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戒
我终于要结婚了,本该高兴的事情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年少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我会落得这份田地。我叫浩龙,不,等我结婚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我叫浩龙了。他们说让我改名陈龙,因为我媳妇姓陈。我要嫁过去必须改姓。父母为我结婚的事情忧心太久了,就这样也好。幸与不幸已经不重要了,结婚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那天我从外地赶回来,告诉父亲我要结婚的消息。他皱多年的眉头终于展开,母亲坐在炕头看着我说:“结婚好啊!你都三十一了,真的该结婚了。”看着父母心里的不甘心慢慢的散开,人不能总为自己活着。“爸,妈,他们要我改姓。"父亲没有说话掏出大烟袋装上烟叶,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母亲转过身掩面哭泣。整个房子的气氛非常奇怪,有一种悲伤到处蔓延,侵入我们三个人的身心。就连父亲嘴巴里吐出来的烟圈都有悲伤的味道。外面的太阳很大,炙烤着大地,蝉鸣此起彼伏,显的有些聒噪。许久父亲嘴巴里飘出一句:“改姓就改吧!”母亲的哭声更大了,父亲下了炕,离开了,背影看的我心酸。
我想不起我这一生都做了什么,好似从年轻到现在,我一直走在相亲的路上。
八年前我从外地打工回来然后再也没有出去过,一直在老家做零工,跟着工队做小工,抱砖,和水泥,给匠人们打下手。那时候父亲对我说:“龙儿,你该结婚了,回老家来给你说媳妇。”然后我就回来了。在老家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就该结婚了。从那天开始到结婚,我见过无数个女子,高低胖瘦哪一种类型我都见过。可是她们都是我人生的过客,未曾在我生命里停留过。
燕子是相亲的第一个女人,邻村的,长了一脸麻子,身材高挑。那天媒人为我介绍说:“这是燕子,你们俩个好好聊着。”我站在燕子面前打量着她,其实除了脸上的麻子,她还算是个很美的姑娘。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相亲,没有丰富的经验。就跟她一起沉默着,偶尔偷看彼此一眼。我一直在想燕子会不会成为我的媳妇,她的身材极好,想来抱在怀里应该很爽。可是还未等我做完美梦,她转身跑了。
媒人说让我回家等消息。父亲给媒人塞了一条烟:“他叔,娃的事你多上心。”媒人眉开眼笑的说好。
那些天全家上下都怀着期待等消息,一直到第六天下午,媒人终于打来电话说:“老哥啊,上次说的婚事估计不行了,燕子昨天相了一个男孩条件很好,所以.....”就这样,我第一次相亲就失败了。
第二次相亲是过年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从外地打工的女娃都回来了,这时候大家都会在腊月相亲,如果成功,正月结婚,第二年就会一起出去打工。
这一年腊月我大概相了十一个女孩。与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她,高高瘦瘦的,未施粉黛,说话的时候斯文有礼。只是她看起来很不快乐,忧心重重。她说:“我是被我爸逼来相亲的。”说话的时候还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那天下午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她说:“你甘心这一生都待在这个小地方吗?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你知道吗?人生是需要梦想的,我一点不想过着父母的生活,在家结婚生子,一辈子劳碌致死。这样的人生就何意义。"她说:“我准备逃,逃出这里,再也不回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下子就心动了,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在我的生命里停留的。她心里装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会随时消失。那一下午我都在听她说话,她会肆无忌惮的笑,可是她的丹凤眼一直没有温度,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她不快乐。
她说:“我叫郝飞,我希望自己可以飞的高高的,远远的,自由自在。”那一刻我特别想要拥抱她,可是我只能坐在她的对面听她说话。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说她跑了,趁父母睡着的时候跑了再也没有回来。
那年我已经二十五岁,我还未找到合适的姑娘跟我共度余生。父母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帮我物色。这一年妹妹出嫁,弟弟从外地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女子准备结婚。
父亲用妹妹的彩礼帮弟弟娶了媳妇,全家人喜气洋洋。只是父母见了我的时候就会叹气,我终究没本事,连媳妇也娶不回来一个。小弟弟还在上高中,父亲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不眠不休的做工攒钱。家里的房子已经破旧不堪,每次相亲成功看家的时候就会黄了。原因只有一个家太穷了。
26岁,同龄的伙伴们都有了孩子,只有我还是只身一人,走在哪里都听见有人说:“龙子媳妇还没有找下。”这三年我大概见过四十多个女孩,但是我的公主依然没有出现。我依然会想起郝飞,那个不像这世间的女子,不知道她找到自己的梦想了没有。
27岁那年,媒人们开始不给我说黄花大闺女了,总是给我介绍年轻的小寡妇,对此父亲都默认了。樱花是我见的第一个小寡妇,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的跟野鸡似得,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撩起衣襟露出大奶子给孩子喂奶。她脸上写着苦命,尖嘴猴腮的,颧骨极高。她一面就问我,你家姊妹几个。我说:“四个。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听我弟兄三个,她的脸色立马变了,弟兄三个啊!那你家拖累够重的,听说你家住在川道里。我说:“是的,父母都是农民。”我知道这亲事估计黄了。她再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后来像这样的女子也见过几个,始终没有合适的,父亲整日愁眉不展,母亲唉声叹气,同年侄子降生,弟媳妇对我横眉冷言,家里鸡飞狗跳。日子过得没有一点滋味。
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个小姐,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很多人建议我用微信摇一摇,或者搜索附近的人,那时候网恋盛行,然后我就遇见了她。
我打开微信搜索附近的人,看到一个头像异常素静的女孩。加了她,然后打招呼。她很会聊天,并且很会撩男人,我很快被她攻陷。我感觉自己要恋爱了,甚至想象这和她结婚时候的幸福。
见她那一天,下着小雪,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县城的广场等她,走过来的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我所有的幻想破灭。她依然像网络上一样健谈,跟她一起吃了饭,她拉着我去宾馆,我想拒绝,可是她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我整个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甚至连老二都不听指挥。我想我是寂寞太久了。
然后真的跟她去了,她羽绒服下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蕾丝连衣裙,瘦小的身躯,让我瞬间放弃了所有的底线。对于房事她看起来经验丰富,撩拨的我血脉膨胀。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滚上了床,她叫床声音销魂,让我欲罢不能,那一天,外面大雪纷飞,房子里春色满园。
我们在床上纠缠许久,她笑我竟然是个雏,笑声极大。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见身体在机械式的运动着,想要发泄出自己所有的不满。从床上起来之后,我觉得自己愈发的寂寞了。
离开的时候,她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其实我是个小姐。然后扭着自己小蛮腰离开了。背影有些落寞。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父亲问我见面结果如何。我说她根本就没有来。父母眸子的光就这样了淡了下来,弟媳妇骂侄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转身出了门,雪越飘越大,我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游魂,找不到归宿。
29岁那年,家乡的彩礼涨到28万,结婚标配有房有车。结婚的事情变得更加艰难。
父亲说你走吧!去外地打工,要是有人招上门女婿娶上门吧!我不能让你一辈子打光棍。我抬起头看见父亲头发全白了,腰弯的像极了一只大虾,泪光闪烁。母亲一转身就进了厨房,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春节刚过,我跟着南下的打工大部队去了南方。走的那一天我记得家乡的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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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世有男女,然后男有高富帅,女有白富美之说。纵有红线月老成人之好,而花好月圆不常有。故虽有男女,男有高富帅之标准,女有白富美之衡量,不以惜缘相处也。男女之高富帅、白富美,一食或挥霍百万。不知其能纨绔子弟显摆也。实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是能者,虽有家财万贯学富五车,言不骄,行不傲,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人等同也,安求其能外表乎?男文不善沟通,武不能缚鸡,言之而不能通其意;女出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单刀直入财产几何乎?皆未合心意未果,于是无病呻吟之,曰:“天下无人懂也”!”呜呼!其真无人懂邪?其真不懂也!
她羽绒服下穿着一件休身的黑色蕾丝连衣裙
有俩错别字,还有全篇“的”和“地”的用法,看着别扭~~总体来说,写的很棒,多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