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22 • Sabina
第二十二章 Sabina
他将我拦腰一抱，再奉上温润炽热的唇，我配合他的动作，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然而他的吻像蜻蜓点水，匆匆掠过。
咦！狂风暴雨似的激吻哪里去了？
我原地怔了几秒钟，赶紧将剧情节奏快转，斥问他为何突然热情爆棚？
“Forgive me for needing you in my life;Forgive me for enjoying the beauty of your body and soul;Forgive me for wanting to be with you when I grow old.”拳击手答原谅他生活中不能没有我; 原谅他欣赏我美丽的躯体与心灵；原谅他希望永生永世和我在一起。
我欲迎还拒，此时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我和拳击手赶紧下台。当灯光再度亮起时，台上只留庄园黑奴做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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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今天吃大蒜还是我有口臭？那样冷漠的吻如何表现热情爆棚？害我台词都念不下去，简直打脸！”
相较于我的怒气冲天，李奥倒很平静，他说那一段本来就是多余的，交待过去就行，让观众自行意淫得了……
亏他说得出口！
我不再发言，泡了杯咖啡到角落平复心情。
其实李奥的表现不难理解，因为台下正坐着他心爱的女人。
哎！都怪我大嘴巴，本来他不知道艾玛今晚会来看首场演出，是我主动告知，这一来他如何淡定？
然而一码归一码，当调情圣手突然变成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时，导演的愤怒自不在话下。果然这幕还未结束，光头男就冲进后台骂人，而且下了杀手锏，如果下一幕李奥再这么不愠不火下去，明天就不用上台了……
“ I am sorry. No more. I promise.” 他低头认错。
导演瞪了他一眼后，回到观众席上。
看此情景，我不得不晓以大义，撇开演员的职责不说，我相信艾玛会希望看到台上的他发光，而不是绊手绊脚的演技。
李奥想了想，同意我说得对，他会把感觉找回来，不让大家失望。
果然接下来的演出顺利多了，他把流里流气的渣男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我们终于又见到导演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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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场演出不过不失，闭幕后，导演和男女主角被留下来接受各路媒体的采访。
我换下戏服，卸好妆，匆匆离去，走之前没看到李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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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未见艾玛的踪迹，我当她吃宵夜去了，果然……
“ 萌萌，我们现在在颐丰园吃夜宵，妳别睡，给妳带了红油抄手及锅贴。”
“ 不用了，现在是减肥期，胖了上台不好看。”
“ 我还以为是胖了塞不进新娘服呢！Anyway, 吃剩的不打包，难道留着喂狗？况且父母指名要带给妳，妳可不许睡，睡了也把妳叫醒。”
挂上电话，我仿佛吃了一嘴的烂苹果，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死了！
艾玛买了四张票，叫上父母及Steven一同捧场，这我早就知道，看完话剧吃宵夜也在情理之中。换言之，这一天我与她完全没交集，连话都说不上，搞不懂哪里得罪她了，冷嘲热讽地，什么意思嘛！
等等，新娘服？什么新娘服来着？
我的脑筋快速转动起来，哎呀！李奥的“激将法”把“女仆”推出去当靶心，而今晚整出剧的女仆只有我一人，艾玛肯定对号入座，误会我就是那个即将和李奥“秘密结婚”的人，这下子可怎么办？
我一通电话打给李奥，要他马上给我解决！
“ 妳是说艾玛真的吃醋了？”他问。
“ 可不是？好大一坛陈年老醋！” 我答。
他在电话那头嘿嘿嘿地笑。
“ 你倒是说话呀！”
李奥说在艾玛回心转意之前，他只能对不起我了……
什么？！哪有这种无赖？岂有此理？
我还想发飙，他已先一步挂机，害我气得跳脚！
面对即将而来的风暴，我躲进被窝里避难。奇怪的是，艾玛回来后倒没如同她所说的将我从床上挖起，反而很快进入房间，连动作都是轻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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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剧评那么快就出来，大概写手都是夜猫子，半夜赶工赶出来的。
我以为那必是惨不忍睹的评论，会让接下来的票房雪上加霜，没料到除了一、两篇持中立态度的报导外，大部分都是一边倒地赞扬，譬如：从作品中可以看出导演为社会生活、影视艺术及广大观众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考方向；剧本有“悬念大师”希区考克及“黑色幽默作家”库尔特的影子；灯光运用得宜，呈现一种鬼马的气息；演员的表现可圈可点，发挥了戏剧的张力；整出剧算是最近舞台剧中比较出彩的，后期可待………等等。
“ 导演该不会请水军了吧？” 我的中国式思维开始发酵，但很快被打消，因为连专业剧评人Mike Williams 也发声表扬，我才知道自己跟对老大、压对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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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当我走进后台，发现每个人都在笑。
“ Any good news? ” 我问是否有好消息？
“ All the tickets for the following week are sold out.” 白莲花告诉我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票都售罄了。
Well, 这真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不用在大街上鞠躬哈腰地售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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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天有两场，分别是下午三点到五点及夜里八点到十点。夹着戏剧好评的威力，所有演员都卯足了力，甚至比昨天的表演更胜一筹，然而……
当我拿着左轮手枪冲进房间，想一枪击毙正在床上巫山云雨的狗男女时，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 I know her. She promised me to look after me forever.” 一个前排的小女孩站起来，手指着我说认识我，还说我曾发誓要永远照顾她。
“ Plato………Plato is dear to me, but ……but dearer still is truth.”面对突发状况，我把亚里士多德的名句说得坑坑巴巴的。
还好灯光暗下，帷幕拉起，剧终。
当听到如雷掌声时，帷幕拉开，我们一众演员一字排开地向观众挥手致意，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感觉身为演员的骄傲，同时拭去收入低微所带来的屈辱感。
“ Hi，do you remember me?” 我刚下完阶梯，一个女孩冲了上来，问我是否还记得她？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身穿质量很好的亮红色连衣裙，外罩有小鸟图案的真丝印花小背心，披肩的长发上系着粉红色发带，十足的小公主装扮。
“ Are you ………”
“ Do you want to buy some matches ? Madam.” 她可怜兮兮地问我要不要买火柴？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怎么在这里？而且翻身一变成了上流社会小名媛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细问，一个女人适时出现。
“ Sabina，告诉妳别乱跑，怎么又不听话？” 那母亲与我四目相望，“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助理。”
她特别加强“小”字，让我很受挫。
“ 没错，我就是小助理，没想到又见面了，希望你们喜欢这个剧。”
我正要走，叫Sabina的女孩突然挡住我的去路：“ You were lying. You said you will look after me forever.”
呃……这叫我从何说起？当时我以为是整人节目，随口胡诌的，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怎能说我说谎？又让我如何兑现诺言？
然而小女孩听不进去，就地撒泼，让人好生尴尬。
“ 小助理，借一步说话。”
我被Elsa叫到一旁，她要我先答应下来，后续由她处理。
“ 答应什么？”我问。
“ 答应……妳不是答应永远照顾她？就这么回复。”
“ 可是万一……”
Elsa说不会有万一，他们一家三口就要到法国度假，等一回来，小公主早把我丢在九霄云外了。
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我乐得做顺水人情，于是走向Sabina重申照顾她的心意没变。
“ 那么妳什么时候搬过来？” 这次小女孩索性说普通话，讲得还挺溜的。
我看了一眼Elsa, 她对我点个头。
“ 妳从法国度假回来后，我就搬过去和妳一起住。” 我答。
她仍不放心，又要我发誓。
“ I promise.” 我伸出食指和中指起誓，老实说，心里很忐忑。
“ 㖿！” Sabina终于露出笑脸，跑过来拥抱我，很是高兴。
“ 那么两个礼拜后见。” Elsa说，然后拉起女儿离去。
我待在原地苦不堪言，原来说谎的滋味并不好受。
“ 对不起，Sabina.” 我对着那个小小身躯隔空喊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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