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家乡,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作者: 江北晓生 | 来源:发表于2020-10-24 23:28 被阅读0次

    提起家乡,我会听到父亲深夜里病痛的呻吟,会看到母亲拼命拉动机器的背影,会想到埋在梧桐树下不喜欢的奶粉。

    家乡是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那是位于鲁西南一个不大的村子,时常透着生冷,我的身体哆嗦着前行。

    村子里居住着百余户,我家在村子的最东头,老屋是一个不高的砖混房子,这是父亲婚前盖的房子。

    大门是铁质的,爬满锈迹、层层斑驳,门框高度也就180cm,进出时总觉得压抑。

    开启沉重铁门时,咯吱声和摩擦声完全可以盖得过任何声音。

    院落不大,没有中式庭院的迎门墙,院中空旷如戈壁滩,单调的如五指般清晰。

    院子里有一口取水井、两只存粮囤、三棵高龄树,还有些农作的工具。

    北侧便是主屋,主屋共有三间,正门及以东是堂屋,就是现在所称呼的客厅,往西首间是卧室,第二间是灶台和土炕,也就是做饭和冬季休息的最佳去处了。

    每间房子毫无装饰可言,简单到了极致。除了衣柜桌椅外,也就一台缝纫机,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和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

    要说儿时最佳玩伴莫过于电视机了,每当做完作业总能看上一段。

    西侧猪舍是我们一家人的希望,父亲每年春天总会买来两只小猪仔,直到膘肥体健时卖给猪贩子。

    那时的猪肉要比现在便宜的多,但因父亲身体的缘故,母亲总不舍得杀来吃,即便是春节也很难享得肉香。

    儿时的老屋简单到不需要太多语言诠释,每当看到父亲,总是会想起老屋的点滴,因为那里沉淀着父亲太多的血和泪。

    父亲常在老屋里告诉我一句话:“一定要记住那些伸手帮助过我们的人。”父亲体弱多病,家徒四壁,少有人关注。

    十几岁的我还曾经为寻求公平在爷爷门前大闹,我想帮父母争取到二叔家同等的待遇,哪怕是十分之一。

    写到这里就再难动笔,脑海里满是父亲奋力挣扎的委屈,他不懂得言语,总是咬牙坚持,默默忍受着无尽的痛苦深渊。

    我相信父亲哭过,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第二天醒来依旧倔强的前行,就像周董歌里的蜗牛,一步一步往上爬。

    父亲养过鸡,放过羊,开过店,种过粮,直到现在小成规模的养猪场,即便举步维艰,但也从未放弃过。

    家乡最美的月光是父亲投下的背影,最好的岁月是父亲种下的努力,最痛的记忆是父亲留下的呻吟。

    父亲是我心中的巨人,岁月夺走了青春、腐蚀了亲情、诠释了挣扎;病魔抽干了脊髓、磨平了骨头、禁锢了脖颈。

    不论遭遇了什么,父亲始终微笑面对,泰然处之。

    对我而言父亲就是我的家乡,家乡便是我的父亲,还有那些伸手帮助过我们的人。

    我承认我的思绪很乱,笔下的文字很糙,我很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渴望幸福、渴望美好,但更渴望父亲能够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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