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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工地上依旧干的热火朝天,黄二站在楼下大声喊道,老胡……老胡!老胡从窗口探出头来。
看到黄二扯直了喉咙在下面喊。老胡吼道,黄二,你他妈躲哪去了,今天算你旷工……扣你三天工钱!
黄毛小子汪栓也从窗口探出头来,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黄二大声嘶吼,老胡,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哩!我他妈打今儿起……不干了。
黄二这一声吼,把工友们的目光全都拉拢了。
小张跑过来拉了拉黄二的衣服,兄弟,你疯了?干的好好的,咋说不干就不干了?
黄二说,不干就是不干了。
有人在楼顶起哄,黄二,听说你昨晚找小姐去了?
一群人哄笑了起来。
黄二大声吼道,谁他妈瞎说,我把他给剁了。
话刚说完,汪栓的脑袋立刻就缩了进去。
黄二找老胡结完帐,跟一个工棚里要好的几个工友一一道别后,背上铺盖卷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到工地转角的时候,黄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要去找文娜,一刻也不能等。
黄二,过来!文娜居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满头大汗,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黄二小跑过去,替她拎起来。我们去哪?黄二问。文娜说,反正……我跟你走!
两人花了一上午在城西郊区找了一个便宜的住处,一间老房子,带一个院子。
黄二叹了口气说,总算能落脚了。文娜说,感觉挺好。
收拾妥当后,黄二就出去找活干了,现在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了,还有自己的女人文娜。
城西一带靠近江边,有一大群工人光着膀子在奋力挖沙,轮船拉着冗长的鸣笛声破水前进,阳光照在江面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耀眼光芒。
这个下午黄二一无所获,最后他沮丧地发现,自己除了敲砖挑水泥,似乎啥也不会。
妈的,这真叫人不舒服!他想。推开房门,文娜已经将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文娜说,洗手赶紧吃饭。
黄二说,一下午白瞎了。文娜说,白瞎就白瞎,明天接着找。黄二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夜幕降临,两人偎依在床上。这一个夜晚,他们不想做爱,只想这么安静地躺着。
黄二,你说这条江通向哪里?
黄二想了想说,海吧!
文娜笑了,瞎扯,哪能那么远?
黄二问,那你说到哪儿去了?
文娜想了想说,谁知道呢?坐船一直走,最后总能看到吧!
黄二不说话了,他点起烟,又顺手递给文娜一支。
文娜看了一眼,算了,不要了。
黄二问,你想去哪?
文娜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黄二说,我很久没有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我妈和弟弟。
文娜说,那你带我回去不?
黄二说,那肯定。
文娜扭过头在黄二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痛的黄二直骂,他妈你干嘛咬我?
文娜说,留个记号,你就记得牢点。
黄二说,不过我还是想找个赚钱的活儿干,等有钱了把你娶回去。
文娜望着黄二,把他搂得更紧了,过了半晌她腾出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仔细翻了起来,翻到一页,她高兴地把它撕下来。
她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姐们,她表哥就在这附近干活,我给她打个招呼,你去找找他表哥。
黄二一听立马兴奋了,这下好了,明儿一早我就去。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安静地睡熟了,一夜无梦。窗外,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文娜所说的地方是一家陶瓷厂,黄二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泥土,那些富有黏性的泥土在黄二的铁锹下随意变换着形状。他蹲下来,时不时的用手捻一捻。熟了,黄二大汗淋漓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刘主任,这都是什么泥啊?黄二问道。
双手背着走路的车间主任老刘停下来,看了看黄二说,白泥啊!
黄二想了想,家后山就有很多这样的泥,干活的时候就经常翻出来。黄二说。
老刘愣了一下,蹲下来,有多少?他问。
黄二想了想说,具体不清楚,应该不少。
老刘说,你小子发财了。这泥你知道多少钱一车?黄二摇了摇头。老刘伸出一个巴掌在黄二面前晃了晃。
五十?黄二疑惑地问。
五百!老刘笑了。
这下黄二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我只要把泥弄到这儿,就能换钱?黄二接着问。
老刘说,有多少收多少?如果成色好价更高啊,不过我可跟你讲清楚,你弄来了泥,我叫人给你收了,二八分怎么样?
黄二激动地说,行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下班后,黄二一路小跑着回家,推开门就将文娜一把抱了起来。文娜骂道,神精病啊你!
黄二说,我发财了!
文娜没有理会,你才上几天班,发什么财啊?
黄二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文娜讲了一遍。文娜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二说,先带你回去见我娘跟弟弟。
次日大清早,黄二就出了门,他去厂里跟老刘请了假。又去租了台面包车,租车的中年人问,租车干嘛?黄二笑呵呵地递上一支烟,结婚!他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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