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筱柔
人生若如初相见优秀的男士,更容易被才华和智慧吸引,容貌对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三年前,在最后一次公开课上认识陈千,四个班加起来两百号人,那天,他坐我前排。
课上,陈千和女朋友梦滢时不时打情骂俏,跃过众人以为老师不知道,其实老师早发现了,快下课时,陈千被老师点名答题。
他周围没坐其他同学,只有我一个,梦滢焦急地请求我帮忙,我拒绝了。秀恩爱秀了整堂课,已对这两小口产生反感,此刻,就想看看他们出糗的样子。
本以为陈千答不出来会被老师训斥,没想到他很机灵,竟然答得头头是道,最后还赢得满堂喝彩。
我从此记住了这个叫陈千的男生,机灵,有点帅。
他坐下之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回去,和女友说话。
我呆呆地望着他和女友微笑的样子,他的侧脸真好看,那笑容,温柔极了。
此后,我似乎总能听到别人对他们的评价,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让好多人羡慕。
躲在角落里听他们的故事,仿佛,和他之间,又近了一步。
就这样,陈千慢慢走进我的生活,隔着众人。
转眼到毕业典礼,天气异常炎热,太阳似乎要把操场上的每位学生烤化,偏偏,上台演讲的老师们,学生们准备的稿子非常长,我们每个人都在等待散场。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操场上唏嘘听到同学们不耐烦的声音,有些人悄悄溜走,有些人在原地抱怨,尽管我的内心起了无数次想逃的念头,可表面依旧平静。
就在我猛一转头的时候,我看见陈千也在看我,我们之间隔着偌大的人群,人缝里,我看见他那张温柔的脸。
心忽然变得滚烫,不知是否该点头微笑,于是,漫不经心地扭转目光。
终于散场,我匆匆拉着室友去东区食堂吃饭,饭后已是黄昏,我俩一人带杯饮料去操场散步。
走着走着,竟在篮球场上看到熟悉的人,陈千,他弯腰捡球,正好看见了我。
我若无其事地向前继续走,身后,听到他那边起哄的声音,不知为何,第六感,那起哄的原因是因为我。
离开操场,陈千慢慢消失在余晖中,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很快就收到搬宿舍通知,室友帮我把行李搬到研究生宿舍。新宿舍楼,新室友,一切都是新的,只是,这里离东区操场好远,好远。
离校的日子渐近,已经好些时日没见到陈千和梦滢,晚饭后,一个人实在无聊,想去东区走走。谁知,刚出寝室门,在楼道里碰到梦滢。
我又惊又喜,两个或许相识的人撞到一起,不打招呼,只是愣住,也是挺奇怪的。随后,我们,各自离开。
碰见梦滢,我再无心思去东区操场,只能幻想能见陈千一面。但这次遇见,彻底提醒了我,他是有主的人。
整个晚上,我坐立难安,莫名烦躁。想去酒吧,没有勇气。想去操场,没有理由。在自习室熬到晚上十点,我懒懒地回宿舍。
谁知,在宿舍楼旁,绿树丛中灯光微弱,我一眼认出陈千。
他也看见我,朝我走来。
我停住,想主动打声招呼再回宿舍。没等我开口,他先做自我介绍。
“你好,筱柔,我叫陈千。”
“我知道,找我还是等人?”
“我找你,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
当听到他说对我很有好感的时候,我心里怕怕的,有种好危险的感觉,明明自己有女朋友,怎会对其他女子感兴趣?
他说自己和梦滢并没有那么恩爱,经常吵闹,心累了,前不久已和平分手。
没等他说完,我问他“在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
可能女生总是很介意先后顺序,毕竟,谁都不愿做拆散别人的人。可是,刚分手立刻投入新感情,之前还是之后,已无多大意义,后者总是容易背上“小三”的骂名。
总的来说,听到他说分手,我还是有些暗暗窃喜。
出于理智,对他的突然表白,我没拒绝,也没接受,表示可以试试看。
深夜十一点,我俩在路灯下像傻子一样聊着,无视路过的行人,无视一切,渐渐变凉的冷空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路灯快熄了,我们准备各自回宿舍。今晚真的意犹未尽,没想到和他之间,这么多共同话题,相见恨晚。
第二天一早,他来我宿舍楼下接我一起吃早餐,正好被宿舍隔壁的几位女生碰到,他和她们都认识,打了招呼。
看到她们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着别人是不是发现陈千换女朋友了?
这个早餐,我吃得很沉默,有些扫他的兴。他送我回自习室的途中,我提出不要约会的想法,顺其自然,碰到就碰到,碰不到就不要见面,不要联系。
他愣住了,没有反驳。喔地一声,认同了。
我们沉默着,一路走到自习室。
快要分别的时候,他说,我等你接受我的那天。
我们微笑着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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