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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天空里的云,特别喜欢在晴朗的天空下,看那朵朵悠悠的白云,心情瞬间就会豁然开朗愉悦无比。休闲的时候,我和先生总会到郊外去爬山看云,到白云最近的地方那里去听风听歌,进白云深处的人家那里去看树看雨。
近两年来不断不停的忙忙碌碌波波碌碌,爬山看云的日子似乎离我们越来越遥远了,甚至到了遗忘的地步。要不是这次生病住院,手术之前的担心害怕和漫长等待,只好望着医院长廊里那片缓解心情的假天空,我还真的想不起来我们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去爬山看云了。
手术医生的亲切和安慰使紧张忐忑的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我又梦见了那一朵朵一片片的大白云,白云里面有好多好多亲人的脸……瓦蓝瓦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长满皱纹的菊花白云,那是梦里水乡菊香奶奶慈祥的脸;湛蓝湛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永久牌自行车的白云,那是用自行车载着我去高考父亲深沉的脸;海蓝海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蒲公英白云,那是在田野里教会我辨识植物母亲守候的脸;纯蓝纯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茉莉清香的的白云,那是和我一起唱着茉莉花歌谣长大妹妹美丽的脸;碧蓝碧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羽毛型状的白云,那是相识羽毛相约运动先生深情的脸;蔚蓝蔚蓝的天空里,飘来了一朵异乡人思念故乡的白云,那是洋溢着朝气活力带着吉他去流浪儿子青春的脸……
云就这样飘来飘去变来变去,每一朵云就像亲人们的每一张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下子离我很近很近,一下子又离我很远很远……我也随着云儿自由自在在蓝莹莹的天幕中飘荡……我想变成一朵纯白清丽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的花朵云,时尚又优雅,绚丽又不妖艳;我想变成一朵诗人挥毫泼墨画家就手丹青的雪白宣纸云片,古韵又典雅,美幻又不张扬;我想变成一朵银白温柔撒着细碎光带着微微笑弯弯的月亮云,端庄又淡雅,甜心又不甜腻;我想变成一朵超大内存超强记忆超清功能的米白相机云朵,把生命中每位亲人好友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储存在细细美好的怀念和想念里;我想变成一朵最柔软最洁白最轻盈的雪云朵,洋洋洒洒飘飘扬扬撒落一地白雪皑皑,上边覆盖着一些爱我的名字和我爱的名字,然后在雪地里点亮一堆温暖的篝火,那颗慵懒平静的心此刻依然是洁白如新温暖如初……
“病人醒了吗?”我从遥远的地方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试图想说话却一时说不了,试图想动动手脚也一时动不了。原来我一直躺在医院手术室的睡梦里,意识让我还未睁开双眼就努力地点点头回应着问话的医生……此刻早已过了中午的午饭时间,因为我的手术时间耗时相对较长,医生特别安排在当天上午的最后一台手术。一切都静得可怕静得出奇,所有的医生都走了,只留下两位医生还在依然忙碌着,我清醒的眼前依旧还飘荡着梦里的朵朵白云……
被推出手术室第一眼就看见了焦急苦苦等候即刻迎上来的先生,我模糊感动的双眼努力挤出一丝丝的笑意,附在他俯下身的耳朵旁轻轻地说了一声“我好想一起去看云!”,先生疑惑困惑毫不犹豫地一个劲直点着头。
病后初愈的第一个星期天,先生立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晚睡晚起的我们早茶午茶二合一过后,终于来到了郊外久违的森林公园,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爬山看云的日子。枫叶渐红梧桐叶落,沿着熟悉宽宽的山路漫步,欣赏着一路的秋光秋色,遥听着山顶古塔上传来那渐远渐近叮叮当当的风铃,我的的心也系随着铃声满怀期待山顶的风景。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斑驳疏影的树叶晒在身上,一点也没感觉到炎热和抗拒,毕竟是秋天里的阳光会有少许的秋凉。天蓝得有些出奇,云在漫不经心地游走,由于山上的树林过于茂盛浓密,看云起云涌云卷云舒的风景只能留在了山顶。
其实,关于看云的故事我听过很多,也看过很多,我也能一口气凭记忆说出很多:小说有林语堂的《京华烟云》、琼瑶的《我是一片云》、《水云间》、《彩云飞》、张克辉的《云水谣》、田陇锋的《云横秦岭》……散文有巴金的《云》、萧红的《火烧云》、宗璞的《云在青天》、沈从文的《云南看云》、林清玄的《迷路的云》、亦舒的《云在青山水在瓶》……歌曲有邓丽君的《云河》、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费翔的 《故乡的云》、徐千雅的《彩云之南》、云菲菲的《风的寂寞云知道》、陈瑞的《天空没有那朵云》……想想一路走来的今天,我深深切切感受到健康的重要,真的,只要身体健康,哪怕是喝白开水也都是甜的!我一边在想云的故事云的美文云的音乐,一边情不自禁地悄悄哼起了《让我们看云去》的这首老歌,里面的歌词正是我此刻的心情。“年纪轻经不该轻叹息,快乐年龄不好轻哭泣,抛开忧郁忘掉那不如意,走出户外让我们看云去。”虽然我早已过了年纪轻轻的年龄,可对于将要进入老年时光的我还是年纪轻轻。
风儿轻吹一路歌,叶儿轻飘芳满地,不知不觉我们己经走到了山顶。山顶的白云离我们最近,天蓝得深邃,云白得透明。好明净好漂亮的云朵,扫过风的痕迹拖下长长尾巴的云朵印染在被水刚洗过的天空,淡淡地舒卷着身体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就像刚睡醒的样子;又像是刚出浴随意披着一件柔软舒适的浴袍云朵,沐浴后的湿漉和芬芳明媚亮蓝了整个天空。我真想把此时的云朵统统摘下,收集在专属的漂流瓶里……
不远处的石台石凳上,我们看见一对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伯伯和老奶奶,他们正打开带来的保温饭盒,津津有味吃着爱心温暖的午餐,不敷衍不将就的香味四溢和久经风霜的皱纹笑意,让我无比羡慕一直瞧望着他们。我感觉到云朵幸福在甜蜜的春天里,感觉到了云朵温暖在冬日的阳光中;我明白了这抹时光的云淡风轻云合景从,明白了健康快乐就是平凡里珍贵与富贵的风景。
我们一起来山顶看云了,我们一起来了又走了,山静静云静静,云儿不动声色山也不动声色,在山里看云有种宁静与祥和,在静里看云有种雅致和长情……以后的以后,我们也要在家里准备好保温饭盒,带上温暖的爱心野餐,寻一处清幽觅一地清静,再相偎一起看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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