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林笛终于醒了!

清音羞答答的告诉林笛她“那个”来了。
林笛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大约两个人大约沉默了近十分钟,林笛突然抓起身边的衣服,告诉清音,他要去姑妈那里一趟,让她在家好好呆着。
可是林笛这一出去,到了夜里也还没回来,清音害怕的要死。
那时候的他们,没有手机,手机也不是他们能够买的起的。
清音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
林笛姑妈不让林笛和她在一起,把他关起来了?
林笛不愿意和她在一起过这种日子,把她抛弃了?
林笛出事了?会不会出车祸啊?会不会遇到流氓啊?会不会……
每想到一种可能,都加重了她的焦虑,每一种可能后面,都是无数个“那我要怎么办”的泪水涟涟。
清音担心,难过,这让她的精神非常疲惫。
她的肚子也饿,却只能靠喝冷水缓解饥饿的感觉。
可是“那个”来了怕凉啊,喝过凉水的清音,肚子越发疼痛,更恐怖的是,下身血流量如同被捅了一刀,她的裤子湿了一遍又一遍,她洗了一条又一条。
这么折腾着,夜已深,清音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塑料小闹钟,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她终于撑不住,趴在床上睡着了,睡之前,还不忘在身子底下垫了一件衣服——他们出来,只带了一套床单被套。
大约心里有事,再次醒来的清音,瞄见时间都到了早上七点多,林笛还没回来,她坐起身来,嚎啕大哭,不住念叨着“林笛,林笛。”
她可能觉得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这一刻的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惶恐,什么是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
她害怕的浑身打颤。
怎么办怎么办?
只有哭。
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只会哭吧!
已经饿了快两天了,清音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消化了。月经的异常量多,更是让她脸色苍白,头晕乎乎的。
要出去吧,找点吃的,不能等死吧。
可是出去后,万一林笛回来了,看不见她怎么办?
好纠结。
那……等到八点,不,等到九点,九点林笛还不回来,她就出去想办法找吃的!清音这么想着,走趴下了。
九点,时间还是在该来的时候来了,林笛依然没回来。
清音坐起来又哭了一阵。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害怕输给了饥饿,她终于还是决定,走出门去。
想了想,她换了一套连衣裙,穿了三条底裤,就这样出门了。
她不敢走太远,这里她不熟悉,只是记住了她住的这栋楼长什么样子,靠近哪里,周围有什么特征后,她来到了小区外。
该怎么得到吃的呢?清音还是没辙,总不能讨饭吧。
忍不住又开始哭,坐在小区门口哭。
这时候,她看见有位老人,提个蛇皮袋,挨个地翻着垃圾箱,捡出塑料瓶子,纸壳包装袋。她突然想起,捡垃圾可以卖钱啊!她就听说,她们村里有人出去捡垃圾,家里都建了楼房,还装修的可漂亮了,还买了小车呢!
她再不济,至少能买两个馒头吧!
这样想着,清音停止了哭泣,站起来。准备回家拿个袋子,也出来捡瓶子啥的。
等回到出租房,恰巧遇到房东,房东看到清音,招呼她道:“等你们半天了,回来了正好。”原来,这段时间上海查暂住证很严格,林笛让房东帮他们办理了暂住证。
“回来和你男朋友说下,以后出门,暂住证,身份证一定要一起带着,这段时间大路都可能随时抽查呢,知道么?”
提到男朋友,清音又哭了,房东看着她,不知所措又莫名其妙,于是问她怎么回事。
清音把林笛去找他姑妈,两天了还没回来,担心他出事,自己没钱,肚子好饿。用带着浓浓家乡味的普通话一股脑告诉了房东。
房东安慰她,林笛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估计是有事耽搁了,让她不用担心。
末了,房东看了看清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她,道:“你先去买点吃的吧,你男盆友糊涂,也没留钱给你,饿伤了多不好。”
清音没告诉房东,其实他们一毛钱都没了,她也没敢接过钱,怯怯的看着房东,道:“俺男朋友也不知啥时回来,你放心把钱给我呀!”
房东哈哈大笑,回她:“你们都交了押金还有三个月房租,这一百块钱我还怕你们不还啊?你男朋友今天要是还不回来,你今天还饿着?你能饿几天啊?拿着吧,我看你这小姑娘也不大,跟我女儿应该也差不多,人也实诚,这一百块送你又怎么样?当给我女儿买零食了嘛!”房东说着,把钱塞给清音,转过身走了。
清音捏着钱,愣了半天,感动极了。临了,才想起,连个“谢谢”都没说,赶紧跑出去,跑到房东跟前,喘着气,说道:“房东叔…叔叔,谢谢…谢谢你,我…我男朋友回来了,一定立刻还你钱!谢谢你房东叔叔!”
房东笑了笑,拍了拍清音肩膀,让她去买点吃的,走了。
清音正感动着,下身一股热流,月经潮又来了,她收起感动,立马跑出去买了卫生巾和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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