了心言可能就羞涩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啊。”傅子琦闻言不乐意了,直起身子便是反驳道。
“贫嘴。”霍心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耍宝总是拉上自己干嘛?随即看向顾衍辰道:“为何姚家只是一半?”
“毕竟还有个老太后。”顾衍辰淡然道。
这么一提,霍心言倒是想了起来。姚家三朝位后,那么老太后、太后、加之现在的皇后都是姚家之人。其中手段累积最多的,便应当是在朝越久的老太后了。这么不顾情面的对姚家出手,看来皇上真是有恃无恐的,必然也已经布局许久了吧。
“狩猎快到了。”
小剧场
作者:其实本来想给右右三日的机会,然而第三日我是想不出他能干啥,所以提前结束了,不知会不会被右右党打,捂脸
右右党向作者丢了一个榴莲:砸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作者闪身躲过,拿起地面裂开的榴莲,嘿嘿一笑。摸出一把勺子便吃了起来:真特么便宜劳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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