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涅阳三水
哈都，灯火阑珊。
季慕辰和季秋安见面了。
灯火阑珊是一家咖啡屋，坐落在哈都最繁华的地段。
自从季慕辰返回季家，这是第三次和季秋安坐在一起。
第一次，因为林晓棠失去了孩子，季慕辰返回季家。
第二次，因为林晓棠晕倒在路边，被季秋安送了回来。
如今是第三次，却是季慕辰要离开季家。
季慕辰赶到的时候，季秋安已经在就座，手中的汤池，在一下一下转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季慕辰脸上羞赧了一下：“对不起，劳你久等。”
季秋安笑笑：“我也刚到，今儿必须见我，应该很重要的事情吧！”
直奔主题，是男人们的交流方式。
2
“我要怎么样？才能够离开季家？”静默了少顷，季慕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季慕辰的话，季秋安多少还是吃惊了一下，脱口问道：“怎么？在季家做着大少爷，不够满意吗？”
“手术失败，棠棠有孕。”安静的几个字从季慕辰口中弹了出来。
“景龙川？”季秋安的眉头皱了一下，你是说，你当初手术是他做的？手术做了之后，棠棠又怀孕了，是这样么？”
季慕辰解释：“棠棠怀孕以后，上一次被掳走，是你给送回来的，这一次被掳走，送回来后，眼睛失明。”
季秋安没有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让他们到少爷这里来。”
没多久，一行人就站在季慕辰别墅门口了。
3
在季秋安的授意下，一行人在别墅待命，季慕辰也跟着季秋安回到别墅。
季秋安和季慕辰坐在客厅里，那一行人，应该是一个医疗团队，径直往楼上的卧室去了。
季秋安看着季慕辰，解释着：“我以为，你给我汇报业务情况，所以才会在灯火阑珊那里见面。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这里的情况，我就不会在那里见面了。”
“我不知道棠棠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她现在看不见了。可是腹中的孩子依然安好，他们把棠棠带走，又送回来。虽然没受到伤害，可我这心里，实在接受不了。所以，我想，带着棠棠离开。”季慕辰艰难地陈述着自己的愿望。
“你当初回来季家，没考虑到这一点？”季秋安望着这个年轻帅气的后辈，商场上可以露出锋芒，可是遇到棠棠的问题上，俨然成了弱智。
“我以为，棠棠的身体再也不会受孕，才会想着回来，给她一份优渥的生活。”季慕辰望着季秋安很是平静。
“看看棠棠的身体到底如何再说。”季秋安不等季慕辰再说什么，开口直接吩咐。
4
没多久，几个人从卧室里出来，脸色凝重。
“情况怎样？直接说，不用忌讳。”季秋安抬头看过去，冷静地吩咐。
“少夫人身上的确有毒素，孩子也的确安好。眼睛应该是孩子月份大了，和体内毒素一起，压迫了视神经，等到孩子平安生产后，就会恢复原状了。”为首的一位中年女子，不卑不亢解释着。
“毒素没检查出来？”季秋安又问。
中年女子与季秋安目光对上，继续解释说：“毒素是多重混合，有十年以上的陈旧毒素，也有一年之内的最新毒素，混合在一起的，具体什么名字，有待进一步追查。”
“这种毒素存于体内，与生命有害吗？与胎儿有害吗？季慕辰听了两句后，追问这个话题。
“如果说，原来的陈旧毒素是遏制生育的，那么后来的毒素就是维护生育的，孩子没问题，很健康，这一点不用担心。”
这样的解释，使得季慕辰很是安心。
季秋安挥了挥手，这一行人转身离开。
5
季秋安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客厅里。
季慕辰也坐着，又一次重申他的需求：“我们离开，也是棠棠的愿望，季家太忙，事儿太多，她不安心。”
季秋安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上次，棠棠被我送回来，那会儿，她是不是才三个月？”
“是的，三个月整。”对于季秋安的问题，季慕辰有些诧异，但很快做了回复。
“这一次，是不是六个月？”季秋安又问，语气里，似乎有了一种什么肯定。
“是的，六个月。”季慕辰再次肯定这事儿，但疑问也跟着脱口而出，“你是在怀疑……”
“你再等待一个月，我会给你一个答案。棠棠有孕，问题不在你，你不用背包袱。”季秋安丢了这句话出来，就又沉默了。
棠棠，我们再等一个月可好？季慕辰在心中如此问了一声。
6
忽然想到季慕灵说的话，爷爷在漠河，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问问老爷子也是好的，即便不知道具体，也应该大概吧。
“对了，我爷爷……你知道最近动向吗？”季慕辰望着季秋安，问出了这个问题。
季秋安的眉头一阵紧蹙：“季慕灵告诉你的？”
季慕辰没有说话。
季秋安心下就了然：“她是不是告诉你，爷爷在漠河，要你到漠河去？”
季慕辰对上季秋安的眸子，等于默认这回事儿。
“你信她？你的智商呢？被她牵着鼻子走？”季秋安丢下这句话，摇摇头离开。
7
季慕辰守在林晓棠身边，六个月身孕的林晓棠，肚子已经隆起很高了。
季慕辰把手抚在林晓棠的肚子上，那里孕育着自己的孩子。
季慕辰眸中柔情万千，有了孩子，棠棠的心里，该是圆满了，两个人的爱情也该是圆满了。
如果，棠棠的眼睛再恢复过来，那才更加完美。
忽然，季慕辰的手心，被一股力量冲撞一下。
林晓棠的脸也跟着这股力量皱了一下。
季慕辰忽然意识到，这是胎动啊，孩子在妈妈肚子里这么不安生，是个调皮的家伙，该是个儿子吧！
“别闹，小东西，别影响妈妈睡觉！”季慕辰口中说出这句话，眸中的情绪更加柔和了。
“棠棠，在你身边，我没有自己的智商了，怎么办？”季慕辰把耳朵贴在林晓棠肚子上，低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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