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身不由己|南柯一梦

作者: 西芥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6-10 16:40 被阅读191次
    琅琊令之身不由己|南柯一梦
    楔子

            绯红的云雾在淡青色的天空泼墨般染开,白色衣袂在半空中翻飞,梦泽山庄有一白衣公子,遗世而独立。

            素衣女子自身后而来,“醒的如此早?”

            公子转身,面容消瘦,一双深邃眼眸,满是荆棘。

            怀素在万毒林救起了南柯,万毒顾其名思其意,比百毒更毒,这片森林属于崆峒山七星派,怀素是七星派的人,解药自然在她手中。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要闯入这片森林,江湖人都知闯入万毒林者必死无疑,或许他无意闯入又或者他想自杀,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万毒林的尽头是一片深山,深山上有一个教派,当年怀谷道人还俗并娶妻生子,退居崆峒山,自立七星派,为防他人打扰,他在这座深山前布下了这片万毒林,解药只有本门派人有。怀素有解药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怀素对自己救起的黑衣面具男子感到好奇,她想揭开那铁面具,想看看深山外的男子长得什么模样,想听听深山外的奇珍异事。奈何除了一袭黑衣,一双清冷寒潭深眸,怀素对他一无所知。他是哑巴,怀素是这样认为的,至少在和她相处的四天内,他一句话都没说过,怀素给他取名南柯,因为遇见他就像梦一场。

             一个寒冷雨夜,怀素给他送来伞和吃的,看见他直直地坐在简陋的小床上,身边放着他的剑,似乎正等她来。

            怀素原本欢喜的面容没了表情,她淡淡开口,“你要走了。”

            男子看着她,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 男子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望向怀素身后的夜空。

          “天亮?”

           男子没有点头,只是闭了闭眼。

        “我带饭来了。”怀素换了个话题,把带来的饭送到他面前。

            看着他迟迟不动手,怀素才意识到,他不让她看见他吃饭的模样,不让她看见面具下的脸。

            她转过身去,“我保证不看,你赶紧吃,饭菜凉了会吃坏肚子,你明天就走不了了。”说这话时,怀素有些懊悔,为何不把饭菜凉一凉再带过来。

           迟迟没听见身后传来动静,怀素妥协了,她转过身,从水蓝色衣裳上斜挎着的流苏袋中掏出了一个小黑瓶子,“这里面还有几颗解药,够你走出万毒林了,”怀素将瓶子放在饭菜边上,弱弱的补了句,“也够你再回到这里。”

            说完,怀素猛然起身,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似乎怕他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大声道,“我想要你回来看我。”说完便跑进了夜雨里,手里的伞也忘了撑开。

             一个月后,在怀素以为南柯真的忘记自己的时候,他出现了,还是黑色衣袍,银色面具,墨色长发,一双寒潭深眸紧紧的看着她。

           怀素没由来的紧张,她攥紧手中的流苏衣裾,难掩欣喜问道,“你来了呀。”他依旧点头,好像这是他唯一会做的事了。

            南柯在崆峒山脚待了七天,这七天怀素每天都会来找他,带他走遍崆峒每个她知道的地方,讲她知道的有关七星派的所有事。

          “母亲生我前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我从出生身体就不好,我六岁那年,母亲去世,一年后我也大病一场,听伯伯说,我差点死掉,幸好父亲寻得良药,把我从阎王爷手中拉了回来。那以后,父亲便命令人在崆峒山下种下了这片万毒林,不让外人进来。在我心中,我最崇拜的就是父亲了。”怀素眼里有光,不是星光反照,南柯看着她有些恍惚,“你呢,你崇拜你父亲吗?”南柯回过神,不说话,怀素看着他有些忧伤的表情,自知失言,立马闭嘴。

             两人相对无言,在七星派的机关道内呆坐了半天。其实怀素话不多,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孤独,因为南柯的沉默,显得她今日话格外多。

            她说:“南柯,我以后出去找你,好不好?”南柯看着她仰望星空的侧颜,明白她的意思。怀素喜欢南柯,但是谁也猜不到南柯的心意。南柯不可能陪她永远待在这个地方,想要长厢厮守,只能怀素出山,但是这是多难的事,只有怀素知道。

         “我开玩笑的。”怀素转过头对着南柯笑笑。

            南柯走了。

             他们没有道别,仿佛心有灵犀,不必多问,南柯在日出时离开,怀素也没去山脚的草屋,俩人都预料到这场离别。

             南柯走后的一个月,崆峒山来了三位不速之客,准确说是一位。

         “梦泽山庄有公子,俊美无双,眉若朗月,眸若星辰,最是一双修长妙手,医者仁心。”这是崆峒山外的人早些年对公子梦白的妙评。

          “不知什么风能吹动公子光临寒门。”当梦白的白色长靴踏入七星殿内时,怀谷便认出了这位少年神医。

          “怀掌门说笑,想来七星派恐怕是风吹不动的吧。”梦白轻摇手中折扇。

          “没想到医者仁心的公子梦白能寻到这里。”怀谷看出来者不怀好意,不再拐弯抹角。

         “我也没想到,怀谷道人隐居深山二十年竟对江湖内的事了如指掌。”梦白笑的温雅。

         “略知皮毛,洽闻公子大名而已。”

         “既然怀掌门知道我的身份,必然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梦白直入主题,“这几年,我舍弃本职,搅了一把江湖水,不过是为了寻一样东西,我想怀掌门应该知道是什么。”梦白盯着怀谷的眼睛,没了之前的和煦。

        “公子说笑,公子要找的,我怎么会知道。”怀谷从容应付。

         “怀掌门不必急着否认。”梦白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镶金火焰令牌,递到怀谷面前。

         “怀掌门,这是梦泽山庄的护法令,若你归顺于我,乖乖交出血玉,我定给你一条生路,若你不从,七星派上下都要为你陪葬。”梦白咄咄逼人,完全没有江湖后辈对前辈该有的尊敬。

           当血玉两字从梦白嘴里轻描淡写的吐出时,怀谷的身体重重一震,连带身心都被震碎。

         “我知道做选择很困难,怀掌门也不必急,给你一天时间思考,是生是死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梦白还是那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梦白带着属下离开,白色衣袂在经过灵堂时,掀起了一阵微风,在母亲灵位前跪了一夜的怀素抬起头,便看见了他看过来的眼睛。怀素这时候还不知道这个男子给七星派带来的是怎样的沉重,远比南柯带给她的甜蜜在她心中掀起的波澜强烈的多。

            怀谷免了她的跪罚,她欣喜道,“父亲同意我出山了?”

         “你回房收拾好东西,天黑之前就离开。”怀谷的表情绝不像一个严厉的父亲拿自己任性的女儿无可奈何的模样。怀素看出他脸上的凝重,但是欢喜冲昏了她的脑袋,一股脑钻进房间收拾收拾起自己二十年来的衣物。

             门派中人让怀谷把东西交给梦白,怀谷狠声拒绝,“所有东西都能给,就是血玉不能交出。”或许只有怀谷知道交出血玉会是怎样的结果。他只说,“相信我,不用交出血玉我们依旧能活。”

           一天时间够了,够他安排好教中上下事务,够他藏好那件梦白一直找的东西,够他们从机关道逃走,再寻一处世外桃源的了。

           夜幕降临,怀素放飞了一只鸽子,那是她给南柯送去的信鸽,这只鸽子飞的足够高,能飞越过那片万毒林,稳稳落在南柯手中。怀素还没意识到这是她放飞的最后一只鸽子。

            这只鸽子落在了梦白手中,不只是天意还是人祸。

         “公子。”子夜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只无辜的鸽子。

         “杀了。”梦白声音比夜里的寒风还冷。

         “是。”

         “我让你通知的人都到了吗?”

        “公子,他们此刻正在崆峒山下待命。”梦白点了点头,便陷入沉思。

           当第一道曙光冲破黑暗,带来黎明,当子夜以为公子就要这样站成石像时,梦白忽然动了。

         “走吧。”  

         “怀掌门,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这就是你考虑结果。”梦白站在一群黑衣人中,怀谷一眼就看见了他。

            怀谷被架在双剑之间,看着一众教派的性命被梦白握在手中,身后是烈焰大火,这种无力感自十六年前怀素将死之时再一次袭上心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悉听尊便,”梦白笑,企图从他视死如归的脸上找到一点破绽,“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这条机关道的,那多亏了你的好女儿。”终于找到了破绽,梦白看着他震惊又恍然大悟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 梦白清冷的目光在人群中环视一圈,给了子夜一个眼神。

          “既然这样怀掌门不要怪我不近人情了。”

            刀光划破夜空,血意洒满空山。

            每闪过一道光,七星派就少一个人。每拖一秒,怀谷离死期越进一步。

             当梦白最后一次向怀谷询问血玉的下落时,怀素已经快走出万毒林了,身后火焰照亮了半边天,怀素回头,疑惑、 震惊,随后便是狂奔。

            当刀光闪过怀谷脖颈时,梦白看见一个蓝衣女子冲进火里,看着火光与血光染红的大地,那里躺满了她的亲人和同门。

          “父亲。”怀素走近怀谷,脚步比千斤重,“父亲。”

         “你这个不孝女。”这是怀谷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怀谷死了,怀素也跟着倒下。

             有谁托起她的头,将她抱起,模糊中,怀素又看见了那双眼睛,“南柯。”

            她醒来的时候,是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梦白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桌前,没有回头,手中的端着一杯茶。

         “要喝水吗?”梦白问,一贯的温润。

            怀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告诉我血玉在哪儿?我就放了你,”梦白看着怀素痛苦的表情,笑了笑,“或者杀了你,让你远离痛苦。”

         “告诉你血玉的下落我一样会死,不是吗?”怀素笑的凄惨。

           “不会,我是医师,只要你告诉我血玉的下落,我不仅会放你一命,还会让你忘掉痛苦。”梦白走近她,正要在床边坐下,怀素突然跳下床来。 “你骗人,你不会放过我,你灭了整个七星派怎么可能放过最后一个人。”

           “怀素,不要学你的父亲。”

          “放心,我不会学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的勇敢。”怀素脸色苍白,“父亲用整个七星派换来的血玉我怎么会告诉你它的下落。”怎么能告诉他。

            怀素跪在怀谷及一众师兄弟墓前,双眼早已干涸。

           她不能明白父亲生前最后一句话,那句话成了梦魇。

            黑色长靴出现在怀素眼前,沾染了些许黄土。怀素一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有了光,她抬头,南柯成了唯一能救赎她的人。

          “南柯,你来了呀。”怀素挤出一个笑容。

            南柯扶起怀素,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怀素一脸不解。 当银色面具从南柯脸上摘除时,当梦白那张脸出现在怀素眼前时,怀素崩溃了。

            怀素疯了,这是梦白未曾预料到的。

             他低估了七星派被灭对怀素的打击,他低估了怀素心里对父亲和师兄弟的愧疚,他低估了自己的欺骗给怀素带来的打击,他唯一高估的就是怀素的承受力。

            梦白守在怀素床边,子夜说得对,自己快要毁了她。

            子夜能看出公子心中的人便是床上的女子。公子看那些鸽子捎来信件时的眼神,公子望着蓝衣女子冲进火堆时的眼神,以及现在公子盯着床上女子的眼神,每一个眼神都是公子不曾有过的。子夜虽不懂,但他明白那人对公子意味着什么。

            在怀素还没有告诉梦白血玉的下落时,怀素就忘掉了过去。

             笔墨流淌在宣纸上,如梦白的人,温雅清冷。怀素趴在矮矮的小桌边,学着梦白,拿着狼毫小笔,看一眼梦白,画一笔。子夜看着两人,这段时间,公子似乎忘了自己要做的事了。

           “公子,别忘了夫人。”

            梦白写字的手突然停下,沉思了一会儿,看向一边的怀素,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这一笔该这样。”

           梦白对子夜的话置若罔闻。这段日子以来,他忘掉了自己梦泽山庄主人的身份,忘掉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等着自己拿血玉去救,他成了南柯,成了怀素心里的那个人。

            他看着怀素画的小人,只有一双眼睛,没有鼻子和嘴巴。 是该清醒了,南柯终究是梦。

            他伸手抬了抬怀素耷拉的脑袋,温声道,“天黑透了,该回去睡觉了。”

             怀素揉了揉眼睛,向梦白伸出手,梦白笑了笑,接住她伸过来的手。

             怀素醒的时候,没看见梦白。她揉着眼睛,在梦泽山庄还是一片安静的时候,闯入了一块禁地,就此打破了那份安宁。冰馆里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怀素从没见过,她好奇,往往好奇会害死人。她掀开了棺盖,想离这女子更进一点。

          “你在做什么?”怀素伸出的手顿时缩回,她转过头,看着梦白不同于往日温柔的面容。

          “我发现了一个人。”就像找宝藏游戏一样,怀素急于向梦白展示她的成果,却没发现梦白愈渐阴沉的脸色。

          “谁让你来这里的?”梦白走近,看着冰馆里女子原本如常人一样的脸色此刻渐渐灰白,他迅速盖上棺盖,“谁准许你来这里的!”

          “看好这里。”他厉声吩咐,将怀素拉出这块禁地。

            怀素似乎意识到梦白在生气,她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早上起来,没看见你,我想找你,然后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梦白不听怀素的解释,他按住怀素的肩膀,“血玉在哪里?告诉我。”

            怀素不明白,她被梦白怒吼的表情吓到了。梦白看着怀素涨红的眼睛,他原本可以欺骗自己一辈子,忘掉冰棺里躺着的人,但是那块冰棺就这样被揭开了,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眼前,将过去的痛苦回忆生生揭开,来不及了,他必须要拿到血玉。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吗?我来告诉你。”梦白一字一句道。

          “你是怀素,怀谷的女儿,血玉原本属于梦泽山庄,但是十五年前你父亲为了抢夺血玉杀害了我的父亲,母亲也因此长睡不起,当时我十岁,你知道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眼前的感觉吗?”梦白陷入痛苦中,随后突然讥诮,“你当然知道,不久前怀谷就死在你眼前。”

             怀素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何种表情,她记不清所有事,但梦白说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在找血玉的下落,没想到他居然躲进了深山,娶妻生子,享了我父母本该享的生活,不过幸好有你,让我顺利的找到他。”梦白抬起怀素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所以现在你该告诉我血玉的下落了。”

            怀素奋力推开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梦白靠近一步,怀素就往后退一步,她缩在角落里痛哭。

            梦白抱住她,在耳边轻声道,“还记得南柯吗?”

          “南柯?”

         “对,南柯、怀谷、七星派。”梦白一字一句。

        “七星派?”怀素渐渐止住了眼泪,开始一点一滴回忆。

         “没错,还有血玉,你父亲拼命守护的血玉,只有你知道它的下落。”

         “血玉。”怀素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伸出手,握住梦白的手,拉向自己的心口,“血玉在这,从十五年前就一直在这里,父亲说它是我的生命……”

           后面的话,梦白没有听到,他陷入了震惊中,他的手在怀素心口颤抖,那里没有跳动,就像冰棺里躺着女子,但是她却是活着的,原来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一直在身边,但是自己该怎么拿回,拿回血玉意味着自己将失去怀素,他看着怀素还在回忆的痛苦表情。

           早在自己逼迫怀素记起一切时,他就已经失去了她。他揽过怀素,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想了……”怀素许是累了,在梦白怀中渐渐睡去,这一睡便再也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梦白坐在她的床边,手中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己找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在眼前,自己杀过这么多人,何时有过不忍,那把匕首在怀素心口上方停住,梦白试图说服自己。

           匕首刺破怀素的衣裳,溢出点点鲜血,梦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正当他想要缩回匕首时,怀素突然伸手,她没有睁眼,准确的握住梦白的手,一使劲将那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自己的心口,匕首直直穿透她单薄的身体。

          “它本该是你的。”梦白听见怀素这么说,他没领会到她的意思,看着怀素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他根本没去解读她在讲什么,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父母死去的惨烈景象,这次他是彻底失去她了。他也不可能再为一个女子寻到另一块可以救命血玉。

        “我想起来了,想起一切。”怀素如是说,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梦白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痛苦和无奈,似乎是在替他感到痛苦和无奈。怀素松开握着梦白的手,攥紧了身边静静躺着的铁面具,和面具一样静静等待着死亡。

         “去救夫人。”梦白将血玉递给了子夜,这块凝结怀素十五年气血的血玉就要为了另一个女子虚命。

            梦白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看着渐渐冰冷的怀素,他自诩神医,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没错,他承认爱她,爱的那么阴险,爱的那么狠毒,爱到亲手杀了她。

            鲜血在素白的床上铺展开来,怀素苍白的脸渐渐灰白,梦白依旧在呢喃细语,说着最甜蜜的话,仿佛她只是睡去。

            梦白站在高楼上,手里紧紧握住她死前不放的面具,从这里能看见怀素的墓碑,能看见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醒的如此早?”他听到有人这么问。

        “母亲,我又梦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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