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婚以后跟亚军一样,开始很少来找我玩。突然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每日除了在店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有时候会去饭馆隔壁的麻将馆打麻将,一玩一个晚上,打麻将这事好像会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孤独这事就像一种隐疾,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只能用打麻将这事来消磨时光。麻将馆有一群和我一样的人,上了年纪无事可做的大爷,孩子都各自忙碌,老伴早逝。有无儿无女寡居的大妈。有妖艳的年轻媳妇,抹着艳俗廉价的口红,老公常年不在家,脸色看起来因长期缺少性爱而显的憔悴。
各色各样的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呆在麻将馆里,大声说话,嘴里嘟囔着脏话,因为赢钱而兴高采烈,因为输钱骂骂咧咧。乌烟瘴气,喧闹嘈杂,我就这样隐匿其中。
麻将馆的老板两眼无神的坐在柜台,搞不清楚在想什么,对于这一切都很漠然。这里所有人都是夜行者,只有在夜晚才会出来,然后一整夜不睡。在这里消耗时光。地上到处都是烟头。抽烟有时抽的嗓子疼的厉害,也不会感觉到难受。
比起心里的孤独,身体的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
我很久都没有想起关于杨阳的任何事了,没有去过杨树林,好似把过往的一切都真的放下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瘦弱,精神不佳,有一种活死人的感觉。伟子有时打电话过来,听说他毕业了,开始工作了,工作不错,在一家五百强的企业。是女朋友的父母帮忙安排的。
他说:“哥,过年回来,我准备结婚了。”
“嗯挺好的,伟子很有出息,哥也觉得脸上有光。”
挂了电话,想起伟子那时候还那么小,这一恍惚。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这么有出息,立足大城市,还找了城里的女娃做媳妇。心里有点骄傲,好似我自己取得如此的成就。把消息告诉了父母,他们看起来很高兴,多日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妈妈见人就会说起伟子。
“我家伟子在大城市工作了。还是什么世界五百强企业。”
村里的大妈都是羡慕妈妈的,总会酸溜溜的说:
“伟子妈,看来你要去大城市享福去了。”
妈妈有点得意,虚荣心得到满足。不在意别人的语气揶揄。照样高高兴兴的离开。
爸爸跟兄弟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也会提起伟子,总是叹息:
“伟子不回来了,留在了兰州工作。这崽子心大啊!”
叔叔们总会说: “伟子出息了。你们高家祖先脸上有光。”
我看见爸爸脸上那是一种骄傲的微笑,不同于妈妈的那种得意,爸爸的骄傲表现的很隐晦,很难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然会白天在店里上班,晚上去麻将馆消磨时光,已是秋天的光景,天气微凉,我呆在厨房里的时候很舒坦。没有夏日的窒息感,也没有冬日那种阴冷,让我感觉到一种少有的舒服感,日子也惬意了不少。
有时打麻将回家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跟着我一起走,很少说话,抽烟。是隔壁村子的,住在街上看孩子读书,老公长期在外地,听说做生意。不缺钱,可是回来很少,她看起来那么不快乐。
她总是让我陪她,在一起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一起陪伴着抽烟,她的烟是那种女士烟,修长,夹在指间看起来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在村子很少见抽烟的女人,看着她我好似看到了自己。都是孤独的人,在相互寻找同伴。我知道她能看出我隐藏的孤独。
她的身体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有抗拒,下意识拥过她的身体。想要索取温暖。我们像两头放纵的野兽。长期压抑得到释放。
那晚我们做爱了,她的身体,冰冷没有温度,连同唇都是冰冷,长期缺少性爱的她,很火热。索取无度。
跟她交融的那一刻,我感觉空虚感忽然消散,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胸膛摔成了八瓣。然后她用唇吸吮刚才的泪水。
她说,“泪水是苦的。”
我抱抱她。想要安慰说不出话来,我又感觉怀里的女人是去世的杨阳。她从来没有离开。躺在我的怀里撒娇,叫我哥哥。
天还未亮,她起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言语,我目送着她离开,她手里的香烟在夜色下一明一暗。想起自己荒缪的行为,觉得可笑。
我是无戒有颜有才还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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