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最终目的是指向书外,指向人生的。所以,既要引导学生阅读,又要结合一些实践,要让学生获得一种书本和生活的印证。当然,这其中肯定会有不一致,会有冲突,教师要做的就是陪伴,引导唯有教师拿起书本,执笔为文,为向导,就能够战胜其中遇到一些挫折。作家肖复兴的《父亲手记》记录他育儿的成功经验,我觉得,家长和语文老师都可以读一读。
阅读和口语交际这些实践,我语文教师不教,他学生还是在做。有时,恰恰是因为语文教师或者语文教学的参与,反而把这些活动搞得了无生趣,面目可憎。阅读教学在课外,这是我的一点自我发展的感悟。
语文教育家阮真先生关于语文教学曾经有这样很有针对性的论述,课内有教而无学,课外有学而无教。我喜欢这样的言与行:
钱钟书先生最初的读书兴趣是从街边的小书摊开始的。丰子恺说,他在私塾时最喜欢读的是《千家诗》。“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觉得看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写批评或介绍。他们有一种业余消遣者的随便和从容,他们不慌不忙地浏览,每到有什么意见,他们随手在书边的空白上注几个字,写一个问号或感叹号,像中国旧书上的眉批,外国书上的‘Marginalia’。”(钱钟书《写在人生的边上》)
林语堂说:“读书不可勉强,因为学问思想是慢慢胚胎滋养出来的。其滋长自有滋养的道理,如草木之荣枯,河流之转向,各有其自然之势,逆势必无所就。树木南枝逢荫,自会向北枝发展,否则枯槁以毙。河流过了矶谷悬崖,也会转向,不是硬冲,而是顺流而下,总有流入东海之一日。”
这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深思,难道林语堂先生说的仅仅是读书和做学问吗?
因为想参加新教育网师,我重新修改了这一篇旧文,也是对于自己的阅读和精神成长的轨迹的回眸。我以为,文化的要义是改变,变则通,通则久。而教育的要义是陪伴。“身正,则不令而行”;“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上次读豆瓣书友关于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的评论文章,我很有启发。文章关于小说的艺术本质的一个观点是,表现生活和人性的复杂,我是比较赞同的。小说伦理观定位为“个体关怀和悖论式的模糊道德观,更因为小说陪伴和安慰而不是动员和理析的文艺属性。”陪伴与安慰。小说只对人心和人性有用,哈罗德·布鲁姆曾经用一句无可辩驳的话对此作了总结。“深入研读经典不会使人变好或变坏,也不会使公民变得更有用或更有害。心灵的自我对话本质上不是一种社会现实。西方经典的全部意义在于使人善用自己的孤独,这一孤独的最终形式是一个人和自己的死亡相遇。”
阅读与教育也未尝不是如此。阅读和教育的本质也是陪伴、引领与成长,教师能够做的是在前面毅然前驱,把自己的身影标注在学生与远方的地平线之间,让同学们看到地平线未必遥远,大海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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