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和爱无关
2丟失了五百块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的床上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刚刚被人收拾过,原本桌子上堆起的书页杯码成一摞,整齐的靠在哪,真的有人来过,我喊了几声,没人应声,想起来,觉得头还是很疼,又躺下来,一会工夫竟又睡熟了!
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起来洗漱完毕,努力回想起走完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我看看房间好像被人打扫过,一些衣物也齐整的叠放在床头,再看看桌子上,留着一张便条,自己很陌生,好像是女孩的笔迹,上写:昨晚你喝得大醉,送你回家的人是我,清扫卫生的人是我,整理房间的人也是我,不过不要谢我,因为这一切是有报酬的,在你的钱包里我拿走了五百元整。算是小费吧!初次见面,还是给你打声招呼,下次喝醉的时候记得叫我。--------886-----另附:你的写作水平很一般,我建议你还是做清洁工吧(我没经你同意看了你电脑里的东西,呵呵——-)
我哭笑不得,拿过钱包看看,果然少了五百块,还好一些证件这类的东西没有丢失。现在
做贼也要水平了,不过我不是很生气,其实如果不是那个人送我回家,我的损失也许更大。我觉得有些饿了,拉开窗帘,太阳已经西斜了,自己去厨房做了点吃的,刚吃到一半,阿呆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的研究生考试成绩已经过了。和阿呆的欣喜若狂相比,我则显得很平静,我说,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迟早的事,像你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做学问的。
阿呆说,你就不能糊涂一会儿,你这样就会没意思了。这是我努力来的,努力!你知道吗!你不会知道,在你眼里一切都平常。你就不能意外一回。弄得自己像先知一样。
阿呆心情一好,也幽默起来。
我说,那就庆祝一下吧。但我不想喝酒。阿呆问原因。我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阿呆在电话那头拼命的大笑,笑够了才说,那人肯定不是贼,现在五百块钱打发不了这样高智商的贼,可能是某个人突发奇想,幽你一默。至于钱嘛!或许真的需要,你就当支援灾区了。或许明天你还会碰到她,我肯定那是一个女孩!
我觉得也是如此,但愿不要再碰到那个人,只是还有些好奇。阿呆说,你不喝酒就算了,我也省了,有时间再聊吧,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阿呆最后的这句话是我有些伤感,是呀,四年的时间快要过去了,我没留下记忆深刻的事情,只是觉得很一切很快,人在十岁以前是按天计算的,十五岁以后按月计算,只要过了二十岁就会以年来计算,而且一年一年的很快溜掉,像是在急急忙忙的赶着,脚步也越来越快,但能过留在记忆里的事情反而会越来越少。
挂了电话,把桌上的纸条拿起来想扔到垃圾桶,突然改变决定,将它夹在书里。想着有一天,兔子可以再次撞倒树上。我变成了那只兔子。
鸡蛋西红柿面吃起来有滋有味,吃到满头大汗,从内到外的爽!觉得无事可做。外面天色黯淡,街灯已经亮了起来,像打在碗里的蛋黄,模模糊糊的一团,似有似无。我想起那张留言条,就打开电脑,里面有我以前写过的小说,当然,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说实话只是写写玩的,因为无聊我就把一些是编到里面,现在打开看时,上面有很多的红色下划线,并有附注,此为语句不通之症。短短的两万字几乎大部被红线划过。我不禁哑然!
4关上的门
再次去阿苏的宿舍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其间我打过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人。于是只好等礼拜六,实习的单位是一家小的机械公司,主要做气动马达的销售,总部在台湾,机械部件也是从台湾运过来的,大陆组装。实际上只是一个销售部。人员也不复杂。由于是实习,自己不想搞得和真的一样,只是做打打单子这类的杂事。这样有更多的时间想我和阿苏的问题。结果只是两种,和好或者分手。我总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阿苏是那种一旦决定就很难改变的女孩。我又长了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概没希望了。这样一想,就更加迫切的想见到阿苏。
礼拜六上午,还是第一班公交,太阳还在睡着,车上人员稀少,出名趁年少,赶车趁清早。到了,门是里面上的锁,我敲敲房门,开始里面没有声音,我又使劲敲了敲,。
里面有女人说话,神经病呀,这麽早敲什麽敲。等会儿!
我在外面等了一回,听到里面一边唠叨一边走到门前,门卡的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天津女孩那张头发蓬松,睡意朦胧的脸,隔着门缝,她看了我一眼,扔出一句话,阿苏走了。门就咣的一声关上了。把我凉在外面,
我刚想转身离开,门再次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手臂,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阿苏给你的!我接过来,隔着门缝问阿苏上哪里去了?
,这我不知道。
里面有男人说话,不要说了,快回来吧!
门又一次关上。对我是永远的关上了。阿苏搬家了。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也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阿苏走了,只留下三个字,在她实习的那家医院我也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已经离开北京了,而且是早有预谋。
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小时候玩的游戏。这次我没有喝酒,而且很长时间我滴酒不沾。
第十七章立春
1小美的笑
如果说,一个人失恋了还会开怀大笑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小美。
我开始怕了这个女孩子。因为她总是缠着我做事情。后来竟然要我搬到她那里。因为我一段时间失去了工作,没钱交房租,我只好委屈求全。开始几天,她表现得还像一个淑女,后来就完全走样了,内衣四处乱扔,我说,你注意一些好不好,小美说,我不在乎你在乎什麽,不要装的很正经。男人嘛。,心里不能龌龊,这样一讲,仿佛是我的不是了。
白天,她在一家广告公司作文案,有时把案子带回家来做。我不能看电视,
我说,小美,晚上我不看电视做什麽。
小美说,你可以帮我写案子。
我说,我不懂。小美说,不懂最好,你的想法也许和其他人不一样。我问他做什麽产品。她说。是关于儿童的产品。
我说,这方面我没经验。
小美说,我们可以生一个。看我惊讶的表情,小美哈哈大笑,逗你玩,就你那智商,生出来也是弱智。
我不说话,小美继续写他的文案。我则看买回来的报纸,很多是关于美国打击伊拉克的报道。
我说,小美你知道为什麽这个世界要发生战争吗?
小美头也没太就说,因为是男人掌握这个世界,如果是女人就会不一样。
我反驳,沙俄女皇不也是喜欢侵略吗!
小美说,那是男人逼得,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安静,她们都向往平淡的生活,包括许多的女强人。
我说,你是不是女人问题专家呀!
小美回头冲我笑笑。去帮我冲杯咖啡吧!又要熬夜了。
很多的夜晚就是这样过来的,有一次,小美突然说,你可以弹吉他吗?就谈一次就好,我知道你的吉他放在那里已经快作废了。我没有立即答应,自从和阿苏分手以后就不打算弹他了。
小美说,你应该执著于该应执著的,放弃于应放弃的!
我问,能告诉我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小美说,好吧,不给你讲太多,说着,站起身把吉他拿过来塞到我手里,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小美从不求人,你一定要弹。
我看着小美好像从来也没这样,我拿着吉他已经感到陌生了,我手指动了几下感觉实在不行,小美说,真得不行吗?我点点头。
只是因为分手就忘记自己的人吗?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应该这样的。记得山太让你照顾我吗!我想不到小美会说起山太。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吉他,像个怪物一样。
小美说,山太分手的时候也说过让你照顾我的,忘了吗!照顾别人的人一定要振作呀
我当然不会忘记了!山太时那种很关心女孩的人,其十分手是小美先提出来的。那天小美先得很高兴,我说,小美向哭就哭吧,憋坏了病是要自己花钱看的。小美还是一直在笑。我没见小美苦过。
小美说过,在爱情里先提出分手的人,有时会更痛苦,。好像是说自己。
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的珊瑚标本,像朵白色的花,那是小美那年去大连带回来的,她说,第一次觉得死亡也是一种美。
小美说,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漂亮的死去。
我突然觉得小美很幼稚,说这话是完全是个小孩子。其实人要是有的选择还是要活着。我不觉得漂亮的死多有吸引力,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是完全僵死的。小美更像只蝴蝶。
我们安静的坐在那里,夜晚越来越深,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去,小美好像不想离开,也不想让我离开,我们就这样坐着。小美说,可以陪我坐一夜吗?就一夜可以了。今天我什麽也不想做,只是想和你聊天。
我把吉他放下来,其实我知道小美心里难受,但他总在无谓地坚持,这就是性格,小美说过,我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小美。其实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是小美自己感觉到了,其他人没感觉到。
我又想起那个和阿苏呆在一起的夜晚,我们喝了酒的夜晚,就像今天一样,好像人生之中有很多重复的时间和事件。这种感觉很奇妙,你可以在一个和过去一样的场景里回忆过去。我们说了很少的话,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话题,我们只是在看着灯光想着各自的事情,小美一定在想山太。小美分手的原因是爱得太累,小美说,其实爱是简简单单的,她承受不了多少东西,一旦超重,他就会崩溃。
小美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静静的看了我十秒钟,然后说,我想接你的肩膀靠一靠,我点点头。小美就坐在我旁边,将头靠在我肩上。
她说,你的肩膀很温暖,只有失恋过的男人才会有柔软的肩膀。
我笑笑。算是默认了。小美安静的靠着我,她说,我要休息了,你不要动。动了我会醒的。我没有动。一只听着她的呼吸声均匀,眼目低垂,也觉得累了,看看钟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我坐了一夜。最后坚持不住了,身子稍微歪了歪,也慢慢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小美已经离开了,我身子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
小美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箭蛋,还有奶酪片,她说,其实想做一个水果沙拉,只是没有沙拉酱了。我说,随便吃一点吧,早点不必这麽隆重。小美说,现在是午餐了,我看看窗外,阳光已经直射进来,小美说,看你睡得很想就不敢打扰,昨晚辛苦你了!小美第一次对我说话客气,我说,你还可以在客气一些,晚饭夜你来做吧!小美说,美得你!
吃过饭。我们一起出去走了走,小美突然说,北京变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以前的建筑每天多在改变,突然在生活了很多年之后陌生起来,除了正宗的北京话,就决不出自己是正宗的北京人了。你说,是人改变了城市还是城市改变着人?
我说不清楚,对北京我总是隔了一层,我说不好北京话,我喜欢这个城市,却不能和她成为一体,对于小美的心情我无法体会,我只知道自己的感受,所以我只说,是时间改变着任和城市。
我们去了很多以前去过的地方,但很多的地方都在不停的改变,长安街,天安门广场,东单西单都在变者,我们不停的再走,好像耳边总有个声音在催促我们快走快走。我们没在一个地方细细观赏。
小美说,满大街就我们两个像丢东西的样子。但找什麽,我们谁也不知道。
那时候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好像全世界皆在自己掌握,那时候相信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而且相信这种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的成功模式可以复制,出国,读MBA,创业,或者作跨国集团的高管,许多人都在梦想成为张朝扬第二,丁磊第二,陈天桥第二,这种热血被无知左右着,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梦想不是那麽重要了,至少那时的梦想并不重要,我没有坚持,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小美也放弃了。如果有机会,小美说希望可以好好地哭一场。
但她没哭,或者她哭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不是那种细心的人,因为不细心我失去了阿苏。对于一个从来不看广告的男孩,阿苏说,她没有信心。阿苏说,其实我们的人生更多的是广告时间,在哲人里我只记得老庄,记得柏拉图,记得记得卢梭,当然还记得阿苏。她是漂亮的女哲人。
我会随时随地的想起阿苏,这似乎已经超出我的控制。我会突然在某个时刻想起阿苏说过的话。然后看着小美,说阿苏曾经说过怎样怎样的话。小美很不能理解。她说这样下去,我会成为精神医院协会的会员。
我们依然在北京的街上,拼命的行走,阿苏只是插曲,回到现实,从一个回忆回到另外的回忆里。
小美说,如果我离开十年,北京也许就不是我的北京了。其实即便不离开,北京依然也不是我的,我记忆中的建筑呀,街道呀,包括人都渐渐离我远去。有时真的希望可以停下来,停下来好好的看看自己,看看自己身边的人,认真地选择什麽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下午,小美格外的伤感,好像不是我认识中的那个小美,每到一个地方她总会说起以前的事情,我开玩笑说,她像个老太婆和旧情人约会一样,啰里啰唆的,又不是告别会。那天没有下雨,小美说,如果下点雨感觉会更好,可以当个湿人。我知道,小美不喜欢诗歌,我曾经把阿呆的诗念给她听,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说,诗就是没有腌好的咸鸭蛋,可那天,小美突然喜欢起咸鸭蛋来。
这个晚上,小美去了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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