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书签

作者: 燕小白 | 来源:发表于2017-01-11 01:07 被阅读286次

    葱翠的松柏枝头,鸟儿双双紧相偎。爱,停在那年落满灰尘。

    文/云云先生

    葱翠的松柏枝头,一双鸟儿紧相偎。有些爱,只能停在当年落满灰尘。

    01

    “于菲,我今天遇到你的华哥了。”同学发来一条微信。

    “我把他微信号发给你。”于菲愣了下,按捺住扑通扑通的心跳把微信号往搜索栏输入......

    前天,母亲说老家要拆了重建,于菲就抽空回到老家去倒腾那几箱书藉,整理时掉下一张书签,长方形透明塑料纸封边,厚宣纸更是泛黄,上面落满灰尘,书签正面是剪裁的贴画。

    葱翠的松柏枝头,一双鸟儿紧相偎,那鲜艳的色泽虽已有年数却依然让人心动。

    这是刘启华送给于菲的。刘启华就是学校的那位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早于菲两届,是学长。

    后来于菲仔细打量,一米八二的个头,戴着副黑边眼镜,国字脸,取下眼镜时像极了尼古拉斯凯奇的眼神让人着迷,还有着厚厚的性感红唇,让人很想偷偷地咬一口,不过于菲从来没有勇气去咬,很遗撼!

    于菲加入学生会宣传部后,经常要忙于写稿子审稿子出版校刊和黑板报做通讯工作,自然免不了和这位宣传部部长多有接触。工作在一个办公室里,活动在一个团队里,开会在一个会场里,连刊物上的署名有时都成组排在一起。

    刘启华工作的时候很严肃,从来不苟言笑,小伙伴们对他从来不敢开玩笑不敢大声嚷嚷,于菲也一样大气不敢喘一个,只听他的安排好好做好份内工作。

    于菲本身体质不好,初接受工作锻炼附加学习任务就经常熬夜,心想着努力都做好。那天周末,刘启华带于菲和小伙伴们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食堂吃饭,于菲走到楼梯刚踩两个台阶脚下一软整个滚了下去……

    待于菲虚弱地睁开眼,额头隐隐作痛,正被刘启华抱在怀里往医务室跑。医生给于菲检查了一遍说是疲劳过度,还低血糖,不注意身体就会引发昏厥,然后叮嘱先输营养液过三天看看情况,并为她额头的擦伤消毒包好。刘启华摸摸于菲的头安慰着,“别怕有我在。”然后跑去买了碗鸡丝肉粥回来喂于菲吃下。

    约两小时后,终于输完了,刘启华把于菲从床上扶起来转过身去,“我来背你。”

    于菲不好意思,但浑身无力脚下像踩着棉花,于是乖乖趴到刘启华的背上,他的背结实宽厚,于菲闻着他的体味心里像揣着小兔扑腾扑腾乱跳,一路上惹来好多议论的眼光,一直背着送到女生公寓。

    接下来两天也是如此。于菲对刘启华的感觉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班级里,于菲也要负责班级的宣传工作。那天,于菲正站在黑板前心无旁骛地写着,班里的捣蛋虫阿勇正围在我身后左一圈右一圈地转,嘴里不停地念叨“老婆,老婆,辛苦了快快歇会儿啦。”

    于菲一想到他就头皮发麻,总是有事没事“老婆老婆”地叫着没完没了,弄得于菲打也打不到追也追不到骂也不骂不出吐也吐不了,索性随他叫,反正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

    不巧的是,刘启华来找于菲参加一个会议,刚好被他看到这一幕。“咚!”一声把于菲惊到,回头一看阿勇靠在教室门框边上,下巴正被刘启华托着,脸上煞白,“我警告你,离于菲远一点,再让我听到你乱嚎小心灭了你!"

    然后,阿勇逃也似的跑了。阿勇身高也不算矮,只是瘦弱的很,跟刘启华比起来确实不敢动手动脚的。于菲从内心里很感激。

    从那以后,于菲的耳根总算清静了,对刘启华也不再会有距离感,有他在身边就很温暖。每次一起工作都觉得很踏实很开心,累了时抬头看看他的脸立马像打了鸡血,每次和他目光相碰时,心里都有砰砰的声音,脸上控制不住的热起来。

    刘启华经常会帮于菲倒杯开水,有时递包怪味豆放松一下,提醒于菲劳逸结合保护身体,工作结束后经常把于菲拉去吃饭专挑于菲平时不吃的点,鱼啊,红肉啊,然后讲着故事哄她吃,因为于菲爱吃素所以刘启华担心她没力气,就这样硬生生把于菲喂成个小胖子。

    时间很快地就到12月。

    一天放学于菲和室友正提着开水瓶回宿舍,刚走到公寓大门口,学校广播里就传来于菲的名字:“于菲,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你点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于菲微笑着,瞬间内心满满的幸福。室友一路追问是谁点的,于菲想起刘启华。

    晚上七点,早被通知需要赶当期的刊报又没了自习时间,于菲照例准时来到宣传部的办公室,门关着也没有灯光出来,难道记错时间了吗?

    当于菲拿出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啪”地一声灯亮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所有人都在,办公桌上一个大大的蛋糕正在向于菲微笑。

    刘启华走过来拉起于菲的手,“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生日快乐!”说完一把抱起于菲转了几个圈,停下对着于菲的额头就是一个吻,弄得于菲脸上火辣辣地烧得厉害,羞嗒嗒地低下头。

    “快许愿吧。”刘启华拉了一下于菲。

    于菲许好愿睁开眼睛,刚把蜡烛吹灭还没来及反应,小伙伴们就一个个落花般袭来,脸上头上身上全是蛋糕,整个办公室就成了蛋糕的战场,你涂我的脸我砸你的头。

    据说身上被砸蛋糕最多的人最幸运。于是,于菲变成个大花脸,眼睛睫毛都粑一起快睁不开了,马尾辫上也像开了花,更悲催了于菲的大衣外套,是刚换洗过的。不过,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在意了,疯狂也是青春的一大特色。

    元旦联谊舞会上,于菲忙完后没事也留下凑凑热闹,因为于菲爱静也很笨不会跳舞,就坐在角落里观看。

    女生们穿着各式美丽的衣裙由绅士的男生带着成对旋转着翩翩起舞,于菲则靠在椅背上听着醉人的舞曲看着闪烁的霓虹灯光目眩迷离地神游。突然,一只熟悉的手伸到面前,“美女,跳支舞吧?”

    抬头一看,是刘启华,像刚修剪过的精寸发型两眼深情地望着于菲,脱掉了外套的他露出蓝白细条纹的衬衫外加深蓝色的针织背心,黑色的休闲裤衬出他修长的腿,皮鞋黑黑的闪着亮光,整个是于菲喜欢看的带点书生气的打扮。

    一秒的小惊喜过后于菲迟疑了,因为她并不会跳舞,对着别人的脚尤其是刘启华的脚踩了左脚踩右脚那会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呀!

    “我不会跳舞。”于菲压低着声音。刘启华一把拉起于菲直走向舞场的中间,待站稳,“于菲,看着我,别紧张,你会跳的而且会跳得很好,跟着我的步子就行了。”

    于菲半信半疑,但是已经被拉到了人群中间再往外跑多丢人呢?这样想着,手自然地搭在刘启华的肩上,心里跟着步调默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慢慢地,于菲居然跟着刘启华转了起来,也没发生踩脚事件。再后来的几曲连一二三四都忘记数了,好像于菲一直就会跳舞而且跳的非常自然,桃红色衬衫的蝴蝶结时而飞起来,马尾辫也不时地摆动,真有种飞舞的错觉。

    眼角的余光告诉于菲,她成了舞池中最惹眼的女生。“于菲,和我一起双宿双飞,你可愿意?”刘启华突然把嘴贴在于菲耳边呢喃,于菲听得真切,脸刷得红起来,羞羞地点了点头。

    中场停下休息时,几个男生陆续走过来要请于菲跳舞,于菲大声拒绝,“我不会。”

    男生们转身走时都很生气,嘴里嘟囔着,“明明刚才跳舞的,撒谎。”于菲并不作解释,一遍遍倒带,回味刘启华的耳语,一个人坐那里傻笑。

    图书馆是于菲爱去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刘启华都会陪她,坐在角落写他的东西互不打扰。每个晨跑的早上都有刘启华的身影跟在于菲身后。有时相约一起去登山,上山容易下山难,于菲体力不支时腿就不听使唤,刘启华就会背起于菲一个个台阶走下去。

    有时候周末空闲时,刘启华会带于菲一起去江边静坐,就那样肩并肩坐在鹅卵石上把鞋脱掉,脚丫子伸进缓缓东流的江水中,感受冲刷的灵动。

    又或者乘小舟慢慢在江中划行,刘启华吹着悠扬的笛乐《风之誓言》或者弹上一曲吉他《爱如潮水》,于菲则捧着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或徐志摩的《云游》。

    有时于菲痴痴地望着江水流去的方向,“那儿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出现此时的刘启华和我?”

    转眼到了刘启华的毕业季。他更加忙起来,联系实习单位写作毕业论文等,学生会的工作重担也慢慢落到于菲的身上。于是大半时间,他都只在必须出现时才会短暂地出现在于菲的眼前。

    于菲打心底理解,面临毕业的学生自然而必然的忙,有时毕业即意味着失业,却也帮不上忙。心里慢慢堆积着淡淡的忧伤,每天心情复杂时于菲就打开日记本对刘启华述说着心事和迷茫。

    刘启华离校前一天来找到于菲,约了到江边。依旧坐在鹅卵石上为于菲吹起笛子《风之誓言》,末了拿出书签递给于菲,“菲,等你毕业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像这对鸟儿一样双宿双飞。”

    学生时光漫长而短暂,在无尽的思念和迷茫中憧憬向往,在短暂仓促间来不及细想。

    刘启华走后,书信开始时很多,后来有时间也会往于菲的宿舍打电话,可有时于菲并不能接到,太早太晚时刘启华也不舍得打扰。

    再后来,于菲的信屡次投递无门一次次被退回,电话回拨也是没有此人,再后来也极少能收到来信,直到杳无音信。

    毕业离校那天,于菲一个人来到江边看着江水缓缓而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刘启华,你为什么没来接我?”

    搜索栏跳出期待的微信头像,一张三口之家的合影,名称“双宿双飞”。

    于菲默默地退出搜索栏,伸手翻开书本里那张书签,眼泪模糊了双眼……

    有些爱,只能停在当年落满灰尘。

    —01—

    “燕子,我今天遇到你的西哥了。”同学雨发来一条微信,“他微信号发给你"我愣了下,按捺住扑通扑通的心跳把微信号往搜索栏输入......

    前天,母亲说老家要拆了重建,于是,我就抽空回到老家去倒腾那几箱书藉,整理时掉下一张书签,长方形透明塑料纸封边,厚宣纸更是泛黄,上面落满灰尘,书签正面是剪裁的贴画。葱翠的松柏枝头,一双鸟儿紧相偎,那鲜艳的色泽虽已有年数却依然让人心动。

    这是西给我的。他是我的学长,早我两届,也是学校的学生会宣传部部长,一米七五的个头,戴着副窄边眼镜,国字脸,取下眼镜时像极了尼古拉斯凯奇的眼神让人着迷,还有着厚厚的性感红唇,让人很想偷偷地咬一口,不过从来没有勇气去咬,遗撼!


    —02—

    因为自带伪文艺气息入学没多久就加入了学生会宣传部,经常要忙于写稿子审稿子出版校刊和黑板报做通讯工作,自然免不了和这位宣传部部长多有接触。工作在一个办公室里,活动在一个团队里,开会在一个会场里,连刊物上的署名有时都成组排在一起。西平时不苟言笑,最初觉得这位哥真冷酷,小伙伴们对他从来不敢开玩笑不敢大声嚷嚷,我也一样大气不敢喘一个,只听他的安排好好做好份内工作。

    我本身体质不好,初接受工作锻炼附加学习任务就经常熬夜,心想着努力都做好。那天周末,西带我和小伙伴们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食堂吃饭,走到楼梯刚踩两个台阶脚下一软整个滚下去……待我虚弱地睁开眼,额头隐隐作痛,正被西抱在怀里往医务室跑。医生给我检查了说疲劳过度,还低血糖,不注意身体就会引发昏厥,然后让我先输营养液过三天看看情况,并且给我额头的擦伤消毒包好,西摸摸我的头安慰我,“别怕有我在。”然后跑去买了碗鸡丝肉粥回来喂我吃下。

    约两小时,终于输完了,西把我从床上扶起来转过身去,“我背你。”我不好意思,但浑身无力脚下像踩着棉花,于是乖乖趴到西背上,他的背结实宽厚,和他这么贴近闻着他的体味心里像揣着小兔扑腾扑腾乱跳,一路上惹来好多议论的眼光,一直背我送到女生公寓,接下来两天也是如此。我对西的感觉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班级里,我也要负责班级的宣传工作。那天,我正站在黑板前心无旁骛地写着,班里的捣蛋虫阿勇正围在我身后左一圈右一圈地转,嘴里不停地念叨“老婆,辛苦了快快歇会啦”“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的一个人,总是烦人有事没事“老婆”地叫着没完没了,弄得我打也打不到追也追不到骂也不骂不出吐也吐不了,索性随他叫,反正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

    不巧的是,西找我要参加一个会议,刚好被他看到这一幕。“咚!”一声把我惊到,回头一看阿勇靠在教室门框边上,下巴正被西托着,脸上煞白,“我警告你,离燕子远一点,再让我听到你乱嚎小心灭了你的嘴!"

    然后,阿勇逃也似的跑了。阿勇身高也不算矮,只是瘦弱地很,跟西比起来确实不敢动手动脚的。

    我从内心里很开心,从那以后,我的耳根总算清静了,对西再也不会有距离感,有他在身边就很温暖。每次一起工作都觉得很踏实很开心,累了时抬头看看他的脸立马像打了鸡血,每次和他目光相碰时,心里都有砰砰的声音,脸上控制不住的热起来。

    西经常会帮我倒杯开水,有时递包怪味豆让我放松一下,提醒我劳逸结合保护身体,工作结束后经常把我拉去吃饭专挑我平时不吃的点,鱼啊,红肉啊,然后讲着故事哄我吃,因为我爱吃素所以西担心我没力气,就这样硬把我喂成个小胖子。


    —03—

    时间很快地就到12月了,那天放学我和同学雨正提着开水瓶回宿舍,刚走到公寓大门口,学校广播里就传来我的名字:“余燕,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人为你点一首歌,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快乐......"好突然的,瞬间内心满满的幸福感。雨一路追问是谁点的,我想起西。

    晚上七点,早被通知需要赶当期的刊报又没了自习时间,照例准时来到宣传部的办公室,门关着也没有灯光出来,难道我记错时间了吗?当拿出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啪”地一声灯亮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所有人都在,办公桌上一个大大的蛋糕正在向我微笑,西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生日快乐!”说完一把抱起我转了几个圈,停下对我的额头上就是一个吻,弄得我脸上火辣辣地烧得厉害,羞嗒嗒地低着头。

    “快,来许愿吧。”我许好愿睁开眼睛,刚把蜡烛吹灭还没来及反应,小伙伴们就一个个落花般袭来,脸上头上身上全是蛋糕,于是整个办公室就成蛋糕的战场,你涂我的脸我砸你的头,据说身上蛋糕最多的最幸运。于是,我成了个大花脸,眼睛睫毛都粑一起快睁不开了,马尾巴上也像开了花,更悲催了我的大衣外套,是刚换洗过的,不过,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在意了,疯狂也是青春的特色。

    元旦联谊舞会上,我忙完后没事也就留下凑凑热闹,因为我爱静也很笨不会跳舞,就坐在角落里观看。

    女生们穿着各式美丽的衣裙由绅士的男生带着成对旋转着翩翩起舞,我靠在椅背上听着醉人的舞曲看着闪烁的霓虹灯光目眩迷离地神游,突然一只熟悉的手伸到我面前。“同学,赏个脸好吧?”抬头一看,是西,像刚理过的精寸发型两眼深情地望着我,脱掉了外套的他露出蓝白细条纹的衬衫外加深蓝色的针织背心,黑色的休闲裤衬出他修长的腿,皮鞋黑黑的闪着亮光,整个是我喜欢看的带点书生气的打扮。

    一秒的小惊喜过后我迟疑了,因为我并不会跳舞,对着别人的脚尤其是西的脚踩了左脚踩右脚那会多么尴尬的事情呀!“我不会跳舞。”声音都不敢高。西一把拉起我一直走向舞场的中间待我站好,“燕子,看着我别紧张,你会跳的而且会跳得很好,跟着我的步子就行了。”

    我半信半疑,但是已经被拉到了人群中间再往外跑多丢人呢?这样想着,手自然地搭在西的肩上,然后心里跟着步调默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慢慢地我居然跟着西转了起来,也没发生踩脚事件,再后来的几曲连一二三四都忘记数了,好像我一直会跳舞而且跳的非常自然,桃红色衬衫的蝴蝶结时而飞起来,马尾巴也不时摆动着,真有种飞舞的错觉。

    眼角的余光告诉我,我成了舞池中最惹眼的女生。“燕子,和我一起双宿双飞,你愿意吗?”西突然把嘴贴我耳边呢喃,我听得真切,脸刷得红起来,羞羞地点了点头。

    中场停下休息时,几个男生都跑过来要请我跳舞,我大声说“我不会。”个个转身走时都很生气,嘴里嘟囔着“明明刚才跳舞的,撒谎。”我不作解释,一遍遍倒带,回味西的耳语,一个人坐那里傻笑。

    图书馆是我爱去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西都会陪我,坐在角落写他的东西互不打扰。每个晨跑的早上都有西的身影和我相随,累得想偷懒时西就放慢步子陪在我身后。有时相约一起去登山,上山容易下山难,体力不支时腿就不听使唤,西就会背起我来一个个台阶走下去。

    有时候周末空闲时,西会带我一起去新安江边坐一下,我们就那样肩并肩坐在鹅卵石上把鞋脱掉,脚丫子伸进缓缓东流的江水中,感受冲刷的灵动,又或者乘小舟慢慢在江中划行,西吹着悠扬的笛乐《风之誓言》或者弹上一曲吉他《爱如潮水》,我则捧着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或徐志摩的《云游》,有时痴痴地望向江水流去的方向,那儿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出现此时的西和我?


    —04—

    转眼到了西的毕业季,他更加忙起来,联系实习单位写作毕业论文等,学生会的工作重担也慢慢落到我的身上。于是大半时间,他都只在必须出现时才会短暂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理解,面临毕业的学生自然而必然的忙,我却也帮不上,心里慢慢堆积着淡淡的忧伤,每天心情复杂时就打开日记本对西述说着我的心事我的迷茫。

    西离校前一天来找到我,约我到新安江边依旧坐在鹅卵石上为我吹起笛子《风之誓言》,末了拿出书签递给我“燕子,等你毕业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像这对鸟儿一样双宿双飞。”

    学生时光漫长而短暂,在无尽的思念和迷茫中憧憬向往,在短暂仓促间来不及细想。西走后,书信开始时很多,后来有时间也会往我宿舍打电话,可我有时忙并不能接到,太早太晚时西不舍得打扰我休息,再后来,我的信屡次投递无门一次次被退回,电话回拨也是没有此人,便也极少再能收到回信。

    毕业离校那天,我一个人来到新安江边看着江水缓缓而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西,你为什么没来接我?

    搜索档跳出期待的微信头像,一张三口之家的合影,名称“我和燕子双宿双飞”,西的妻子名叫燕。

    我默默地退出搜索栏,伸手翻开书本里那张书签,眼泪模糊了双眼……

    爱,停在那年落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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