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冲下楼。母亲和李叔正在吵架,她没听到母亲说什么。
只听到李叔说:“好聚好散,爱咋地咋地!……”
她有些愣住了,没说什么,走过去拉住母亲的胳膊“上楼吧!”她说。
“菲菲,你凭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这一天天,从下午就开始墨迹一直到现在,有完没完?”李叔不耐烦说。
母亲没有作声。
“妈,回家!”她吼着。如果说,母亲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态度可能不怎么太好。可是下午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自己正和母亲打着伞去超市买水果和菜,并且给他买了他平时习惯抽的白沙烟。何来所谓的“墨迹”?
做人不能太过分,李叔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长久以来真的没有人敢这么和他们母女说话。
在夜晚11点多,和一个女人说好聚好散,和赶人走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在他家呆几天,还没做什么不对,怎么至于这样?他真的太过分了。
“回家,快点……”她愤怒地说,摔了门。
“走吧,走吧!”李叔摆摆手说。
“走就走,用你说?”她不屑地往楼上走,收拾东西。
他从床上蹦下地,光着脚逼近她,用食指指着她的脑门,“菲菲,你凭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
“你TM指谁呢?”她嘶吼着,“把手TM给我放下!”她伸手对着他,甩开他指向自己的手。
他气急败坏,往前上了几步,地上正好有几个喝空了的酒瓶子,两个人同时朝酒瓶的方向瞄了眼。
是不是一个人越是忍耐,对方就越不把自己当回事?李叔的从小和几个兄弟姐妹被父亲一个人带大,在家里排行最小。别说是和外人发生点别扭,要挥人家几拳,打不过就别人揍几拳。就是家里的哥哥姐姐,姐夫,都被他动手打过。
前段时间,晚上从工地回来,喝了一点酒骑摩托把人给撞了,结果硬是不赔偿并且把人给揍了,然后被人家讹掉1000块钱,差点就去了派出所。
他到真有可能会对自己动手,她想。杀人不偿命吗?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她冲他喊叫着,“你不就仗着自己有些人吗?我家没有吗?”她学着他用手指自己的模样,指着他。
她痛恨别人以这种方式对自己,简直就是凌辱,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这么对自己,他姓李的算哪根葱?谁给他的胆子?是不是一个人越是忍耐,对方就越不把自己当回事?
真当她家没人了吗?他姓李的在她们家,住一年都没有人给他一个脸色看。就在他家呆几天,都要做到半夜赶人走的地步了吗?真是不要脸。
她拎着朝着街道的方向走,此时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两个人都光着脚现在地上,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李波,你真要打我姑娘啊!”母亲拉着他的衣袖。
姓李的不知怎地一瞬间也被自己冲上来的举动怔到了,他停在了原地。气氛从刚才的火药爆炸中,有了一丝缓和。
她趁机爬上楼,收拾了一包行李下来。“不就是在你家呆几天吗,至于吗?”她气得声音颤抖。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叫母亲和她一起回家。“走,回家。在这干什么?”
“赶紧走,走。”姓李的在房门口对着她所在的大门的位置不屑地说,“26?36也还是这样。”
他为她做什么了?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想,母亲找哪个男人不顾全她的家人,他还真拿自己当功臣了!
她现在大门口等着母亲从屋里拿衣服出来,五月十一点多的北方小镇胡同里一片漆黑,可是她并没有害怕。没有什么,比眼前那个人对她们母女俩的凌辱更加令人厌恶的了,她要从这个地方逃走,假如母亲愿意,她们就一起走。
漆黑的夜里,吹来靠近午夜丝丝凉意的风,“26?36也还是这样?……”这句话再次从屋里传出来。
她拎着朝着街道的方向走,此时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打落在谁家的屋顶上,也滴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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