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童谈乡村谈写作
文:我是素颜
吕梁文学季邀请了大批著名作家参于演讲,我们赶去时已经第四天的活动,当天下午二点半,主讲人苏童。
主持人在开场白时说了一个对前者都有点打压的话,越到后面演讲的份量越重。最后一场应该是莫言,他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份量确实重,前面诸人来头也不容小觑,只能说各有侧重,不能言前后顺序。
苏童的《妻妾成群》被张艺谋导演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家乡乔家大院拍摄,让大院火了一把。遗憾的是作者苏童从未到过山西,更没来过乔家大院,他的心目中深宅老院在苏州水乡,与北方这个黄土高坡上的大院是有天壤之别的。当然,这是在聆听作者回答读者提问时的感觉,有按意揣测之嫌。
从乡村出发的写作。不是所有的作家来自农村,苏童显然是一个来自城市的作家,正如他所言,他上学的学校,向左向右各延伸八百米,一边是城市,一边是农村。教室外就是一大片农民的土地,农民洒粪的时候,正上课的同学会急忙关了窗户。
听苏童谈乡村写作苏童是城市人。故乡于他而言可以称之为乡土,不能叫乡村。他聊到了关于苏北方言的尴尬,就像上海人看不上其他地方的人,称之为下里巴人。苏北方言也是被苏南人嘲讽看不上的,带有苏北地区成长身份的苏童,对自己家老一辈人居住的岛屿,多有不适。乡土在他,又多一层滋味,没有骄傲,倒有一股隐隐的无奈。
苏童是这样讲乡土的:即使是鲁迅这样的作家,他的杂文当中你看不见一个所谓的故乡,所谓的乡土,但是在他的所有小说当中你都能看见绍兴。七八十年代的文学史给我们一个非常强烈的信息,甚至变成了一个真理,乡土是滋养一个作家最大的粮仓,从哪里出生的,然后以文字反哺做一次无论是精神的还乡还是文字的还乡,来完成很多作家一生的创作,所以乡土在作家的创作中,它是一个如此重要的词汇。
每一个作家笔下的作品,多来自于实实在在的真实生活,从生活中提炼、揉合、加工、输出。就似一棵滋滋不断输送养分的参天大树,树系就是乡土这片肥沃的良田百顷,乡土记忆在年少季节,勾勒线条简洁清晰,脉络青筋突兀可见。或东或西,或前或后,或羊肠小路,或天高云阔,道路笔直。纯粹的记忆里,鸟鸣是脆生生的,花香是宜人的,一块奶糖的甜也是犹在齿间的,一切仿若就在眼前,提笔就能把儿时美妙场景再现一次,不用编造,不用重塑,拧开水笼头,乡土中所有环境都在眼下重现。
听苏童谈乡村写作一个好的作家必定有一个专属的童年世界。那是一块专供的乡土,有可以编入小说的土池、房屋、父老乡情,还有独有风土人情,好吃者吃过无数家乡小吃,不仅知之表还知其理,何时做切什么配菜,加何调料,是蒸是煮,都能形象生动娓娓道来。好玩者更是玩意奇多,蛇蝎鱼虫,花鸟鼠鸽,但凡儿时玩过的玩意,总能讲得妙趣横生,让看他文字的人忍不住大声感叹:我的童年怎么就如此无趣?什么都不曾见过。
作家的童年在乡土之中是丰盈的,如万花筒里多棱境中呈现的色彩一般斑澜多变,美不胜收。更多的人也是从乡土中走来,五观显然比后来当上作家的人显得要愚笨的多。他们的乡土是灰色的,没有再多的色彩。
高密的莫言,他笔下的高密就是他乡土记忆里的高密,和他撒尿和泥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伙伴,能说出几件童年往事呢。还有写《红楼梦》的曹雪芹老先生,他的乡土记忆是那么的诩诩动人,大到建筑结构、亭台楼阁,小到衣服配饰、佳肴的做法,无一不观察的留致入微,历历在目。与他一起长大的必有无数个亲兄妹表兄妹,他们可能记起多少。
听苏童谈乡村写作有一种成功叫坚持,有一种坚持成功的前题是七窍中某一窍先期打开了,因此能发现别人不能发现,因此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因此能写出别人不能写出。
充当作家这个角色的人,多多少少是有别于普通人的,就像传说中的马王爷,二狼神,比他人多长了一只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然后会把这些独我的发现藏在记忆深处。何时何景需要了,活生生的内容自动弹跳出来,化作作家笔下动听的音符,轻舞飞扬,如诗如画,阅耳动听,养眼养心。
做个作家,甚好!此梦,终生不渝。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