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小文中,我们不谈文学、不谈政治、不谈贡献,只站在柴米油盐、待人接物的角度来谈谈以鲁迅为首的周家三兄弟中,谁最有人情味。
先从陪伴我们在所谓素质教育制度下一路山山水水十几年如一日的,伟大的思想家、作家、革命家鲁迅先生,也就是周家的老大周树人开始。
1906年,母亲鲁瑞听闻本城朱家家境殷实,考虑到自家的现实情况,以自己病危为谎,把大儿子从日本骗回老家绍兴,让他和朱家姑娘成亲。
那天,周家族人如临大敌,因为他们听说这家大少爷剪掉了辫子,学洋文、穿洋装,是个新派人物,担心他会逃婚。然而事实是,鲁迅老老实实任人摆布。那个坐在花轿里正窃喜的朱家姑娘并不知道,从她塞满棉花的绣花鞋掉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已经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在以后的日子里,这颗种子将不断长不断长。
周家大少爷哭了一夜,第二天起床时脸都被印花被染青了。第三天回完门,周家大少爷就搬到书房里去了。
做为妻子,朱安无疑是失败的。她缝的衣服丈夫不穿、她做的饭菜丈夫不吃,但凡与她有关的,丈夫不碰。虽然朱安一生费尽心思想讨丈夫喜欢,甚至无怨无悔伺候了一辈子婆婆,但始终没能换来丈夫的一次眷顾。
老大周树人一生虽为家庭奔走,拼了命做兼职,接济老二作人、老三建人生活,但于朱安这边,终究显得有点绝情。
接下来看看散文家、翻译家、思想家、诗人、中国民俗学开拓者,周家老二周作人。
1906年7月,官费留学日本,1908年4月8日,在日本东京“中越馆”酒馆结识一名酌妇,1909年3月,周作人与酌妇登记结婚。这酌妇便是后来在周家老大、老二闹分家乃至绝交情节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羽太信子。
1923年7月18日,北京八道湾十一号,老二怒气冲冲到前院交给老大一封信,标志着兄弟关系决裂正式开始。
1923年8月2日,老大搬家,从此兄弟俩反目成仇。
1938年2月9日,周作人加入日本人组织的“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并发言,引起全国文化界一致声讨。
当时的北平已被日军占领,政府撤离、学生逃亡,文物搬迁,形势非常严峻,然而周作人要 养家糊口。我们来看看当时周作人要养多少人:
自己的小家庭3口,自己、妻子羽太信子、儿子周丰一。
三弟的妻儿4口:三弟妻子羽太芳子、三弟长女马狸、三弟次子周丰二、三弟三子周丰三。
当时,老母鲁瑞与鲁迅结发妻子朱安也在北平,对了,还有周作人女儿虽已出嫁,但还住在娘家。
七七事变以后,由于市面供应紧张,货币贬值,无疑是雪上加霜。周作人收入减少,物价又上涨,要养活一大家10口人,是十分不容易的。
再看看老三,著名的社会活动家、生物学家周建人。
1912年5月,二嫂因分娩需人照顾,把15岁的妹妹羽太芳子从日本接到中国。彼时,老三24岁,与羽太芳子朝夕相处,渐生情愫,遂于1914年2月28日结为百年之好。
婚后,老三与妻子陆续有了四个儿女,除了前面提到的三个,还有长子周冲,周冲不满岁而夭折。
1925年,老三在上海先老大和许广平两年,同学生王蕴如同居,之后育有三女。北平沦陷期间,断绝对北平妻儿的经济支持,分文不寄,全由老二辛苦操持。
1936年10月,老大去世。1937年春节,老母80大寿,周建人率上海妻儿至北京为母拜寿。次日即去前妻儿处,前妻大哭回屋,次子丰二与父亲发生冲突,随后芳子、信子与周建人、王蕴如大吵,丰二手持军刀,要杀死父亲,后被制止。老三与上海妻儿仓促返沪。
1941年3月24日,老三三子丰三因为这种痛苦的家庭纠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时年19岁。
1951年,儿子周丰二代替母亲羽太芳子,一纸诉书将父亲老三告上法庭,然而法庭坚持革命立场,认为“不认为夫妻关系仍然存在......本案原告与被告之婚姻关系,实际上既已不存在,现原告请求与被告离婚,即属无据。”
这件事对羽太芳子母子打击极大。
1951年7月22日,芳子服毒。老二痛骂老三“......遗弃妻子......无良......为兄弟中唯一之非人......”
夫妻成仇,父子反目,兄弟不齿,老三其人,可见一斑。
我们再来看看老二:
小女若子因为日本庸医山本大夫误诊而死,在外人看来周作人对山本大夫不依不饶,穷追不舍并无情打击有些过分,但正折射出他对女儿的深爱。
最初,周作人在文学界声望极重,稿费是鲁迅的两倍,不乏对其爱慕的姑娘,但是周作人一生对患有癔症的妻子忠贞不二,即使在晚年窘迫的日子里,也要把妻子的病床放在自己书房里,方便时时照顾。
北平沦陷期间,老三弃妻儿于不顾,但是老二在那么困难的日子里挺身而出,替老三养活了妻儿四口。
在日伪占据北平,老二为政期间,也是“只是说几句应酬话,没有卖力奉承。”,他在一群军政人员中面无表情,显得格格不入,在日本记者高彬一郎看来,他简直是一个“精神贵族”。
平时待人接物方面,他也是平易近人,对当时落魄的文人十分倾力,曾数次将衣食不济文人邀至己家予以照顾。
美子曾在一篇文中写到“周作人讲的完全是绍兴话,声音很低,谈话时似乎没用乃兄起劲,可是也并没有一丝师爷气,待任何人都是客气的。”
在追随周作人最坚定最长久的废名眼中,周作人岂但是智者,简直是圣人。
这评论大概与老二周作人长期接济他有关。圣人是言过其实了,但最起码能说明周作人身上的人情味不是一般浓。
网友评论
并且大多数时候,文字确实能折射出一个人的品格,待人处事的方式。然而有时文品和人品就不一定成正比了。就如“女神”作者啊。郭沫若文底确实够深,如若不是文革时随波逐流写了那么两首打油诗,估计会以更正面的形象彪炳文坛之史。
鲁迅固然伟大,但并不会面面俱到,做人做得处处周到,不要太神话他。我也喜欢鲁迅,中国美术馆五楼做他的纪念展时,还特意去看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