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飞在历史的长空(五)

作者: 沙漠胡杨280 | 来源:发表于2020-04-16 01:10 被阅读0次

《诗经》之邶风•凯风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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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风•凯风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母爱如和风,从饮毛茹血的蛮荒远古吹到日新月异的IT时代,从草长莺飞的江南吹到春寒料峭的塞北,从重恋叠嶂的山峰吹到幽静深邃的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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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以其无私、博大,而成为人类歌咏的主题,赞美了母亲,也抒发了感恩的美好情愫。勿庸置疑,《邶风•凯风》是人类书写母爱伟大,子女感恩戴德且心存惭愧的最早篇章之一。诗中即把母亲比作和风,把儿子们比作棘心、棘薪,七个儿子在茁壮成长,由幼芽长成薪柴,母亲在抚育儿子们的辛劳中遂日老去,可儿子却是如斯地不成器。这是儿子们反躬自省,深感自责,己深含对母亲的愧疚之意。又以浚泉起兴,扬母爱之细腻而悠远,以黄鸟(雀)起兴,反谓儿子们连黄鸟都比不了,不能对得起辛劳的母亲,不能快慰慈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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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儿子之不孝,树母亲之形象。没有书写母亲含辛茹苦的生活,没有书写母亲日野操劳的身影,没有书写母亲白花苍苍、瘦骨嶙峋、身材佝偻的形象……其至没有母亲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却以儿子之成长,写出母爱之伟大,给人以无限想象空间,自由地去丰满母亲的形象。又以黄鸟为孝子形象,淋离尽致地展现不能宽慰母亲而深深地自责。以无写有,以不孝写孝,能有这般的自省,难道会没有大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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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美好愿景是人类得以进步的源泉,人类的传承让文明如燎原之火,经久不息。于是,一代代的文人将孝的美德演绎的生生不息,将“黄鸟”这一孝子形象,展现在历史的长空。这样有良知的文人骚客不计其数,这样反映慈母深恩的诗文也浩如烟海。

或许我们最初感受母爱伟大,孝子自愧的诗文不是这首黄鸟筑巢的《邶风•凯风》,而是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诗可谓妇孺皆知,可谓是让我们从三岁顽童背到年少无知,背到鲜衣怒马,背到陌上花开,一直背到牙齿脱落,语言含糊。我们从起初的新鲜,背到了酸楚,背到了热泪盈眶,背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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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考证孟郊写《游子吟》时是否受那“睍睆黄鸟,载好其音”的启发,但我们可以断定他曾经影响了千千万万的“孟郊”。他们有孟郊的前人,也有后继。在后世中,尤为突出者当属闻一多先生。他把对母亲的爱升华为对祖国的爱。闻一多先生在《七子之歌》的序中写道:“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因择其中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兴云尔。国疆崩丧,积日既久,国人视之漠然。不见夫法兰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诚所至,金石能开。”诚如斯,中华“七子”之归来其在旦夕乎!”这段序不仅是验证闻一多先生这赤诚的爱国之心,曾受《凯风》的感召,也见证了先生对祖国母亲惨遭蹂躏的痛心,对祖国母亲的怀念、赞美,对列强的诅咒。

当时一位署名吴嚷的读者发表感言:“读《出师表》不感动者,不忠;读《陈情表》不下泪者,不孝;古人言之屡矣。余读《七子之歌》信口悲鸣一阙复一阙,不知清泪之盈眶……”。闻一多先生的拳拳爱国之心,引起了众多国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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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鸟腾空,婉转鸣唱,余音响彻几千年,孟郊因感而写感人肺腑的《游子吟》,闻一多由之而书肝肠寸断的《七子之歌》。今日,我们的祖国虽繁荣昌盛,但也偶有灾难,如当前的疫情。在疫情初起之时,出现了忠诚“哨兵”李文亮;在疫情气势汹汹之时,钟南山、李兰娟等不辞劳苦,不畏艰辛;抗疫过程中涌现了一批批“最美逆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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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正是像“闻一多”一样是民族的脊梁.,他们会像黄鸟一样永远存于人类的天空,用生命彰显英雄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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