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3月,我随塘沽学校的同学到内蒙古凉城县上山下乡,经历曲折坎坷,終生难忘。
记得在凉城县党校等待插队分配的时候,带队的工宣队倡导知青自由组合插队小组。我的家庭出身不好,成了“电灯泡”。有一个由五名男生组成的“光棍组”善意地把我组合进去了。
忽然听说,没有女生的小组将被分配到偏远的山区。我就向工宣队的葛师傅提出不愿去那个“光棍组”。葛师傅就把我分配到已有8男7女的一个大组。这个组被分配到当时全县最好的插队地点金星三队。至今感激葛师傅。
下到金星三队,立马感受到“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的铁壳定律。我那时没有结交女生的心思,做事心无旁骛,虽然有时也与女生嘻哈打闹,但仅此而已,阳光得很。
不久,组里的知青突然(可能只有我觉得突然)三、五人一伙地搬走各起炉灶了。我住的男生大屋原兼做伙房,大锅饭的炊具都留下了。我乐得正要当光杆司令,没想到有两位女生要与我搭伙。这俩女生平日待我友好,如今赤手空拳,我就同意了,但心里感觉怪怪的。
仨人搭伙以后,两位女生中的唐静(化名)对我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捂热了我的平常心,关系迅速上升到形影不离了。但这种关系不到一年,就在冬季回家探亲时,因唐静父母的强烈反对而曲终人散了。
再回到内蒙,虽然“三人小组”解体了,但还在一个生产队,若想与唐静重归于好原也不难,但我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就坡下驴为好。这是因为营盘湾煤矿已在凉城县首开招工,虽然昙花一现,但显露了选调知青的先兆,为两人的前途计,保持距离很重要。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唐静的胃病严重,不服当地水土,应远走为上,牵绊不得。尽管行同路人很冷血,藕断丝连很纠结,但为改变两人命运,不能重复昨天的故事了。
感谢唐静在后来病重时,把护送她去集宁火车站乘车回塘沽的事项托靠给我,使我最后能以不避艰难的挚友姿态助她成行,回报了一次她曾经对我的关心照顾,也使我少了许多遗憾。
1971年下半年,有几个大型国企在凉城县选调知青。县里派人下来调查知青的亲密关系,带队的工作人员是县长的老婆,声称能一眼看出女知青是否怀孕等等。许多知青因此错过了选调,在农村多待了好几年。
我在七一年底较早地被选调到呼铁局,还给唐静去了信,提醒她适时回内蒙,勿误选调。不知我的信对唐静有否推动,但知道她不久就回了金星三队,在七二年被天津一所来凉城县招生的中专学校录取。两人都算好运气了。
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那段当知青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也难忘曾经对我无微不至关心照顾的唐静。
人生何其短。有时我想,如果有来生,一定重做一回知青,再遇唐静。因为现在知道了,失去的不会再来,得到的应该珍惜。因此,来生一定做一个温良恭俭让的人,做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牵着唐静的手,两人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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