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院子里树木斑斑驳驳的渡了一层橘色,显得更加柔和,就连开着的门镀上橘色仿佛也不再坚硬。
台子上,上午蒸出来的黄花菜,从绿色变成了褐黄色,看上去丑不拉几。但是披上橘色外衣也鲜亮了不少。其实黄花菜还有一个别名叫“金针菜。”历史上还有这个名字由来的典故,咱就不在这里啰嗦了。蒸过的黄花菜经过一天的暴晒瘦了一圈,但中间还有鼓肚,像是生了我的气似的。我翻动一下手机的墨迹天气,结果显示今天有小雨。心里有些忐忑,拿捏不定黄花该不该收回去?收吧!傍晚天空仍是晴朗,不像有雨。而黄花也正和台面暧昧不清,相互粘在一起。不收吧!又怕晚上下雨,黄花淋雨了,那所有的辛苦就白费了……
昨天下午将近五点出门取快递,走出楼宇大路上迎面碰见邻居李老师和梁大姐往西门方向走,她俩问我干嘛去?我说:“取快递”。我问她们干嘛去?她俩说:“去那边转转,”顺便邀请我一起去。取快递不急,就和两位邻居姐,出了西门往南走去,后往西拐过马路,没走几步到了隔壁小区。映入眼帘是好大一片黄花菜种植地。仔细观望黄花菜苗子参差不齐瘦弱不堪,每一株顶端稀稀拉拉顶着几个不成熟短胖的绿色黄花。
就像旧时面黄肌瘦头发稀疏,发育不良的一群半大女子。到了这里梁大姐才说:“每天早上有人来这里摘黄花。”我才明白原来两位邻居姐是来看场地的。李老师转过身对我说:“明天梁姐出门,咱俩早上五点半过来摘黄花吧!”我片刻停顿后笑了笑,感觉既然跟来看过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就满口答应下来。
这时大脑里飞快冒出,摘了黄花怎么处理呢?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就请教梁大姐,她告诉我,先清洗干净,晾晒一会儿,黄花放笼屉蒸到变了颜色。再铺开晾晒,直到晒干为止。我应了声,寻思程序够多的。
李老师是内蒙那边的人,问我,你们黄花菜一般怎么吃,我说:“我家的黄花儿菜,都是吃面条,抿豆面等面食,和木耳香菇一起熬肉哨子吃了。”梁大姐说:“鲜黄花洗干净,焯水后,用肉片炒了也好吃。”必须焯水,不然有毒。
我说:“吃饭一路是一路的吃法,没个具体的章程。”三个人聊着饭菜绕回了小区。
今天清晨,我的表铃很守信用五点一刻如约响了,心里记挂黄花的事儿,瞌睡虫立马被赶跑了。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洗漱完,李老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找了个袋子跑出去和李老师会和。北方的夏季,昼夜温差大,早上空气清新凉爽宜人适合晨练,两个人精神饱满一边聊天一边朝黄花地走去。到了地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摘了,有位男人手提袋里已经半截了,我不由得偷偷笑了,为了不花钱的黄花菜,这位老哥估计黎明四点天微微亮就来了。我和李老师顾不上说话,也加入摘黄花的行列。
人的一生真的不确定那年那月会干什么,六十岁的我第一次摘黄花,黄花有糖性粘手,带上一次性手套,用手轻轻一掰,黄花儿就下来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瘦弱的黄花,没有长大就被硬生生掰了。就像个没成熟被迫嫁人的女孩儿,可悲可叹!
前几天就在抖音快手看到有人发摘黄花儿的段子,心想如今的物业挖空心思省钱,许多小区外围,不是绿化种植各种树木和花卉,而是成片成片种植黄花儿,或者苜蓿,还是种油菜花,或玉米,草皮等。春季种子撒在地里,长成什么样子全靠老天爷关照它们,雨勤夹杂着野草一同绿油油的,天旱残草被叶乱纷纷一片,无论绿不绿都是绿化,业主也懒得说一二三……
太阳暖烘烘从高楼间滚出来时,也七点多了,我们摘了大约四五斤的样子,提回家倒大盆里清洗数次,又收回来匀两次倒在蒸饭箱的两个盆子里蒸好,晾晒在院子台子上,整整折腾了一上午,累的腰酸背疼。
坐下来手机收索才知道,黄花菜属于百合类萱草植物,我们摘得“黄花菜”是真正的萱草。黄花菜起源于中国,拥有几千年的栽培历史。在古代文献中,黄花菜被称为“忘忧草”,东晋张华在《博物志》一书中说:“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本地很多场合或者聚餐,迟到的人,通常被人们调侃,“黄花菜都凉了……”
小城是盛产黄花儿的地方,虽然大型厂房有蒸箱烤箱,也可想而知一珠珠黄花整理的顺顺溜溜有多么不容易。
生活不易多吃“忘忧菜”来释放生活的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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