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水没挂完,你拔针头干嘛?”
“我要去找我妈。谢谢你的照顾,医药费等花销先欠着,我没钱还给你。”
安安从厕所出来以后,拔了针头就准备往外走。龙云起拦在门口,嘴上笑嘻嘻,心里mmp:我TM自毁形象跟你开玩笑,斗嘴,就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谁知道这死孩子这么死心眼,刚上完厕所,就要找妈。
龙云起可不想再看见安安哭天抹泪,寻死觅活,一副不找到母亲全世界就崩塌的样子:
“大姐,你把水挂完。回头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妈。你妈长什么样子?”
“我已经好了,不用输液了。”
“不行,万一高烧复发怎么办?”
“谢谢你,我真没事。”
“这里离你昏倒的地方很远,没我带你去你能回得去吗?乖,把水挂完了,哥再带你去。”
安安想往外跑,偏偏龙云起就像一堵墙似的,安安推搡不开,气急败坏的大吼:
“龙云起,你让开!”
“把水挂完,我陪你找。乖,听话。”
“混蛋,你让开!”
“不让!水不挂完,你今天哪也去不了。”
口水仗打了十几分钟,安安明白,今天不听龙云起的话,是出不了这扇门的。她把输液的调节器速度调到最快,龙云起劝她:
“大姐,找你妈不急这一时。你把速度调慢点,太快了身体吃不消。”
“没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找到唐静荣的。”
之后的20多天,安安一直在唐静荣出现的那个路口等候。她不敢离开半步,更不敢轻易眨眼,她害怕唐静荣友会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她的皮肤从细瓷般变成了古铜色。龙云起每天想尽办法恶搞自己,也不能逗安安一笑。
龙云起看着她渐渐变黑,眼神里渐渐失去聚焦,真怕她会想不开:“大姐,你把伞打上,你再不打伞就成非洲难民了。”
“我打伞妈妈会看不见我的。”
“你不打伞你妈也认不出你。我刚认识你那会你身高才到我腰部,现在都到我肩膀了,你妈能认识现在的你吗?”
安安不语。妈妈一定不会认不出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安安长越长越像唐静荣年轻时的模样。所以,安安肯定唐静荣一定不会认不出她。
一直到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安安依旧没有等到唐静荣。就在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唐静荣在黑暗的屋子里,被一群男人轮流侵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糟蹋,却没力气把他们从母亲身上撕下来,他们就像粘在头发上的口香糖,怎么撕也撕不掉……
梦的最后,唐静荣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从那间屋子走出来,进入了快乐老家KTV陪酒。
梦醒后,安安惊出一生冷汗 。妈妈此刻正在经受非人待遇,快乐老家ktv,自己要去那里解救她。
“龙云起,龙云起,你给我过来!”
“大姐,您又怎么啦?”
“我要去快乐老家ktv,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混进去。我要去那里救我妈。”
“你妈不是没找到吗?你怎么知道她在快乐老家?”龙云起想问的说,你不是没来过市里吗?你怎么知道有个快乐老家?
“我妈托梦给我的,你只要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混进去。”
“梦都是相反的,你别幼稚了行不行?而且你才15岁,未成年少女不能去那种地方。”
“你不帮我,我就去找杨远。”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远想睡你,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了一个梦,就要把自己洗干净送给杨远糟蹋?”
安安无语凝噎,杨远一直想亲近自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她看见杨远就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哪里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一种让人打心底厌恶,想远离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是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
“而且,你以为ktv是你家开的?你想进去就进去?还进去救你妈?陪酒的、唱歌的、出台的、妈咪、公主、服务员……一个ktv那么多人,你到哪里去找你妈?”
“你别管我怎么找,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妈!龙云起,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进去吧。”
“停!哥不会带你进去的,你这个没有心机的小屁孩,进去就是送羊入虎口。”
“龙哥,龙龙,云云?哥哥,你就带我我吧,好不好?”
“撒娇无用,哥不会带你去的。而且,你这种女汉子不适合撒娇,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龙云起,你不带我去,我自己想办法进去。”
“里面有很多色狼的,你这样没心眼的小白兔,进去就会被大灰狼给吃了。”
“得了吧,你都说了我清汤寡水,让人不感兴趣。谁眼瞎会看上我?我就进去找我妈,又不进去谈恋爱。”
“谁告诉你想睡你就一定要谈恋爱?就你这样的,能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我自己想办法,不麻烦你。”
龙云起看着安安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表情,明白拦不住了。她12岁为了保护她弟弟,扬言要砍死所有欺负她弟弟的人。她倔强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让她自己想办法,不如自己带她混进去。
龙云起在这一刻,真是怀疑自己怎么就被这脾气又臭又硬的家伙,给带偏了?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跟着她胡闹?
“你期末考试就这两天了吧?考完哥带你去快乐老家找你妈。”
“我连家都没有了,读书有屁用?我不参加考试,也不想读书了。”
安安嘴上说着不参加考试,心底的失落却按捺不住。如果可以,谁愿意颠沛流离?
“你这么小,找工作都找不到,你不读书能做什么?”
“我倒是想读书,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我余生只想做一件事——找到我妈。我不想再被人当做畜生,随意打骂。至于我爸,不,应该说是我养父,他欠外面十几万的债务,没必要继续供我读书。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着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嘴上说谢谢也没用。等我以后有钱了,会还你的。”
“你现在还小,不要意气用事,长大了会后悔的。别想太多,先去考试。”
“算了。我不想再看见夏目国栋,也不敢面对我养父夏目浩史。以后也没脸再叫他爸爸,这就像一块遮羞布,一旦撕下来,就遮不住了……我不读书了。哪怕去乞讨,也不想再回去。”
“你去考试的话,哥带你去快乐老家,帮你找你妈。”
安安看着劝自己去参加考试的龙云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你图我什么?”
“我图你大爷!”龙云起的小宇宙顿时爆发了,“我TM跟在你身后陪你胡闹20多天,还要劝你去考试,我就是图你长得漂亮,想占你便宜。我犯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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