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与北城,以星宿为名
整整一天,站在燕子筑过巢的屋檐下,闭上眼睛,感觉午后的风,像是去过丛林。
隐隐看见远处的阁楼上,邻家女孩的紫阳花,摆在窗前,虽然枯萎地不像样子,却无端地感觉到温暖。
这是第几次,我已经不记得了,想和遇见的人说说那些空旷难耐的午夜,神秘的过往。
然而,再具体的梦,都只不过出卖了我一个人的荒唐,所以纠结了那么久以后,我还是坚持什么都没有讲,只是很细节,很细节地收藏。
曾经在故乡门外移植过一株昙花,想照亮夜行者的路。
曾经在古松树上刻满了愿望,说想去多远的地方,遇见什么样的人。让松汁斑驳成琥珀,暗自庆幸什么样的愿望,能够永生。
曾经用眼镜盒做棺材,埋葬过一只尸体已经被风干的壁虎,在庙宇前祈祷将它超度到哪一世。
曾经只身一人跑去旷野平川,躺在溪水旁边,用无伤大雅的词语聊自己,和溪水底的影子,说对立的双镜中,反射了那么多道门,而我的存在,落入了哪面镜子,反射了哪道门?
曾经蓬乱了头发,穿破烂的衣服,跑去城南街角流浪,听他们讲起有关人性的故事,说也许真的无路可走。
曾经策划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出逃,想去多远的远方,出现在作家笔下,出现在歌者口中,出现在听者脑中。
曾经在教学楼的窗口看落日照进幽长的走廊,像神秘的教堂,暗自用小刀在手臂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看鲜血在暗夜里流淌。
……
那时候虽然古怪,但也有过美好的时光,不光只是在梦里,现实里也有。
那时候她还没那么苍老,也穿好看的碎花裙,也唱古老的民谣,也讲童话故事,人鱼最后是活着的。
那时候外婆也还活着,在炉火旁打盹,喃喃自语说,那一年村口的河水涨了,溺水了一只幼小的鹿,鹿妈妈在河边守了一整夜。
那时候南川也还在,在长满星星的夜空下,拿着写满朦胧诗的纸张,坚持用手语讲。
那时候微风拂过阳台,也有百花的味道,那时候清雨滴淋过后,天空湛蓝如初,那时候萤火虫经常飞过窗沿,布谷鸟也肆意地叫。
……
而今,午后沉闷的余热不断地蒸腾,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老调的心里扩散开来,摇曳不定。
让信仰聆听它破碎时的声音,光线从很远的地方折射而来,想方设法地打听深层土中的尸骨,惬意地梦见的光明。
苍老的时光,在岁月尽头,任由那些撕心裂肺地挣扎过后,仍旧无望的人,老死在散乱的时光流里。
而今,阳台上还是经常有微风吹过,只是再也嗅不到爱与起初的味道。
年前种的花,后来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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