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见一枚小符刷的一下飞近杂草丛里,却不立即炸碎,而是在草里窸窸窣窣穿行,待穿行了四、五丈后,何凌云轻喝一声,那符在草丛的远处爆开,惊得几只小动物四逃窜。李春风见状,不由得十分欢喜,道:“这功夫好玩,我一定要学会!”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白天赶路,除了何凌云外,每个人手里或捏着一片叶子,或攥着一张纸片,有空便对着它们发功,大家一边赶路一边练习,倒也不觉得烦闷。
有话时长,无话时短,就这样,尤婉等人一边练习,一边往三山村走去,越往南走,天气越温暖,逐渐的,花多起来了,嫩绿的叶子也多起来了,村庄边的小河流潺潺淌着,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三月的风是和煦的,也是柔和的,吹在大家脸上,仿佛一条最轻、最薄却带着体温的丝绸拂过,撩拨得众人心中也染上了春的五彩斑斓。白天赶路的时候,阳光也不猛烈,虽然明亮地挂在天上,但照在身上却只是暖暖的感觉,就象被轻柔的温泉包围着,怎么伸手都是淡淡的温和。水也不那么凉了,尤婉、胡绥绥、李春风有时会挽起裤腿,站在小溪里,任溪水从脚肚子盘旋后再离去,偶尔有小鱼从她们的脚丫游过,惹得三女俏声惊呼、格格娇笑,更增添了春日的温馨。
李春风与尤婉一直在北方长大,虽然李春风跟李恒来过一次南方,但哪有时间去体味这乡村的景色?此时二女越发喜爱这南方的春色了,尤婉说道:“何大哥,难怪你不愿意在紫岳派当掌门,这里的光景可比紫岳山秀美多了,我都想放弃掌门之位,跟你来南方呢。”李春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以的,我才要跟他来三山村,你还是安心当你的掌门吧。”胡绥绥兴致不高,但也慢慢快活起来,此时不由说道:“你们喜欢,就来三山村吧,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岂不胜过每日早课练武?”
何凌云笑了笑,说道:“你们都是紫岳派的人,此间的事一了,你们就都回去紫岳山吧!”李春风闻言,眼睛骨碌碌转动,问道:“尤掌门,若我要学李大哥退出紫岳,需要何种仪式或程序?”尤婉笑了笑,说道:“不用退派,我想,咱们紫岳派在三山村设一个‘紫岳别院’就行了,到时候我也可以长期呆在三山村了。”胡绥绥拍拍手道:“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大家在一起便更快活了。”闵思治家乡在南东道(今福建省一带),也属南方,对这些初春的景色倒习以为常,便道:“我还是喜欢紫岳山,事一了,我便回去了。”尤婉笑道:“这便好了,你去紫岳山当掌门,我在三山村的紫岳别院当掌门,大家一南一北,以后便称为南北紫岳了。”
大家一路练武一路欢笑,走了近两个月,已到了楚庭府。何凌云问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修仙习武之人少了很多,相反,读书人却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我们起得早,赶路的时候也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闵思治道:“何大哥,石长生与弥天散人要杀光天下练武之人,你说,还有谁敢修仙习武了?”胡绥绥则笑道:“师父,读书人比修仙的人多了,恰好说明你当年选择读书是对的呢。”何凌云闻言,点点头道:“不错,我还是乡贡呢,三山村除了我,连秀才都没有,我这个乡贡可算是老爷了。”说罢走路一摇一摆的,真犹如老爷一般,若得各位不住大笑。
胡绥绥突然道:“既然到了楚庭道,我们便去白云剑派走一遭吧,好久没看到东广四虎了。”众人往南走可到达三山村,此时便改往西走,到了白云山。
众人走到山门,尤婉报了姓名,等候白云剑派的回复。那胡绥绥在山门处,指着不远处的一丛草,说道:“师父,那天你参加府试后回来,和小翠在这里说话,我却是在那草丛里,听得一清二楚呢。”其余众人听了,无不心酸唏嘘。李春风流着泪道:“胡姐姐,若是我,便硬着头皮出来相见,不要便宜了那个小翠。”
众人正聊着天,听到山道上传来爽朗的声音:“哎呀,稀客、稀客!”何凌云定睛一看,竟然是白云剑派掌门木春生亲自到山门来迎客了。虽然江湖传言的“天白气紫”白云剑派排名在紫岳派前面,当时紫岳派名气不响亮是因为少在江湖上走动。如今紫岳派在何凌云的带领下,曾勇挫石长生二怪,前不久还与天马剑派等结成联盟,木掌门不敢小觑,便亲自到山门迎接。
何凌云见来人里面,竟还有何田田、唐紫叶、林子通、东广五虎等人,不禁喜出望外,跑过去与白彪等人一一相拥。何田田、唐子叶等人,李春风虽然不认识,但也曾听何凌云提起过,故显得十分高兴,问道:“何小妹,怎么你们也来了?”何田田点点头,说道:“这次天马联盟广发武林帖,说要到三山村铲队恶魔,天下皆知,是以在崆峒派的带领下,一齐往三山村进发。到了楚庭道,崆峒派先去三山村,我便来找我师兄了。”
何凌云闻言,大喜道:“小妹,你要和我一起回三山村么?”何田田点点头道:“不单我要回,二哥也要回哩。”何凌云跳了起来,直道:“哎,这真是太好了,到时候父亲也要回来呢,咱们一家可就要团聚了。”何田田喜出望外,道:“你……你见到父亲了?”何凌云便将在臻鼎馆边上小树林遇到何无辞的事简要说了,何田田激动得泪水直流,说道:“我……好多年没见他了。”其实何无辞有时候是有回三山村的,只是回家时是深夜,何田田一直在睡觉,她那时又不懂武功,睡得比较沉,是以何无辞回家时,她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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