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门无痕
因性爱而犯罪刑警一队办公室
01
“最近没案子,人都闲得发霉啊。”罗文碎碎念了几句,声音虽低,却足以使得刑警一队办公室的人都听得清楚。
何以倩的眼神紧瞪着罗文,锋利之中透着寒光。她是他的师姐,大他两级,都是警官学院刑侦毕业。
罗文只觉得浑身汗毛像受到了惊吓,极不自然。他转一下脖子,眼神却恰当好处地与何以倩眼神撞个正着。一瞅这阵势,他就像偷情被抓了个正着,瞬间蔫了,搭聋着脑袋,脸涨得通红。
要说何以倩瞪他,情理之中的事。
上次罗文不经意的念叨着,紧接着就有一起凶手案件发生,“乌鸦嘴”便与罗文脸贴着脸完美融合。
最开始时,罗文还不服气腆着肚子辩解称:有案件说明是好事呀,我们不用每天闲着了。
“好事?整天死人,社会动乱是好事?抽风了吧你,见习期结束趁早滚蛋,咱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何以倩听了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把狠话砸向他的脸上。
“哎,小何,注意一下言辞。”强队插了一句嘴,这才不至于使得事态升级。
时间过去两月了,谁知道罗文这小子这一次哪根经又搭错了。
02
何以倩稍收了一些眼神之中的锋利光芒,压着声,低吼着。
“你小子给老娘闭上你的乌鸦嘴。”
罗文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文件夹里,内心期盼着天降正义的强队能够化解这一场由他嘴欠引起的风波。
“咳,咳。”
两下咳嗽声划破了压抑紧张的空气,带来了救命气息。
“小何同志,女孩子家,良好形象还是要保持的嘛。”强队收敛起微笑的姿态,脸上写着严肃二字。
“可是他......”
还没等她说完,强队又接住了话茬。
“小罗同学刚入职,想做事,想立功,好事嘛,这是年轻人应有的劲头,值得表扬。但是表达的方式是欠考虑的。”
强队把后面那句话字咬的很重,声音也大了许多。说罢,把眼神移向罗文,罗文还在文件夹里钻着,舍不得抬起头来。
何以倩被强队这么一说,一时语塞了。“刚刚失态了,不知道强队怎么看我呢?都怪罗文那小子。”她内心忖度着,耳根也被烧红了。
催命似的电话不安分的响起声来。
“喂,你好,这里是刑警一队。嗯,嗯,好。”强队接过桌上响起的电话。
随后挂断了电话,强队眼睛盯着罗文看了看,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荒南区琅琊街11号,带上装备和干粮,五分钟后出发。”
说完,强队走到了吸烟区,燃起那属于他的味道,何以倩每每看到强队这样子,脸上都会露出傻子一般的笑。强队的声音很有磁性,强大的磁场将何以倩的心牢牢吸引。
“倩姐,干粮我是带面包呢?还是盒饭?”罗文脸上的红还未褪去干净,低声低气的凑到何以倩身旁。
“强队说带干粮,你自己看着办。”随后她哼得一声,向门口走去,眼神丝毫没有饶恕他的意思。
“二傻子,面包。”快出了门,她还是回答了。
荒南区琅琊街11号
03
案发现场周围已拉上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观群众和闻讯前来的采访记者人头攒动。
“强队你好。”
“周所你好。”
强队和周所相互问候了一下,握手示意。只见周所脸上肌肉紧绷,在与强队的“握手”较量之中,处于劣势。
“强队那这里就交接给你了,我去外围给你维护秩序。”
周所松了劲,左手拍了拍强队的肩膀,这是他们男人间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放心。”强队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连同法医一起上了楼。
案发现场是在403号房间,门口外,他们四人换上了装备。发套,胶皮手套,鞋套,口罩等,一一佩戴完毕。
“何以倩负责现场勘查和拍摄,罗文负责笔录协助法医,明白?”强队交代了任务。
三人给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推开门,只见客厅的沙发上的裸女刺入他们的眼中。
何以倩和罗文眼神选择了回避,心跳声却乱了节奏,砰砰地震荡的前胸。强队和法医倒是从容。
客厅不大,桌上放着两份已吃完的盒饭,两双筷子散落在地上,沙发旁有一纸篓,纸篓的边缘搭挂着一个形似避孕套的胶装物体。
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光是那种暗红的色调,催生着荷尔蒙的躁动和情欲的翻滚。
“死者,女性,无衣着覆盖,脖颈处有暗红色淤痕,不排除窒息死亡的可能……”
强队一面说着,一边扫了一眼罗文,发现他有些异样。只见罗文耳后根赤红,半弓着腰,极不自然。很快强队就心知肚明了,把罗文支到了门口外面,透透气。
“这小子,真是个懒东西。”何以倩看着罗文出门,以为他偷懒,内心又开始数落罗文了。
现场的物证一一收纳,平静地躺在收容袋里,像死去了一样。
强队低声对着法医说:“动刀?”
法医点了点头。
“是情杀?”
何以倩试探性的问强队。
只见强队脱下了口罩,眉头依旧紧皱,形成一个川字,依据办案经验来看,极大可能为情杀,但是这次他的直觉却有些不一样。
他径直的出了门,以至于忽略了何以倩的问题。
门外,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舔着烟尾,散出的阵阵白烟,模糊着强队的双眼。
何以倩为避免尴尬,便把矛头对准罗文。
“小子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吧?”何以倩质问着罗文,独有的女汉子气质暴露无遗。
“回......,回去?”他半开玩笑的回答。
还没等何以倩爆发的时候,他连忙补充道:“运尸,核查死者身份,联系家属,及时通报案情进展。”
微微得意的笑容浮在他的脸上。
“你小子不错,不过还差了一项,那就是吃“干粮”。”何以倩又给他了一个白眼,然后紧跟着强队的步伐离开了。
罗文脸上的微笑渐渐使得皮肤有了皱纹,洋溢着辛福的味道,因为何以倩第一次夸他,哪怕夸得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警局接待室
04
接待室内,两只软椅,案上放置了两只茶杯,两名女性分别坐于案两侧的软椅上。一名是何以倩,另一名是报案者403号的房东女士。
说来也奇怪,房东女士的鞋子上穿戴着鞋套,然而这并没有引起何以倩的注意。
“你好。”
“警官好。”
“请你别紧张,我只是向你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何以倩此时一改待罗文的那种女汉子态度,尽显出优雅端庄得体的警官形象。
“好。”
“你是报案人?”
“是。”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昨晚403房间的动作声音很大,严重扰邻。今早我去询问一下情况时,发现门是半掩着,敲了敲门,无人应。推开门一看,那个女人裸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我叫她也没吭声,感觉不对劲就报警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嘴唇。
“你和死者认识吗?”何以倩继续询问着。
“认识,他们是我的房客。”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死者和她的男朋友。”
何以倩听到这个消息,笔刷刷的响,内心有点确信这件刑事案件可能是情杀。
“那他们交租情况怎么样?”
“他们已经欠了我一个月的房租了,所以我顺便去催租,不然我才不会搭理他们呢。”
何以倩的眉毛挑了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何以倩,神情尴尬,撂下一句话。
“还是不说的好。”
何以倩的好奇心催使她继续追问。
“没事,你说吧。”
她咬了嘴唇,然后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眼神之中透露蔑视的目光说道:“他们的房事生活动作太大,性生活丝毫不避讳,经常扰邻。原本这个月他们在交不上租,我就要赶他们走人呢。”
何以倩脸刷的一下红到耳后根了。
随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结巴的说道:“好了,询问到此结束,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会在联系你。”
“好。”
何以倩端着案前的那杯水,停留了片刻,想了想又把水杯放下了。
嘴里蹦出“渣男”两个字。
刑警一队办公室
05
强队埋着头用笔在纸上勾画着。
“大家聚一下,汇报一下案情进展。”强队嘴里含着糖说了话,手里的笔却依旧没停。
罗文望了望何以倩,何以倩也瞅了瞅罗文,一言不发。
法医看着形势,打了头阵。
“检验科对于从案发现场的毛发和避孕套里面的精液DNA化验结果表明均是同一个人,现场鞋印经过比对,没有发现第三者足迹。指纹比对公安系统户籍的结果显示为此男子名叫南台扁。死者极大可能是因窒息而死亡,具体结果,只能动刀尸检才能更加确切。”
法医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强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罗文听罢,清了清嗓子,学着强队说话的模样。
“现在已经联系到了死者的亲属,他们明天大概就会赶到。通过对邻居周围的了解调查,大部分表示对死者不熟,但是反映出一个共同的问题,那个死者有男友,经常在夜里,403房间内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对于现场拍的一些照片已经打码发给了宣传科......”
罗文说罢,办公室有些安静,安静的令人有些发慌。
何以倩便接着罗文的话题接着说。
“死者其男友名叫男台扁,据房东透露,有着性变态的倾向,房间内没有发现第三者足迹,所以我断定,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男台扁杀了死者,只要查找到这个人,案件就突破了。”
说完,他们都眼盯着强队,期望强队能够给予一下反馈。
强队把口中的糖咬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还有吗?”
终于,强队说了话。
话刚说出口,他桌上的电话又不耐烦的响起来了。
“你好,这里是刑警一队。嗯?嗯,好。”
强队拿起电话,发出狐疑的声来。随后啪的一下,电话乖巧的回归原所。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强队,像是等待着什么。
”凶手投案了。”但是强队脸上并没有喜悦的颜色,他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
警队问讯室
06
何以倩和罗文两人端坐,表情严肃,何以倩的脸上还透着点滴的愤怒。另一端,双手被镣铐锁在椅子上的男台扁缩着头,完全挡住了脸。而强队在监控室的大屏上,观察着问讯室内的一举一动。
“抬起头来。”
何以倩尖锐的声音之中裹着愤怒,眼神之中的寒光射向对面。
男台扁听得这声,猛地一哆嗦抬起头来。
“姓名?”
“男......台扁。”他努力的挤出来了三个字。
“大点声?”何以倩的声音分贝又提了一些。
“男台扁。”
“年龄?”
“26。”
“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何以倩内心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审讯,她真想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扇他几个耳光。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重复着,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眼泪来。
“你......”
何以倩还没说出口,耳塞里传来强队的声音。
“小何同志,控制一下情绪。你先安定一会,让小罗讯问。”
一旁的罗文呆呆地看着何以倩,自己傻不拉几的定住了。他莫名的会有种感觉,他就是那个和男台扁一样的人,不然怎么来解释,在案发现场见到裸体女尸时,会有生理反应?他的汗毛竖起,就像一块冰跌入他的心窝,冒着白烟的寒气在肉体里穿梭着。
何以倩用胳膊抵了抵罗文。
“二傻子,发什么愣呢?强队让你来讯问。”
低声让罗文缓过神来,他支吾的问了句。
“年龄?”
“刚才不是问过了么?”
“我想再问一遍,看你有没有虚报?”罗文内心平静下来。
“26。”男台扁乖巧的回应着。
“你是怎么杀害死者的?”
“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杀人的。”男台扁有些激动,手上的镣铐也挣得发出响声来。
“你慢慢说。”罗文已经进入了角色,声音低沉,严肃。
“我......,我们做爱时发生的意外,我不是故意掐死她的。”他满脸真诚的说道。
“你继续说。”罗文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何以倩在狠狠的瞪他。
“我们做爱时,她习惯性的让我掐着她的脖子,她说那样的窒息感让她很愉悦。我没想到这次发生了意外。”
“你为什么当时不打120急救?”罗文平静的脸上怒色在蠢蠢欲动。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离开房间。”
听得这话,一旁的何以倩指着男台扁的鼻子,厉声骂道:“说你是人渣都侮辱了这个词语。”
然后起身,摔门而去。
......
问讯在强队的调度下,也宣告结束。
办公室吸烟区
07
“强队我不抽烟。”
强队掏出一支烟来递到罗文跟前,罗文连连摆手。
“谁说让你抽了,帮忙点着。”强队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罗文麻溜地帮强队燃着了烟,心理却犯起了嘀咕:“最近应该没做错啥事?难道问讯过程中犯错误了?强队不会要收拾我吧?”
这支烟强队足足抽了两分钟,烟圈一个追着一个,话一句也没撂出口。
罗文心里有些发怵,屏息问道:“强队有什么指示?”
一听到指示二字,强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将手中的烟头安葬在烟灰缸里,拽了拽自己衬衫的衣口,收了收脸色绽开的笑容,语重心长的说:“没啥事,就是给你解惑而已。”
“解惑?”罗文心里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却又涌上疑惑。
“那次进入到案发现场,你?”强队故意转向疑问的语调。
罗文就像被窥探到内心深处的裸体秘密,肾上腺素催使着他的脸发烫。
强队对此一清二楚,因为他也是这样过来的。他看罗文红着脸没说话,继续说道。
“小罗呀,这是正常反应。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发现场,所以在房间内直观感受为:裸体,女性,死人。我和法医两人因为办案经验缘故,直观感受就转化为:死人,裸体,女性。所以你懂得了不?”
强队说完,拍了拍罗文的肩膀,这使得他内心终于有了安全感。罗文对着他点了点头,脸上灼烧感渐渐退却。
“好了,我还有事。”
“哦,对了。你和你师姐何以倩很般配哦,把握住。”
说罢,强队出了门,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法医的号码。
检验科停尸间
08
法医在接到强队的电话后,也来到了检验科停尸间。
“我觉得案件没那么简单,死者的面部表情很平静,这有些反常,所以我料想那个男台扁不应该是凶手。”强队对法医说。
“是的。可是只有解剖尸体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
说到这里,法医脸上露出了难色。
解剖尸体申请已经被驳回了,现有证据表明男台扁凶手无疑。死者家属强烈反对解剖尸体,他们家乡的习俗,死人在被“动刀”来世不能投胎成人。既然凶犯已经认罪,没必要在对死者“动刀”了。
强队的心里又陷入了深思,俩眉毛皱得都快亲在了一起。
"那我们在勘察一下死者尸体,确实没问题,明天按规定将死者交与家属领回。”
“行。”
死者在停尸间已放了三四天,尸斑和血色沉降已经非常明显。
突然,强队在死者的后心背处发现与其他皮肤部位的强烈色差,有一个小拇指甲那样大小的紫黑痕迹,正好对应着心口。
法医朝着强队指的地方,也看到了这一情况,依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应该是钝器轻微连续敲击所致。
强队和法医对视,然后互相点了点头,更加肯定。
警局问讯室
09
申请尸体解剖的报告再次提交了上去之后,强队来到了问讯室,再次问审男台扁。
“警官,我把我私密的以及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事吗?”男台扁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多少年的牢狱之灾。
“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你就不想吗?”
“想想想,当然想,那你有什么要问的,我配合就是了。”
强队脑子里外卖盒子,死者平静的面部表情以及后心部的紫黑痕迹这几个线索不断浮现。
“你把当晚的情况仔细的叙述一遍。”强队板着脸说道,手里的笔一刻没停,依旧在画着什么。
“我......,那晚我和她在床上运动结束之后,有点饿了,然后我点了两份外卖,吃完后又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我们又开始......”
“先停一下,你把外卖的这个细节说具体点。”强队打断了他的话。
“点了两份咖喱鸡,麻辣的那种,大概是21:00左右送到的,还附送了两杯酸梅汤饮料......”
“两杯酸梅汤?”
“是。”
“你确定?”强队再一次的反问。
“我确定。”男台扁笃定的说。
强队笔端快速记下这一关键线索,因为在案发现场却根本没见到酸梅汤的饮料杯子。
......
外卖店铺
10
根据男台扁提供的线索,强队和何以倩一起来到了当天死者点外卖的那间餐厅。
三月的天,却有些急躁,比肩着五月的温度,丧失了原本的温柔。
“你好,我们是警察希望你配合一下工作。”强队向店主亮明了身份。
“好,好,好的。”店主立刻表态,“求生欲”相当强烈。
强队拿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店主识别,确认该机主是店里的专职配送骑手。
骑手和厨师正好都在店里,今天店铺生意有点清淡,他们都闲了下来。
“当晚是你给荒南区琅琊街11号403号房间配送的外卖?”强队询问着骑手。
骑手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回了声:“是。”
强队看出了端倪来,语气又严厉了一个分度。
“请你把当晚你配送的情况介绍一下。”
“我,我当晚大概是21:00左右把外卖送到,大概就是这样子。”
“他们点了什么餐品?”强队继续追问。
“大概是咖喱鸡吧,都三四天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骑手明显慌乱,刻意的在回避着什么东西。
何以倩在一旁揣摩着:“莫不是骑手是凶手,那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正当强队继续询问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法医打来的。
“嗯,你说。好的,知道了。”接完电话,手机又听话的揣在裤兜里。
“强队,有重大发现?”何以倩眼里放光的看着强队,大概是法医那边有重大突破。
强队点了点头,继续向骑手问话。
“当晚你送酸梅汤了吗?”
“没有。“
”肯定是没有的,酸梅汤我们只是在店里售卖,从不赠送,”店主接过了话茬。
骑手的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就坦白了说:“当晚我有些事情,那一单不是我配送的,请厨师帮忙送的。我担心说实话会被老板扣工资。”
强队仔细的瞅了瞅厨师,发现和男台扁描述当晚送餐的人形象比较吻合。
“你有什么话说?”
厨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三唑仓,这个你不想解释一下?”强队不经意的说了这三个字。
厨师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慌张,诧异。
他和强队、何以倩一同上了车,开往警队的方向。
警局问讯室
11
法医在电话里告诉了强队,死者血组织里面检测出三硝唑成分,并且解剖结果表明,死者并非是因被掐脖窒息而死,而是心脏血管破裂致死。
强队在店铺对于厨师不经意所说的三硝唑,自然便是有意为之。
厨师在问讯室内很激动,不断地强调,他没杀人。
“请安静。”罗文对他说了话。
“你们一定要听我说,我只是想教训他们而已。”
“你慢慢说,我定然不会冤枉你。”强队喝了口水,浅浅地说道。
厨师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回忆说道:“那是一个月前,他们二人到我们店里吃饭,大肆谈论着性爱话题,他们直直地盯着我发笑,那种笑的表情中,满满的蔑视和嘲讽,我性无能的隐私,被他们窥探的疲软无力,那感觉就像最后一层内裤也被他们无情的撕扯干净......”
他还未说完,桌上强队的手机响起声来。
“喂,周所你好,嗯?好的,好的。”
强队关了手机放在桌上,闭着眼,默不作声,在场的人都捉摸不透。
“把他先请到接待室去。”强队对着罗文说了话,仍然是闭着眼。
罗文有些疑惑,却没敢迟疑片刻,把厨师先安置到接待室。没过半小时的工夫,周所带着一个女性来到了警队问讯室。
那名女性就是最初报案的房东。
“你还是自己来投案了。”强队对着坐在对面,双手被镣铐拴住的房东说。
“你都知道了?”
“从我接到法医的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就断定你儿子厨师不是凶手,你才是。”强队认真的说道。
房东一幅悠闲的姿态,突然间,恶狠狠的骂道:“那个男台扁该死,那个女的也该死。”
“你说吧,我们听你的倾诉。”强队放下了手中的笔,背轻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样子不在了。
”他和我说了他偷偷拿了一些我用于失眠的三唑仓的药,碾碎放入到当晚附送的酸梅汤之中,给那对狗男女一点教训。我原本并没有想对他们怎么,但是那晚他们又开始疯狂的做爱,那魔鬼般的呻吟声刺入我的脑子之中,一点一点地捣碎我的忍耐。我要报复他们,不仅仅是一点点颜色那么简单。”
她很自然的叙述着,语气中散发出带着血色的狠。
那种狠是钻进了骨髓里的恨一点点累计的。
“我出了门,在走道里彳亍着。无意之中,那男的惊慌地出了门,我走门去,只见那裸体女人躺在沙发上,像死去了一样。我知道,是三唑仓发挥了药效......”
她一脸的满足,杀死的裸女似乎是她的战利品,自诩为上帝的使者,除去那人间的罪恶与肮脏。
“后面的我帮你说吧。”强队开了口,打断了她的话。
“然后你就用死者的高跟鞋配合着毛巾在死者的后心部敲击着,直到她最后没有了气息。至于你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留下脚印,因为你有穿戴棉鞋套的习惯,这样在晚上走路才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离开时,顺便带走了桌上的酸梅汤的饮料包装。我说得还算准确?”
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就好像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窥探一般。
“这个小区根本没监控,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她不服,想寻个究竟。
“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强队起身离开了位置,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下班
12
这件案子成功告破。
但有疑问同样困扰着何以倩和罗文,强队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男台扁和厨师就是凶手?
强队并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微笑的说道:"我有第三只眼,你们别告诉别人。"
罗文脸上虽然笑着,但尴尬的神色之中仍然有话想向强队倾吐。
强队敏锐的洞察力感知到这一细微的变化,二话没说,拽他上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行进。
何以倩在警局门口苦闷了半晌,呆呆地站着,像个傻子一般,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像空气一样被晾在了这里。
裸身现场就像幽灵一般仍在罗文脑子里环绕,心理医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最起码强队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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