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原本是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谁也不认识谁,但落到地上以后,就化成水,结成冰,谁也离不开谁了。"
我们姊妹五个,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父母都已去世多年,我们姊妹们都已步入中年,大姐二姐进入老年人行列,身体都很健朗,我很是欣喜。
我们五个就像天上纷扬的雪花一样,飘落在世间的各个角落,我们姐妹三人就分布在三个省份,兄弟两个虽然在同一个省,却相差几百公里。
最近两年二姐经常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想让我陪她去看看大姐。我因为忙一推再推,每次都觉得电话那边二姐有些失望,一听我说再过一段时间时,她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大姐七十多岁了,她嫁在湖北,姐夫早去,她唯一的儿子在外打工,大姐一人独住。年龄大了,二姐不放心她,一直念叨着去看看,二姐晕车,一个人去有些担心,二姐夫忙于农活又走不开,二姐就希望我能回去一块去看看大姐。
我远在新疆,也很少回去,同时也忙。今年刚好孩子们给报了旅游团,去内地玩,我们两口子决定顺便回老家一趟,同时也实现二姐的心愿。
刚下飞机我就接到哥哥的儿子的电话,他已经在机场等我们,我倍感高兴,我没有让侄儿来接,只是决定回家时给哥打电话说了一声,哥哥就记住并且算准我们什么时候抵达机场,提前让他儿子在那里等候。
到家兄妹相见,泪眼婆娑,都变老了,但身体都挺硬朗,哥仍然在村里做会计,儿孙满堂,生活不错,只是听说他安了两个心脏支架,我责怪哥不给我讲,他说,生活能过去,没必要给你们说,多余让你们担心。我给哥微信转一万元,他不收,趁他不注意时我夺过他手机替他把钱收了。
在哥家的几天,每天都是一桌子菜,哥嫂很热情,每顿都是大鱼大肉,吃饭时嫂子不停地給我们夹菜,每顿都吃得很饱。
记得小时候他每次都把好吃的留给我,自己舍不得吃。我毕业那年找工作,哥哥无论多忙都要抽出时间骑车带我去县上应聘。
我回来给兄弟姐妹们都带了旅游景点的纪念品和特产,给侄子侄女都带了他们喜欢的价值不菲的礼物,看得出他们收到礼物后都非常高兴。侄女还特意去街上给我买条裙子。
随后我们又去二姐家和弟弟家,仍然免不了每天好吃好喝的款待,老公说,回来吃胖了,又长几公斤肉。
二姐已过花甲之年,仍然每天辛苦劳作,还要抚养三个孙子,因为儿子患病儿媳离婚,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
二姐满脸沧桑,身体瘦小单薄,我有些心酸。二姐小时候为了照看弟妹没能上学,姊妹五个只有她不识一个字,长大她又帮父母干活,我记忆里她经常背着草背篓,上山给牛割草。农闲时她织丝毯补贴家用,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却给家人都买了新衣服。
二姐家离父母家近些,多年来都是她经常回家照顾父母,直到二老去世。母亲病重的日子里,二姐细心照料,端茶递水,不嫌脏,不怕累,给母亲擦身体,处理母亲的排泄物。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母亲有孝子,二姐一直伺候母亲,听弟弟说,母亲是在二姐的怀里咽最后一口气的,走得很安详,像睡着的样子。我和大姐都是远嫁,不能随时在父母跟前尽孝,二姐才是母亲真正的贴心小棉袄。
我上高中那几年,每年开学初二姐都要给我钱,让我宽裕些。给我又织毛衣又买衣服。这些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二姐现在负担很大,我经常给她寄钱,给她买衣服,给孩子们买学习用具,临走时我悄悄给她床头下放两万元,回到家才打电话告诉她。
弟弟是排行最小的,但他却像是我哥,小时候上学他比我低一年级,他常常帮我干勤工俭学的活,有时我和同学打架,他冲到前面护着我,把别人打了,结果受到惩罚。后来哥姐们都各自成家,父亲去世,他为了挑起养家的重担坚决退学,帮母亲种地供我上学,他说,父亲不在了,他是家里男人,就要顶天立地,撑起这个家。
我回来陪二姐去看大姐,哥和弟听说了也说都去,我们姊妹一行五人,老公开车,一起去大姐家。
三十多年了,姊妹们从未聚齐过,现在终于团聚了,大姐见到我们,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排骨莲藕在锅里滋滋地冒着热气,桌上篦子里放着包好的饺子,案板上摆着切好的各种菜,大姐听说我们要来提前准备好的,一个人不知忙碌了多长时间。
她说,我一直盼着你们来,岁数越大越怀念亲情,经常做梦还是在老家里,我们姊妹们嬉戏玩耍的样子。
她给我们买了几大包当地特产,让我们都带上,并细心嘱咐,木耳,蘑菇吃多少泡多少,别吃隔夜的木耳,有毒。走时拉着我们的手久久不愿分开,她又一次眼眶潮湿,我从后视镜看见她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我们越走越远的车,直到她的人影越来越小。
兄弟姐妹们一奶同胞,有手足之情,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血浓于水,无论天涯海角,都常记挂在心,心连着心,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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