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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猪肉又涨价了？这让生意怎么做啊？！”老夏看着肉摊上的价格签，比昨天又飚了两块钱，忍不住叹口气。
可肉贵了生意还得照做，包子铺只用当天新鲜肉的规矩不能破，只能是利润稍微低一点了。他麻利地付钱取肉，回店里忙活去了。
中午下班时分，旁边工厂的工人纷纷进店，一边吃一边夸老夏。
“听说最近肉价一天一个样啊？老板这价格不见涨，真是太公道了！”这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壮汉，面前摞着六个肉包子，正吃得满嘴留香。
“主要是肉好，一吃就是鲜肉，不比某些人，用的都是不明来历的肉馅儿！”这应该是位文员，一看那饭量就是不用干重活的。
“是啊，来夏老板这，吃的就是一个放心！”一位年长的的工人慢悠悠说到。
老夏乐呵呵地看着他的食客们，咳嗽了一声说道：“老少爷们儿们，今天肉又涨了两块钱，照这样下去，我这包子得涨价了，不然一天天的白忙活啊！”
“该涨就涨，不然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图啥，咱们大家伙儿都理解！”壮汉说道。
其他人也是一片附和声：“是啊是啊，涨钱也是情理之中。”
“那老庄家包子铺，前天就涨上去啦！”文员在一旁说到。
“你看，还是夏老板爽利，让咱多吃了两天便宜包子。”
“老庄家涨了就不落，咱夏老板，等肉价下来还会降价，仁义呀！”一位刚进门的工人冲老夏拱了拱手。
“是啊是啊，而且他家肉不好，味儿也不如以前了！”
2
夏庄镇上有一家灵龙集团，员工多达万人，集团西边是田野村庄，北边是繁华镇区，东大门外是交通要道，厂区外各色饭馆林立，夏家包子和老庄包子是这镇上两家屹立多年的老品牌。
夏家包子以肉质上乘味道鲜美为主打，但包子个头稍微小那么一点，需要多吃几个才能饱；老庄包子以个头大经济实惠为特色，口感比夏家包子稍微逊色一点，但同样的饭量可以比在老庄家省下几个钱，各家都有自己的客源，多年来也算相安无事。
人有旦夕祸福，老庄包子的老掌柜庄大叔，去年在一次车祸中意外丧生，庄大婶悲痛过度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包子铺由他的儿子小庄接手。
年轻人想法多，小庄上任以后，先是把包子口味进行了改良，可这不改则已，一改竟改走了一批食客。客源少了收入自然就少，加上猪肉价格不稳，这小庄夫妻俩，涨价比人家涨得快，可涨上去了就不落。
慢慢的，夏家包子生意越来越红火，老庄包子铺则越来越冷清。
看着斜对面忙得不可开交的夏家包子铺，小庄夫妻俩嫉妒得两眼都要冒火，等晚上一盘点，自己家又是入不敷出的一天。
“这样下去要喝西北风了！”小庄媳妇儿把账本一摔，沉着一张脸看向小庄，“你得想想办法啊！”
“哎呀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吗？这一招又一招的不顶用我有啥办法？”小庄一脸苦恼。
小庄媳妇儿撇撇嘴，讥诮到：“就你那猪脑子，能想出啥好招来？”
小庄听见媳妇损自己，眼珠子一瞪就想发火，可火没等起来，看见自己媳妇一脸的高深莫测，瞬间又软了下来：“怎么，你有法子？”
“我确实有一个，你要不要听？”小庄媳妇冲丈夫勾勾手指头，两人头挨着头，开始窃窃私语，不时传出夫妻两个按耐不住的窃笑声。
3
就在小庄夫妇研究怎么打败老夏的时候，老夏也在琢磨怎么可以让包子铺更上一层楼。
几十年来，他和老庄是生意对头也是惺惺相惜的伙伴，镇上的包子铺属他两家资历老，闲来无事俩人也会偶尔凑一起喝个小酒聊聊闲天，哪里料到这老伙计车祸丧生，让他唏嘘不已。
小庄本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可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自打接手包子铺，就一直把心思用在了跟他老夏较劲上。
虽然不能跟晚辈计较，可生意该争还是要争，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经济来源，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对吃的要求越来越高，可供选择的种类太多，竞争激烈，原地踏步是不行的。
天渐渐热了，老夏琢磨着晚上加上烧烤档，但是这样的话人手就得加，包子铺是需要起大早的，若是再熬夜，大家伙身体吃不消。
可以跟儿子商量一下爷俩倒班，一个负责早上和中午的包子，一个负责晚上的烧烤，就让小两口负责烧烤吧，毕竟这事更有新鲜感，正好也锻炼他们一下。至于人工，可以先临时招几个人，若是生意好再添几个，等暑假最忙的时候可以招一批短时工。
这样的话，就得让儿子出去走走看看，学一下人家烧烤的经验和技术，虽说平时他们一家人自己吃的时候这小子整得有模有样的，但毕竟开店需要考虑的更多。
还是得先开个家庭会议，听听其他人的看法，若是都觉得可行，就把这事交给儿子去张罗，孩子大了，总要放手……
就在这各种掂量中，老夏慢慢进入梦乡。
老夏的家庭会议开得很成功，一家人一致通过了老夏的提议，小夏两口子更是提供了若干更实质更有建设性的建议，于是，烧烤摊的工作，立马进入了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
小庄夫妻俩自然是听说了这事，他们想争可是争不过，人家两代四口人，他们只有两个，管理上根本不可能跟上。
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挣钱？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小庄两口子眼神一碰嘴巴一歪，上次商量好的主意就要付诸行动了。
一个风雨夜，街上店铺都早早关了门，行人寥寥无几，小庄夫妇敲开了老夏家房东的门。
老夏家的房东姓齐，孤家寡人一个，原本就趁几套门面房，前几年镇上搞重建的时候，他又在灵龙集团旁边购入几套，光房租收入就吃不完用不了，每日里打打牌遛遛鸟，成了名副其实的“出租佬”，老夏只是他的租客之一。
雨夜有不速之客来访，老齐有点意外，但也还是热情相待，一番寒暄之后问，有何事？
“齐大叔，是这样，我那店面有点小了，想挪挪地方，我夏叔租的那几间 ，是不是合同快到期了？租给我呗！”
“小庄老板啊！咱都是街面上的人，这事这么做不好吧？你也应该知道，这种老店若没有提前打招呼说不租，肯定是要续租的。”老齐虽然知道来者不善，却也没想到是这种背后拆台的事，他脸上不露声色，脑中却飞速运转。
小庄自然知道这事不可能一说就通，他往前凑了一下，给老齐的烟点上火，又低声说道：“齐叔，据我所知，你这店面租给我夏叔，比别人家便宜吧？”
一句话戳了老齐的心窝子，他所有的店铺中，就属租给老夏的便宜，为啥呢？因为当年老夏是第一个来跟他谈的，为了创个开门红，他很爽快地就以低价跟老夏签了五年合同，哪里知道，这租价仿佛一夜之间就飞涨，让他很是懊恼了一阵子。
小夏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齐叔，你若是租给我，我比现在的市场价再给你加一成，往后租金随行就市，要是涨我继续给你涨，要是跌我就按合同价给，你看怎么样？齐叔你琢磨琢磨，我庄叔能给到你这个价不？”
若说什么能打动老齐的心，唯有“利”，他这一生，只跟钱最亲，小庄抛出来的条件可谓诱人至极，但是，这小子图什么呢？
老齐何等聪明一个人，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两家竞争激烈，小庄行了狠招，断老夏后路呢。这地方没有闲铺子，若是把老夏挤走了，他那些客源，哪怕只去小庄那边一部分，也是很可观的 。
按说这事这么做是不地道的，但他老齐是谁？上无父母下无子女，不用担心祸及子孙，至于自己，有钱万事足，谁给钱，谁就是大爷。
虽说心下有了思量，但也不能轻易答应，老齐只说考虑考虑，过几天给信儿。
小庄夫妻俩相视一笑，心知有门，留下带来的若干礼物，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几天以后的又一个深夜，小庄夫妇再次登门，与老齐签下了十年租房合同，只等老夏合同一到期，他们就重新装修隆重开业，到时他庄家定然财源滚滚，至于老夏何去何从，那就不是他小庄考虑的事了。
4
正热火朝天准备大干一场的老夏完全被蒙在鼓里，他和儿子分工明确，老夫妻负责包子铺的日常生意，小夫妻负责采购烧烤摊需要的一应材料。
从烧烤技术，到烧烤炉木炭调料竹签，再到各种食材，小夏夫妻俩进行了多方面学习考察和试吃，终于逐步就位，就等吉日一到大显身手。
忙碌中的老夏，等一恍惚想起自己房租即将到期时，离合同期限还有七天，他打了一个楞怔，翻出合同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标明关于续租需要提前多少天告知房东的条款，不由长舒一口气。
不怪他紧张，虽然说大家都是一条街上混饭吃的人，不会出什么差错，但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若自己没有按合同办事是说不过去的。
他让儿子去采买了一些礼品，敲开了房东老齐的家门。
“哎呀呀，夏老板啊！欢迎欢迎，里面来里面来！”老齐开门一看是老夏，一张笑脸仿佛开出了花，他热情地把老夏迎进门，招呼老夏坐下，手上不停，开始泡茶。
老夏是个爽快人，几句话之后就开门见山。
“齐老板啊，最近忙着店里的事，到今天才腾出空过来，见谅见谅。”他从包里拿出用红纸包好的一摞现金，放到茶几上，又拿出原来的租房合同放到一旁，继续说到：“来跟齐老板续一下房租，您看看往后咱租费怎么算？”
老齐撇一眼那一摞钱，又迅速移开视线，麻利地给老夏斟上茶。
“你看你看，急什么嘛，咱老哥俩先说说话。”他把茶杯端到老夏跟前，然后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嗯，这茶不错，夏老板尝尝！”
“嗯！好！这茶香！”老夏品一口，对着老齐竖起了大拇哥。
老齐端起茶壶给老夏续上，“是吧？这是我一个小兄弟带来的，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活泛，不跟咱些老古董一样。”
“啊，那是那是，要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呢。”老夏有点懵，没琢磨出来老齐这话什么意思，只好附和着。
俩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闲篇，老夏坐不住了，最近实在太累，他只想赶紧回家去睡觉，明天还要起大早。
“是这样，我就不多耽误齐老板功夫了，这票票都是嘎嘎新的，算预付金，您看看咱这房租往后怎么算？”
老齐轻轻咳了一嗓子，“啊，这个啊，老夏啊，我其实也是正打算过去找你的，这铺面啊，我租给别人了。”
犹如晴天一声闷雷炸到了头顶，老夏直接就懵了，什么？租给别人了？莫不是自己耳朵坏了听岔了？
“齐老板说什么？人老了耳朵偶尔不好使，麻烦您再说一遍。”
“我说啊，这铺子已经有人在你前头租了！咱老哥俩的缘分，尽了！”老齐再次端起茶壶给老齐续茶。
老夏用手把杯口一捂，问道：“齐老板什么意思？什么叫在我前头？这铺子，现在还没到期呢！我也没说不续！”
“哎呀你看你看，人上了岁数不能太激动，你没说不续， 也没说续啊！我这一直等你，你也没来，我寻思你莫不是有了别的打算？正好有个小兄弟看上这个铺子了，我就给他啦！”
老夏看着云淡风轻的老齐，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他想骂老齐，但教养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想揍老齐，可这能改变什么？
他深呼吸几下，把握紧的拳头轻轻张开，平复一下心情，缓缓开口：“齐老板这事做的不大妥当吧？在跟我的合同存续期间就租给别人了？”
“哪里不妥当了？我又不是现在给他，等你铺子到期，搬出去人家再用，互不妨碍呀！”老齐打着哈哈，“再说，我就靠这租金过日子呢，若是你忽然来给我说要挪地方，那我再去找租客，岂不是抓瞎？”
“我这还打算大干一场呢，我挪什么地方！都一个街面住着，你能不知道？这事儿你真干得出来！这着急忙慌的，你让我往哪搬！”老夏再也忍不住，“腾”一下站起来，把钱和合同装进包里，扭头就走。
“哎哎哎～夏老板，带着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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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揍他个老杂毛！哪有这么办事的！”小夏听老子一说，立马炸了，抄起板凳就要去找老齐干架。
“回来！”老夏吆喝住儿子，“揍人能解决问题吗？当下咱得商量个对策，看看还能不能挽回！”
小夏手耷拉下来，把板凳“哐”一扔，回头看看爸爸：“咋挽回？”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我脑子已经乱了。”老夏满脸疲态。
小夏思索片刻，说道：“要不，找个有威望的中间人，去说和说和？”
老夏一拍大腿，他咋就想不到？果然还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可这中间人找是找了，但丝毫不起作用，老齐说，跟对方合同已签，无法更改。
小夏再次叫嚣着要去跟老齐打架，让老夏拦了下来，时间就是金钱呢，何况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既然和气已经没了，还是抓紧找铺面要紧。
可合适的铺面哪里找？这街上地理位置好，一溜就没有一家闲置的，北边集团小区外围倒是有一片门脸房，但是那边人流量少，只能靠小区周边的食客，厂区的人很少过去吃饭。
再不好决定也得决定，毕竟这合同马上到期，虽说老齐又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搬家，那也实在不够干什么的。
最终，老夏在集团小区的一角租到了一家比较宽敞的店面，这边是个三叉口，南边是厂区，西边是村子，身后是集团小区。
从装修到搬家，用最快的速度还是折腾了半个月，店铺里十几个人累了个人仰马翻，当老店最后一车家伙什上车，老夏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店内，心就像被掏空，没着没落的。
当初搬过来的时候，为了安全，电线换了最粗的，为了整洁，墙漆用了最好的，就连墙上的钉子，都是质量最上乘的。可哪里料到，仅仅五年，就被迫再次搬店……
罢罢罢，树挪死人挪活，换个地方也未尝就一定不如以前，生意是人做的，凭他老夏多年的口碑和手艺，一家人齐心协力，东山一定再起！
只是，在镇上混了大半辈子，这么被人阴还是第一次，这口气，实在不好咽！
老夏用手撸一把脸，一扭头一跺脚，再不舍，也得走了！
“哎哟，夏叔，搬完了？”一转身，迎面碰上了小庄，一边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一边递过来一根烟。
“我不抽烟。”老夏伸手挡了一下，看一眼正在对着店面四处打量的小庄，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烁，却抓不住。
小庄踱着步子，打量着这个人去屋空的铺子，喷出一个眼圈，对老夏说道：“夏叔这装修当初下了狠手啊，看来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搬进来了。”
“什么？你？”老夏脑中那抓不住的想法瞬间清明起来。
“是啊夏叔，是我，我看上你这铺子了，风水好，一定能保佑我生意蒸蒸日上！”小庄转悠着想找个地方坐坐，却发现收拾的实在干净，连个纸箱子都没有，只好继续站下。
“夏叔，你知道齐老板为啥租给我不？因为我舍得出钱，这么好的地界儿，趁得起高价，过去这五年，你算捡大便宜啦！”
“哈哈哈哈，祝夏叔你新店开业生意兴隆哈！你开张那天，我一定让人送去一个大花篮！”小庄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右脚用力碾了两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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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家伙儿歇口气，我说几句话啊！”老夏擦一把头上的汗，接过儿子递过来的水猛灌两口，对正在忙活着安置东西的店员们喊到。
十几个店员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聚拢到老夏周围。
“咱这铺子，搬家搬得急，实在是辛苦大家伙了，没白没黑的忙活，咱虽说搬了个冷清地方来了，但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咱们一大家子齐心协力，不愁没有食客！”这时，一旁的小夏搬过来一箱雪糕，挨个分了一圈。
“啊，都吃雪糕，都吃！”老夏挥一下手，继续说，“搬家累啊，所以，这个月，我给大家一人多发二百块钱！感谢大家不离不弃！”
“这样不行啊老板，咱这忙着搬家，半个月都没开张了，我们怎么能再多拿钱。”
“就是就是，平时你给我们的就比别人家多了！”店员们七嘴八舌地应着。
“平时多给你们那几个也是应该的，咱店里比人家忙，活多啊！”老夏摆摆手，“只是，这往后几个月就不好说了，这地方偏了点，很少有工人来这边吃饭，如果你们有谁想去别地方的，我不拦着。”
“我们不走，凭咱几十年的口碑，不愁生意起不来！”
“就是就是，我们不走！”
“啪！”老夏一拍大腿，对着他的员工们转圈拱拱手，“我谢谢大家伙的信任！咱们争取早日再创辉煌！”
人心齐，泰山移，老夏包子铺重打鼓新开了。
日子一天天滑过，老夏的包子铺很快步入正轨，虽然口味和质量都站得住，但新店这边人流量少，生意比起往年大不如前。
每天等店员都下了班，老夏一家人就会关起门来进行盘点，既是盘账，也是对一天的工作进行个总结。
“盘点完没有？咋样？”一直看着小夏夫妻俩把账算完，老夏才开口问。
小夏把账本往老夏面前一递：“爸，你自己看看吧。”
“说了交给你俩，你就给我说说就行了。”老夏吹去杯口的茶叶沫，抿了一口茶。
“人流量太少了，咱这开业快一个月，刨去人工，再刨去材料费水电费啥的，别说盈利了，本钱都回不来。”小夏轻声叹口气。
“嗯，不急，总会好起来的。依我看，现在安顿好了，烧烤摊还得张罗起来，反正啥都是现成的。晚上下班以后经过咱这的人还是挺多的。”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爸，咱现在用的肉实在太好了，你看街面上谁家用这么好的肉？要不……”小夏跟媳妇儿对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
老夏本来眯缝着的眼一瞬间瞪得溜圆：“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
“没，没忘，质量为根，品行为本。”小夏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惭愧地低下头。
“儿啊，这两条你一定好好记着，这是你爸我经营几十年的经验啊！你看那个小庄是怎么做的，生意又是什么样？老庄包子铺算是毁在他手里啦！那是你的前车之鉴！行了，收拾收拾歇会儿吧。”老夏把杯里茶仰头倒进嘴里，起身离开。
尾声
夏家包子铺。
正在吃饭的食客们，正一边吃饭一边谈论地热火朝天。
食客甲：“你们听说没有，集团要开北门了，说是为了工人安全，人车分流，以后工人上下班走北门，东门只允许货车出入！”
食客乙：“我好像是听见这么个说法，就是不知道真假。”
食客丙：“是真的，我有个在集团办公室上班的同学，说最后一次会议已经开完了，北门很快就动工了。”
食客乙：“那这么一来，东门那边的店面不就受影响了？”
食客丙：“那肯定的，以后人就都往这边来了。喏，门口就开在那。”
大家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嗬，这不就在夏家包子铺旁边？
大家齐刷刷抬头去看老夏。
食客丁：“哎呀夏老板，你这提前占据了最佳地理位置啊？是不是有啥内幕消息？”
老夏哈哈一笑，说到：“我要是提前知道消息，肯定得盘个更大的地儿！”
一旁慢慢吃包子的文员冲大家摆摆手：“你们都不知道，夏老板是被人阴了！他这是因祸得福！”
“什么？被谁阴了？”
“哦～我知道了……以前听过一耳朵，说小庄高价租了老齐的房子，把老夏挤走了，以为是谣言呢！”
“我也听说了，原来是真的！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小庄搬过去以后生意照样不好，人品不行，好铺面给他也白瞎！”
“听说小庄签了十年合同！这下自己把自己填坑里了！”
“从来没听夏老板说起过，仁义啊！”
大家七嘴八舌一片议论之声。
“哈哈，咱做好自己的本分，问心无愧就好！大家吃包子，吃包子！今天的包子，五折！每人赠送两个肉串！”店里响起老夏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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