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儿跑回了后院,继续游戏,“千夏?我看到你了哦。”
……
苏韵儿找遍了院子里所有角落,最终在花园的桃树下,找到了她。
她的眼眶红红的,有些微肿。
“三天,回去吗?”
苏韵儿直截了当的问道。
“回?回的去吗?”
她抬头看着天,有些灰蒙蒙的。
“你知道吗?自从母亲离世以后,他爱所有东西,爱所有人,唯独我,得到的只有辱骂鞭打。”
苏韵儿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听她说故事。
“他喜欢权利,大房二房三房乌烟瘴气,不得清宁,他喜欢美人,后院的母兔子成群结队,他喜欢钱财,主张轮流管家……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他的心里真正存在的是什么?”
“大概是你的母亲吧……”
苏韵儿不经意的一句,让池千夏陷入沉思。
记忆里的父亲,在她小的时候会花很多时间陪她和母亲,是个不贪权不爱财不喜其他美人的人。
母亲很温婉,每晚都是母亲讲故事唱歌谣哄她入睡……
渐渐的……
母亲因病常年卧床不起,她学会一个人睡觉,每天给母亲讲故事唱歌谣掖被角……
父亲来看她们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
人生中的第一次撒谎,是佩姨教的。
她说,母亲如果问起,父亲有没有来看过她,要说来过,只是看她睡着不忍心唤她,坐了一会处理公务去了……
父亲从没有来过,后来,母亲的药也煎完了,每天都在重复煎着药渣。
她去求见过父亲,却都被阻拦下来,她有些疯狂,走投无路下只能用自己的血做药引。
可母亲还是在入秋的时候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下葬那天,池千夏没有哭只是觉得母亲这样才是真的解脱了。
母亲下葬那天,她终于见到了父亲,她去质问他,为什么不来看母亲,为什么不给她医病。
那个男人只是厌恶的甩开了她,不允许她再接近,直到后来,她是否活着都对他来说无所谓了。
苏韵儿不能想象她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她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头,想要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她。
“乖,不想了,以后我给你读故事给你唱歌谣,哄你睡觉。”
“咯咯咯,你的歌声还是算了吧。”池千夏笑了起来,少了惆怅,眉宇间透着几分释然。
“三天,我回去,也该有个了断了。”她伸了伸懒腰,倚在树下,合上双眸,静的像幅画。
池千夏回家那日,苏韵儿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进了兔家。
她相信她能处理好。
兔家还是像往常一样,鸡飞狗跳不足为过。
她径直去了那个男人的院子,她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院落很大,中间有一个小池塘,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他的房间。
她进房后,瞧见他的一个妾正坐在他的腿上给他喂葡萄。
那妾室长得很美,尤其是那双眸,有些熟悉,她仿佛无骨似得缠在他的身上,衣服松散的搭在身上。
他无视池千夏,继续和妾室互动着,时不时还会说一些污言秽语。
池千夏的手握成拳,紧紧的。
“这条命,在我离家之后就丢了,不欠你的,从此与你再无联系,族谱抹了吧,兔家人,我池千夏,不,我沐千夏做不起。”
说着,千夏转身欲要离去,他张口了。
“姓沐,你不配,既流了我的血,你就不配姓沐。”
“你想脱离,就再也不要出现了,拿去,这是你母亲的。”他扔来了一个蓝色荷包,砸在她的背上。
也是,母亲在时,他都不曾去看过她,不在时,东西也是累赘。
她挺直背拾起荷包,捏了捏里面的东西碎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是他毁了关于母亲留下的一切。
她不想多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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