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就说了,也无妨。”
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推门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成言急忙行礼。
皇后见皇帝忽然进来,也急忙叫了声“皇上”,但却不是行礼请安的意思,而是要打断他,生怕皇帝继续说下去。
“这几年他们活动越来越不守规矩,弃盟背约只怕是早晚的事,早些告诉阿言也好。”皇帝对皇后道。
皇后又唤了声饱含打断意思的“皇上”,蛾眉紧蹙。
皇帝见皇后如此,不再说话。
叶成言带着一百二十分疑问,站在帝后中间,不明所以。
“罢了,阿言你先回去吧。”皇帝叹了口气,对叶成言说道。
“臣告退。”叶成言满肚子问号,又不好多问,只得行礼退下。
走到门口,皇帝又道:“阿言,以后除了佩剑,可随身带两把匕首,以防万一。”
皇后听到“匕首”二字,神色大变,用祈求的眼光看向皇帝。
“是。”叶成言却没听出异样,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阿媄,我看那些事早晚要告诉孩子们。”
大殿里再无别人,皇帝唤着皇后的闺名说道。
“一百多年的盟约,当真守不住了吗?”皇后无奈道。
“那个盟约,也许从开始就不该守。当年皇长姐被他们利用,为了守约我们什么都没做,最后看着纳塔一族被屠,皇长姐郁郁而终。这些年,他们的做法越来越出格,再继续下去只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牵连。”皇帝两手攥拳,眼里升腾起炙热的火焰恨声道。
皇后看着目光灼灼的皇帝,伸手拉住他攥紧的拳头,轻柔而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等叶成言再回府的时候,魏凤辰已经醒了。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一个人坐在亭楼里对月独酌。
“你回来了。”魏凤辰背对着叶成言,低头转着手里的酒杯玩。
“这里风大,还是进屋喝吧。”叶成言边说边走近。
“跟你说件事,我和我阿爹阿娘送完千目就回西海境了,明天就走。”
魏凤辰向前迈了几步,和叶成言保持了距离。
“走?为什么?”叶成言一愣。
“为什么?住够了,想家了,不行吗?”魏凤辰玩着酒杯转过身来,直视叶成言。
叶成言看着魏凤辰那双熟悉的月牙眼此时正射出极陌生的光,一时语塞愣在原地,缓了会方道:“你好点了吗?”
“好得很,不劳叶侯爷挂念。”魏凤辰收了酒壶酒杯,往自己房间走去。
“阿辰,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叶成言一把抓住魏凤辰的胳膊,几乎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叫魏凤辰“阿辰”,以前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连对回雪提起他时也是如此。
魏凤辰听到“阿辰”两个字瞳孔猛地缩了几缩,装出来的疏离险些烟消云散。
“我说叶侯爷,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我是觉得你这好玩才住了这些日子,又不是卖给你了,现在走便走了,你何必装出一副死了人的样子?”
魏凤辰甩开叶成言拉他的手,装做不屑地继续道:“我魏某人走南闯北好友甚多,有许多生死之交,但与你的交情实在算不上太深,叶侯爷大可不必如此。”
魏凤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成言感到周身一阵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像被冻住了一般立在原地,看着魏凤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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