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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一个城市你就认识这个城市吗?了解这个城市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读书时期就不断感叹,家乡对于自己成了远方,那个城市俨然成了乘车中转站,说了解谈不上,都快不认识了。读书的城市,除去校园和常去的景点,其他地方都是陌生的存在。生活定居的城市,若不有心探索,只能熟悉两点一线的两个终点。出差到首都,说起来这次已连续驻扎半年以上,可以称得上常驻,依然没有改变什么。
2015年来的时候,即使上班期间有欢也有忧,但下了班就了无牵挂的奔向各个景点,彼时的自己充满战斗力。这两年会开车了,独自的时候反倒开启了宅模式。再加上疫情因素,对公共交通避之不及。限号时候宁愿早起也不想凑热闹。今天限号,昨天心血来潮决定早上骑行过来。怂恿我有这个想法的是每天早上在副驾驶上看到越来越多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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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想法,下班时候看了一眼地图路线,12公里左右,耗时70-80分钟,还可以接受。也许是归家的缘故,早上半睡半醒之间梦到少年和涓涓,还在梦里洗了头发。于是天秤座的纠结来了,到底是早起洗头发还是晚上回家洗头发,如果早起洗头发,骑行是不是要放弃?挣扎过后,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再早起一点。麻利起床,洗头发、吹头发,终于赶在七点半正常出门。
登上自行车走了几百米熟悉的路,转进一个几年前走过的胡同之后我就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入眼的一切都是新的风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地图路线规划的有三条,上下班开车熟悉的是两条。第一次骑行,我选择了最大的路——三环。当骑车穿过两道街进入三环辅路时,还是没有一丝的熟悉感。毕竟在车里从来没有观察过窗外,除了某些显眼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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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大路最大的好处就是路够宽敞,一路都有专门标示的自行车道,首先安全得到保障。但全程也真切体会到,驾驶车辆时千万不要想着想停车就靠边停,这样的行为对机动车没有影响,却给骑行的人带来很大风险——为了避开暂停车辆,就不得不汇入主车道。
虽说天气正在转暖,但毕竟是清晨,还是清冷的。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发现,垂直方向的绿灯时间居然大于99秒。为什么是大于99秒?因为我看了它很多眼之后,它才开始从99倒数。我就借此机会观察身边的一切,企图发现更多风景。
和我一样骑行的人真的很多,大家大都脱去了长款羽绒服,有的已经换上了漂亮的呢子大衣,有的是轻便的薄款羽绒服,有的已经是春天的外套。但几乎所有人都是有准备的带着手套,观察多次只发现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没有戴手套。只不过他比我更坚强,手是全裸的。而我还可以借助羽绒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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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树木都还没有被春风所感染,仍是一片沉寂色。注意到为了行车安全,路边的大树无一例外的被加以修剪,朝向行车道的枝干尽数被剪。而在宽阔的中间地段,那里的树则有着曼妙的身姿,像一位妖娆的舞者,随意舒展着身躯。看来,即使要成为一棵树,也要选择一个好地段。
这条路,在黑暗中走过大半年,每次注意到只是那几个显眼的特殊建筑。在这个清晨,不仅发现很多新建筑,同仁堂、北京方志馆、首都图书馆、空中交通管理、庆丰公园等等,也发现黑暗中的璀璨失去夜色的掩护,剩下的其实只有陈旧和平淡。
全程沉浸在这种不熟悉的快乐中,这种不熟悉为我带来远行、穿越和探索的幸福感。我想象自己身处一场旅行中,尽情欣赏着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这种感觉和在天津、国外街头的感觉无异,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耳机里陪伴我的是地图导航,忠实的确保我正确穿过涵洞。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即使走错了路,我就当自己开启另一段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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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路口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中国尊,我知道自己的旅途即将结束。这时候,赶紧让双手完全从衣服中勇敢的站出来,充分感受这难得的春寒料峭。趁着时间还可以,去慢悠悠吃上一顿暖和的馄饨,为这场惊喜的探索之旅画上完美的句号。
不得不说,脚脖子还是很冻很冻的。
阿淼写于2022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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