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

作者: 龙门故事客栈 | 来源:发表于2017-09-03 19:16 被阅读0次

    说起张家村的张全德老人,众人莫不伸手夸赞,老人心地善良,待人和睦,大家没少受过老人的恩惠。

    老人曾经是一木匠师傅,在十里八村都有响当当的名声,很是受人尊敬,几乎村里每家每户的家具,都是老人给打造的,那质量和做工,好的没话说。

    也不知如此善良的一位老人上辈子究竟是作了什么孽,老来得子,本是高兴事,谁知生的这个儿子张晓阳竟然天生反骨,从小就没让老人省心过。

    这长大成人了,更是无法无天,每天正事不做,净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没钱了就回家伸手向老人要,不给就翻箱倒柜自己找,看着儿子那不成器的样,气得老人捶胸顿足,直言怎么就生了个畜生。

    老人老伴儿因病去世,也不见这张晓阳回来,老人怒火攻心,提着柴刀,扬言要杀了这不孝子,最后看着张晓阳蓬头垢面的回来,心还是软了,好言相劝,希望张晓阳回头是岸,别再败家了,谁知这不孝子拿了些值钱的东西,一溜烟就跑了。

    家里早些年积攒的钱几乎都被张晓阳给败光了,老人渐渐老了,看着张晓阳不思悔改,也彻底绝望了,不想管,也管不了,现在要是再说句重话,张晓阳都能指着老人鼻子骂娘,甚至动手。

    ………

    老人闲来无聊,经常一个人在村口转悠,一天,竟然看到村口有一只被舍弃的小狗,不过巴掌大小,倒在路边,步履阑珊,嗷嗷直叫,老人心善,赶紧上前抱起小狗回了家。

    小狗取名希望,听着很老土,可老人坚决不改,村里人都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给小狗取这名,也不知道老人在执着什么,或许是老人希望儿子能改邪归正,还抱着一丝希望。

    从此,希望与老人形影不离,一只通灵性的狗,在老人难过的时候,会满地打滚的逗老人开心,在老人开心的时候,会上蹿下跳的奔跑,在老人受欺负的时候,会龇牙咧嘴的狂吠。

    时常,老人看着希望对着张晓阳离去的背影狂吠,都会摇头叹息:“这人还不如一条狗,是吗?希望。”

    这天,张晓阳又回家了,也不知道输了多少钱,一脸怒气的在院坝边上找到老人,伸出双手道:“老不死的,把地契给我。”

    老人看着怒气冲冲的张晓阳,顿时就知道不妙,再听到所说之话。立马愤恨道:“家里什么都被你输光了,就这几间破房子,你还惦记着,你要我流落街头吗?”

    “老东西,你敢顶嘴?”张晓阳说着就握起拳头,作势要对着老人打下去。

    “汪,汪。”

    站在老人身旁的希望顿时又冲着赵晓阳狂叫起来,面目狰狞,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去撕咬一般。

    看着凶狠的希望,张晓阳也是内心一颤,带着害怕挪了挪了脚步,咬牙切齿的扯着老人衣服道:“老东西,你给不给?”

    “死也不给。”老人眼角有泪,却一脸平静回应。

    “那我就成全你,”张晓阳说着就挥舞拳头,对着老人脑袋一拳下去,老人看着飞来的拳头,闭上了眼睛。

    “啊,”一声犹如杀猪般的惨叫从张晓阳口中发出,老人没有等来拳头,不禁睁开双眼一看。

    希望满脸凶光,竟然一口咬住了张晓阳的屁股,死死不放,张晓阳一脸痛楚,大声哀嚎,“畜生,今天老子非得宰了你。”说着张晓阳就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忍着疼痛向希望刺去。

    老人眼见张晓阳竟然要杀希望,赶紧上前阻止,双手抓住张晓阳的右手大呼:“希望,快跑啊。”希望赶紧松口,逃到一边对着张晓阳狂叫。

    张晓阳见老人为了条畜生,竟然阻止自己,气的暴跳如雷,直接对着老人就是一顿暴打,老人捂住脑袋,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希望眼见老人被老,一声怒吼,再次冲上来又咬住了张晓阳大腿,痛的张晓阳直骂娘。

    “住手,张晓阳,那可是你爹啊,你这畜生,怎么连你爹都下手?不怕天打雷劈吗?”旁边村民听到争执赶来,碰巧看到这一幕,不禁大骂。

    “我就不信这雷会来劈我,一群杂碎,我家的事要你们管?”张晓阳也破口大骂,同时提着匕首就要往希望脖子割过去。

    老人躺在地上,看着刺下去的匕首,不禁双目欲裂,希望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一条狗了,那是犹如孩子一般,村民们隔着一段距离,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落下。

    希望眼见张晓阳转身时,匕首已经落下,想跑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注意到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云层涌动,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无形搅动,片刻功夫,在张晓阳匕首落下时,一道闪电径直落在了张晓阳头上。

    “轰,”闪电落下后,众人耳边才响起了惊雷声,吓了众人一大跳。众人只见一道手臂粗的闪电打在张晓阳头上,电弧游走,密布张晓阳和希望身上,一人、一狗应声倒下。

    老人耳边响声未消,怔怔的看着倒下的张晓阳和希望,瞬间老泪纵横。

    邻居几人上前的身子也是一顿,这不孝子竟然真被雷劈了?如此现实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可怜了希望这条懂事的狗啊,老人可是把它当孩子看待。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突兀的从张晓阳口中传出,在场众人大惊,这么大的闪电都没能把这不孝的东西劈死?这家伙命有得有硬?就在大家震惊之时,希望也是胸口起伏,渐渐睁开了眼睛。

    “汪,汪。”醒来的希望,目中似有迷茫,环顾四周,对着老人,嘴里不断发出叫声。

    老人刚起身,就见到这一人、一狗都没事,那哭着的脸再次顿住,眼神里明显带着欣喜,随即看着张晓阳,骤然大呼:“希望,快跑啊。”

    就在这时,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被老人关心的希望竟然对着老人狂吠不止,上蹿下跳的又对其余几人大叫,当看到村民手中的棍棒时,又赶紧跑开,在远处嚎叫,而不孝子张晓阳竟然站着不断打量自己,听到老人的话后才快步来到老人跟前,双腿一弯,直接给老人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抬头道:“爹,让我以后尽心尽力照顾你吧。”

    老人懵了,旁边的村民也懵了,这一道闪电后劈过后,不孝的张晓阳怎么那么怪异?可这温顺可爱的希望,怎么就变了?开始对着老人和村民狂叫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希望走了,谁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老人找了很久、很久,旁边张晓阳却安慰道:“爹,他走就走吧,还有我呢。”

    从这以后,张晓阳再也不去吃喝嫖赌了,在家里勤奋有加,孝心十足,尽心的伺候着老人,老人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多,感叹张晓阳终于迷途知返,自己抱着的那一丝希望终于还是实现了,只是好好的希望怎么就变了呢?

    几年后,不知希望从哪儿又回来了,此时的希望奄奄一息,看着老人依久是狂吠不止,临死前,还咬了老人手臂一口,老人看着死去的希望,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老人后半生过的很快乐,皆因张晓阳的孝顺,在老人弥留之际,老人看着一旁伤心欲绝的张晓阳,突然间轻声呼唤道:“希望。。”

    张晓阳惊愕,慢慢扭头看向老人。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臂上被咬的疤痕,叹息道:“人不如狗,我这辈子有两个孩子,可我只认希望这一个。”老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晓阳,神色欣慰。

    “爹,这辈子做你儿子,下辈子也是。”张晓阳握住老人的手,泪水模糊了双眼。

    老人逝去,张晓阳安葬了老人后就此离去,村里人谁也不知道张晓阳为何在老人死后离开,只有饭后闲谈才会提起张晓阳不孝顺被雷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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