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悦悠然
第十六章 觅得药圣
墨子煜抵达风鸣镇后，先找了一家人流量颇多的客栈。这家客栈外面插了一杆金边赤旗，旗上写了“来风客栈”四个大字。
一进门，店小二便上来热情招呼。墨子煜要了一壶茶水，几个盘小菜，打算边吃边打探消息。
来来往往的人各色各异，都显得神色匆匆。这小二手脚甚是利落，一拨客人离去，桌面立马干净。
小二看起来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模样也很是清爽。他给墨子煜送上茶饭时，墨子煜趁机问了一句：“小二哥，你在这店里见多识广，可知虚谷子身居何处？”
小二撤了茶盘，抬头看了看墨子煜，眼里有几丝疑惑，他缓缓说到：“这位壮士，虚谷子是圣人，小二这般人物定是不知他在哪里。敢问壮士找他作甚？可是家中有病危之人？”
“正是，舍妹中毒昏迷，三天之内必须解毒，否则性命难保。都说这凤鸣镇来往都是高人，所以便来此打探一番。”墨子煜如实说到。
小二望着愁眉不展的墨子煜，无奈地说：“到这里来找他的人不少，但大多空手而归，见他，大抵也需要缘分吧。”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墨子煜转头一看，一位衣衫褴褛，满身恶臭的老人走进了店里。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饭菜再也难以下咽，好多人都被熏得不得不离开饭桌，走到客栈外面，小二却没有赶老人出去的意思。
墨子煜久经沙场，持久的征战中，比这更邋遢的士兵也有，所以他并不见怪，相反还生出些许怜悯。
他把老人招呼到自己跟前，让小二给上了一盘牛肉，一壶好酒。老人一听，连声道谢：“感谢大侠招待，老朽实在是饥饿至极，就不与大侠客气了。”
墨子煜这才看清了老人的面相。虽说他不修边幅，面庞倒是清癯矍铄，若把他乱糟糟的胡须修理一番，再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应该也是个体面之人。
一会功夫，老人就把桌上的酒肉一扫而光。他抹了抹嘴，对墨子煜说到：“大侠，老朽虽落魄，却懂得知恩图报，看你的样子应是到此地寻人，老朽在这里也待了大半生，其他事情不敢夸口，山形地貌却完全熟悉，你若不嫌弃，老朽可以为你带路。”
墨子煜当然求之不得，但是要带路也得有个目标，他对老人说到：“这位前辈，我所寻之人行踪难定，并不知其居所，所以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敢问大侠寻的是哪位高人？”
“药圣虚谷子。”
“哦，的确是难寻之人，不过老朽曾听说，有人在前方的厉稷山上见过他。你可以去那里试试，药圣只见有缘之人，能不能寻到就难说了。”老人捋了捋他早已缠在一起的胡须，一本正经说到。虽然打结的胡须扯得他面部微微变形，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墨子煜却依然选择相信于他。
“多谢前辈指点，那在下便去这厉稷山找找，恳请前辈为在下带路。”墨子煜两手抱拳，真诚说到。
“好，随我来吧。”
他二人也算是酒足饭饱，不足半个时辰厉稷山便在眼前。
站在山下，一眼望去，厉稷山延绵不断，山虽不高，地形却甚是复杂，通往山中的路至少有三条，墨子煜不知如何选择。
老人从身边的松树上随便折下一根枯枝，口中碎碎念了好久，枯枝突然落到地下。
老人看了看枯枝所指的道路，微微一笑，似乎颇为满意。他对墨子煜说：“就是它了，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试试吧。传说虚谷子喜安静，我便不随你去了。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的造化了。”
还未等墨子煜反应过来，老人已不见了踪影。
墨子煜无暇顾及，只好自己摸索前行，这条路崎岖的厉害，路两边全被蔓藤缠绕，走完一步方能看到下一步。如此跌跌撞撞走了许久，墨子煜的体力已有些不支，他打算在路旁休息片刻，恰巧前方有个石墩，他便顺势坐了下去。
不料，墨子煜一坐下，石墩便开始剧烈晃动，他的身体也随之摆动，顷刻间，连人带石一起跌入了无底深渊。
墨子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不知这洞到底有多深，他居然毫发无损。洞中弥漫的全是草药味，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竟突然明亮起来。
不知何时，有个黑衣人立在了他面前，因黑衣人头上戴了一顶斗笠，墨子煜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觉得他中等个头，身形挺拔，看起来颇有些风骨。
墨子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位朋友，敢问这是哪里？可否报上名号？”
黑衣人开口缓缓说到：“这里是你心中所想之地，我便是你心中所想之人。”
“阁下可是虚谷前辈？”墨子煜心中大喜，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虚谷子。不过，他隐隐觉得虚谷子的声音非常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正是，你找我可是救人？”
墨子煜连连点头：“舍妹中了无珏之毒，不知前辈可否出手相救？”
虚谷子的声音若有若无：“救倒是可以一救，江湖规矩，但凡有求于我者，须用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交换，你可要想好。”
墨子煜心中一怔，他不知虚谷子所指最宝贵的东西为何物。难道是自己的性命吗？若用自己的命去换婉莹的命值得吗？墨子煜犹豫了，他是正宗的皇子，就算婉莹对自己再好，她终究与自己毫无血缘。正踌躇间，虚谷子的笑声突然响彻山谷。
“哈哈～哈哈～，小子，怕了吗？”
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墨子煜不觉后背发凉。
他诺诺说到：“前辈，晚生并非害怕，只是我身份特殊，心系天下苍生，这条命并非自己能左右。”
“我可没说过要你的性命，把这个吃下，我便去救人。”虚谷子拿了一个黑色药丸给了墨子煜。
墨子煜犹豫一番，最终还是仰头吃下，他想，既然虚谷子不要他的命，吃了这药，最多也是受些罪而已，而他最不怕的，便是吃苦受罪。
“好！这下倒是爽快。你可知刚才吃的何物？”虚谷子幽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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