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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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娃是一条体型中等偏小的狗虽说它不过几岁却精力旺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对狗而言它相当于人的青年时期，它身体结实四肢匀称肌肉强健遍体黑白花斑毛色光亮大大的眼睛油亮的俏鼻，卷翘的尾巴在偎人时还会随着不同的声调有节奏的摇晃，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一天上午，花娃在自家门口玩耍，门前的那片水泥地早先还养着鸡鸭现在已经没有了空空荡荡的了然无趣。不过花娃有自己的玩具——主人的旧拖鞋、骨头形状的磨牙棒、圆球还有毛绒玩偶和尖叫鸡，它每天都叼着它们玩的乐此不疲。

花娃的主人陈阿婆一早起来就到地里干活去了，这块地正冲着她家的门口距离不是很远所以陈阿婆只锁了主屋的门其他的房门都没上锁。花娃先是跟着跑到田里去的，听到阿婆说句“回去看家！”它不敢怠慢赶紧又跑回自家门口，一边看家一边玩耍。

邻居荷香来了，她是过来给陈阿婆送肉的，见阿婆在地里忙就没和她打招呼拎了块肉直接来到阿婆家。

“花娃！”荷香远远地朝花娃喊了一声，见花娃亲热地跑来围着她转个不停高兴之余把肉凑到它的鼻子上说：“吃肉不？”

花娃用鼻子嗅了嗅，最终还是拒绝了诱惑识趣地挪开鼻子围着荷香的裤脚管转悠。荷香笑了笑继续拎着肉在花娃的陪伴下进了陈阿婆家的厨房，她把肉放在菜板上又拿了个盆把肉扣好然后对花娃说：“花娃，别忘了告诉你家阿婆一声。”

“汪汪。”花娃冲荷香叫了两声接着用身体在荷香的腿边蹭两蹭，抬起前腿半身立起向菜板方向走了两步，然后四爪着地嘴里发出轻柔的呜呜声退到荷香身后向她轻摇尾巴。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真是条好狗！千万别忘了哈。”荷香说完便回了陈阿婆家。

荷香住的地方距陈阿婆家有几百米远却是名副其实的近邻。他们两家坐落在村头，住户稀疏，陈阿婆家恰好位于路边拐角的前段门口就是进出村的一条直路，荷香家则在拐弯后不远处的路边。陈阿婆是本村人，荷香家不是，他们是因为承包了村里的鱼塘才搬到这里居住的。

昨晚发现喂鱼的饲料不够，荷香的男人大壮不得不出去买鱼粉，一大早他就开着摩托车出去了。荷香也起的很早，她不仅喂完了鱼还跑到鱼塘边割了些草——他们承包的鱼塘有两处，家门口前面的这个塘是个小的大概三五亩的样子，小塘里养有草鱼荷香得空的时候会割些草投到鱼塘里，这样可以省些饲料钱。

今天的天气不错，荷香忙活了大半个上午只是稍稍出了点汗她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刚把毛巾挂好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摩托车的声音。

大壮回来了，他不仅买了鱼粉还去集上买了不少酒菜。摩托车被各色物品挂得琳琅满目大壮正别愣着身子艰难地下车荷香看见赶紧跑过去帮他把车扶住。

“顺道买了些酒菜，今天要把鱼饲料加工好，得忙上一天，晚上喝点酒解解乏。”大壮笑着对荷香说。

“你先歇会儿，我来。”荷香说完开始拾掇车上的东西。她把酒放到客厅里将吃的东西一并拿进厨房去整理，见大壮买回来的肉不少就割了一块给陈阿婆送去。

“又给阿婆送去？”

“嗯，我先把肉给她送过去，回来再给你做饭。你现在要我帮忙吗？”荷香问。

“不用！几袋鱼粉我一人就能搞定，你快去吧。”大壮一边整理绑在袋子上的绳子一边回话。

陈阿婆也一早起来到自家的地里干活，地里种的大部分是蔬菜还有一些花生和玉米。她每天都侍弄着自家的地农活不是很多，此刻正在地头割草——她忙完地里的农活后会顺带着割些草用背篓背着给荷香送去用这些草喂鱼。荷香见状不便打扰，干脆直接把肉送到陈阿婆家里。

花娃很小的时候荷香就搬过来了，它对荷香不是一般的熟。陈阿婆的儿子出去打工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前两年陈阿婆和老伴一起的时候家里还养着鸡鸭，后来阿婆的老伴也跑到附近打工不能经常回家只得将鸡鸭悉数处理。花娃平时只和陈阿婆一人做伴，自那以后对常来常往的荷香更加亲热。

早先大家都叫它花花，后来陈阿婆叫它花娃，她逢人便讲：这狗精着哩，它不光能看家还能陪我赶集，集上那么多人那么热闹它都没跑丢过。这狗不光有眼色，我说什么话它都能听得懂，这哪是狗啊，简直就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娃！

现在村里有不少人家都安装了监控，养狗的人渐少。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去了，村里走动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们最怕寂寞，都很喜欢有灵气通人性能和主人互动的花娃。

荷香和大壮虽说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是和村里这些上年纪的人相比总还算村里为数不多的青壮年。他们两个乐于帮助村里的老人，平时没少帮有困难的老人做事，大家对他们比对花娃还喜欢。

眼下荷香有事，她急于回去做饭，家里的体力活全靠大壮可不能让他饿着。这次送肉她连花娃都没逗就径直回到家中直接跑进厨房里忙活起来。她一气炒了几个好菜全部摆到桌上不想屋里屋外竟寻不见大壮。

“欬，他又不知跑哪里忙活去了。”荷香叹了口气，洗干净手来到电脑桌旁看着电脑边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大壮回屋，看见一桌好菜不禁喜笑颜开，他赶紧拾掇好个人卫生叫荷香一起吃饭。

“你干嘛去了，我刚才没找到你。”

“卸车的时候有一袋鱼粉破了，我进饲料间的之后才发现，趁空赶紧收拾收拾。”

“你先吃吧，要喝酒自己去拿。”

“不喝了，我吃完饭还得紧着干活。”大壮问荷香：“你怎么不过来吃饭？”

“我要把这段视频看完，等会儿就过来。”荷香说完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电脑。

大壮正吃着饭突然听到荷香“啊！”的叫了一声，他急忙放下碗筷跑到里间拿了几瓶药出来。荷香前些年受过一些精神上的折磨，慢慢地身体也出了点小问题，大壮以为她身体不适感紧拿药出来应急。

“不用！你看这里……”荷香没有服药，而是将家里的一段监控视频点开。视频里陈阿婆死死地抓住一辆摩托车的前把不放，一名戴头盔的中年男子将摩托车叉好，下车用力把陈阿婆从车前拉开并把她狠狠地推到路旁的深沟里！

“你怎么不早说！我去看看。”大壮放下药瓶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荷香死死拉住。

“我怕！”荷香带着哭腔一头扎进大壮的怀里。

“欬……”大壮只得站在荷香身边安抚自己的妻子。

他的情况和荷香差不多，很早以前都是市郊一带的农民，随着城区的扩大慢慢地变成了市里人。数年前，他们家赶上拆迁在附近分了房，恰逢孩子刚考上高中，为了方便孩子上学荷香决定尽快把房子装修好。

装修房子对荷香并不难，她在家门口开着一个五金建材商店大壮不仅有力气会干点装修的活还有一帮好朋友帮衬着。夫妻二人商量过后各司其职没过三月就把新居装修好，一家人开心地搬了过去。

当时小区还没全部完工，住户极少，楼下有块空地一直荒废在那里。荷香闲来无事就在那块空地上种了些花花草草把那块空地搞得是红花绿叶显得十分有生机。不想某天下午，荷香回家看到很多花草被人拔掉丢在了路上，还有几个人在空地上转来转去。

他们都是该楼的住户，吵吵着各自主张自己的权益。荷香占地太多，他们不愿意坚持要把这块空地平分。荷香无奈，只能随同各家户主将地分成若干小块，各种各的。

这些住户里面有很多是当地的村民，他们不屑种花只喜欢种菜种瓜。荷香觉得太煞风景心里不觉来气，一次她无意多句嘴被一位乡下老太太拿着拐杖指桑骂槐地痛骂一顿。她心里很委屈：同是农村出来的，咋人和人差别这么大呢。

小区的住户陆续入住，家家都张罗着装修。荷香因为生意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忙。一次她和大壮一起回家两人边说边走无意中看见一位成年男子在赫然在路边小便。荷香被吓得叫了一声，大壮过去质问那个男子：为什么在公共场所小便？

那位男子抖弄着裤裆说：“我是过来做装修的，这里没有公厕，主顾家现在又没安装马桶，你让我去哪里方便！”

大壮嘿然只得安慰着荷香灰溜溜地回家。

一开始荷香对这个小区还是充满希望的，那么多人家要住进来，怎么着也能带一带自己的生意。她一直努力地与人为善，见人时脸上总是面带笑容尽可能地将不愉快的事儿忘记，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起了脾气。

头年开春，荷香正在厨房里做饭突然屋里一暗一根粗大的树枝从厨房的窗户外侧擦过差点把玻璃撞碎。荷香惊悸之后探头向窗外看了一下，见到楼上的邻居正在锯树枝。她感到奇怪不禁问了一句，却听到邻居没好气地回道：“义务给你们修树哩，还想咋地。”

荷香一见不是事儿赶紧退缩回去，不敢搭腔。

“修树不是园林绿化的人干的吗？他跑来截枝干嘛。”荷香越想越不对劲，等大壮回家她把这事讲了问他是怎么回事。

“管它呢，树又不是我们的，人家愿意砍你能说啥。”大壮劝道：“好歹他也是自愿付出，就当义务劳动了，凡事还是往好了想用没错。”

荷香觉得大壮说的有道理，她又做生意又照顾家庭哪有闲工夫管这些，时间一长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荷香打扫厨房的时候突然发现被砍掉树冠上树上架起了瓜秧，她跑出去在树旁怔怔地站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原来邻居修树是为了种菜种瓜呀。一霎时她以前忍受的各种委屈一并发作，她崩溃了。

“我们换别的地方去住吧，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荷香对大壮叫喊。

“搬出去住，这边的房子怎么办？”大壮问。

“卖掉，租出去，怎么都行！反正我住在这里分分秒秒都难受。”

“欬，想开点，算了吧……”大壮觉得荷香有点发癔症他极耐心地劝慰妻子一番总算将她的“癔症”平息下来。不过他就是也仅仅安慰而已并没把搬家一事放在心上。“房子都这么贵，家哪里是想搬就搬的。”他想。

树被砍的太狠，慢慢地死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像根埋在地上的木桩。荷香每天看到这颗死树就会不断地唠叨，大壮听了也不嫌也不恼，觉得荷香太过小题大做只希望她能将这个梗过去，慢慢地变好。

一天大壮被楼上抛下的垃圾袋砸中弄了一身垃圾不说头还被砸起个大包，他在楼下叫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只能气哼哼地自个儿回家。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婆，咱搬吧！”

在亲戚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陈阿婆所在的村庄。这里不仅有植被茂密的青山，一条清澈的河流还有淳朴善良的人们。那绿树掩映的池塘能经常听到山林里呼呼的风声和小鸟们在清晨的嬉闹声。“这里多好呀！山青水秀人更美，是我喜欢的地方。”荷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庆幸来到这个地方。他们承包了这里的鱼塘，感觉像生活在乐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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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偷鱼，荷香在鱼塘附近安了不少监控，其中有一个监控的位置不是很理想，她思谋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去陈阿婆家说说看，只有阿婆家才有安装这个监控的理想位置。她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提着礼物来到陈阿婆家，没想到他们一家人是那么的通情达理，给鱼塘安装个监控自然不在话下。

阿婆家也安了个监控，那是她在外打工的儿子早先装上去的。荷香带人安装监控的时候顺便看了下阿婆家的，发现阿婆家的监控竟然是坏的，电脑也老得掉牙。一句话，这些设备纯粹就是个摆设。她并不知道陈阿婆的儿子在外打工其实很不容易，日子过的没有说的那么好，这些摆设还有花娃的玩具大部分都是他在外面捡来的。不过出于感激荷香还是假称阿婆的监控需要维修偷偷地给阿婆家换了一套新的。

一切都那么顺利，结果也很完美。阿婆家的监控和自家的监控一重叠，两家门口都不会有死角了。荷香每每看到或想到这处监控就不禁心花怒放。这样好了，再也不怕小偷小摸了。

因为两家监控重叠的缘故，荷香装在陈阿婆家的摄头可以调得很远，能监控到很远的地方。不曾想这次竟将陈阿婆被陌生男子推到沟里的景像给录了下来。

大壮怕陈阿婆出事，稍稍宽慰过荷香之后便急冲冲地跑到现场。情急之下他连手机都忘了带，待荷香回过神来她赶紧拿起二人的手机也跟着跑了过去。

陈阿婆躺在深沟边的一处斜坡上身子一动不动，可把大壮两口子给吓坏了。荷香试着大声呼喊着阿婆，最后终于听到阿婆微弱的回应声。

“阿婆没死！现在该怎么办？”荷香喜忧参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打电话叫人！注意保护现场。现在也只能这样。”大壮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阿婆性命无虞而花娃却死了，它的尸体被装在了遗弃在路边的一个黄绿色的塑料编织袋里。当编织袋被打开后荷香看到了花娃已经变得僵硬的身体。凉凉的微风吹过，花娃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黑、白色的毛被风吹过如霜后的秋草瑟瑟颤动不发出一丝声息。它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俨然成为一块带着毛的肉或是还没变质发臭的毛绒绒的玩具，只是它那闭眼呲牙口吐白沫一动不动的模样不再像个活蹦乱跳不会说话的孩子一样讨人喜欢，尽管荷香对它是如此熟悉可还是给吓到了。后来她克服了恐惧轻轻叫了几声：“花娃，花娃……”狗一直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花娃死了。”大壮肯定地说，荷香听了眼里含着泪水难过地背过身去。

救护车很快赶来将陈阿婆送到了医院，相关人员将花娃的尸体取走，阿婆和花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村口的路边。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荷香感到心里很失落，好邻居和狗一下消失了，荷香感觉自己像没了半个家。后来她从陈阿婆的老伴那里打听到消息，阿婆的脊椎骨轻微骨折需要住院观察治疗一段时间，将她推倒沟里的中年男子也被抓住了，听说是个偷狗的，案子还在审理中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清楚。陈阿婆的老伴从家里取了些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匆匆离开了，儿子不在家他得赶紧回医院照看老伴儿。第二天荷香赶紧安排大壮专程去医院探望阿婆，她一直叨念着阿婆很想亲自去看她，只是医院离这里很远她又不会骑摩托车，没办法只能自己呆在家里喂鱼让大壮代她去。

空闲的时候，她浏览以前的视频，看到花娃往日活灵活现的样子荷香一下子感到了生命的脆弱。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陈阿婆受伤她亲眼所见倒还明了，可花娃是怎么死的呢？

两个多月后陈阿婆出院回到了家中，荷香看望他们的时候通过阿婆家留下的视频记录和阿婆夫妇的讲述才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天她给阿婆送完肉回家没多久那个偷狗的中年男子就开着摩托车停在了阿婆家的院子附近。花娃对他的到来其实是知道的，它特意回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刻意向院子中间走了一段距离。“大概这样它就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吧。”荷香觉得花娃这事做得有些不可思议特意问了一下阿婆。

“我家的花娃最通人性了，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没得说，简直就是个半大的小娃。以前村里遭了小偷，其他人家没有不丢东西的，唯独我家一件东西也没少！它能认人，对小偷有一套。我平时总是教它要对人好，对人好。你对人不恶别人也不会难为你，遇见坏人叫两声把他们吓跑就好，千万别咬人家，你咬了别人我还得花钱供他们打针吃药……”陈阿婆念叨着。

那次村里遭偷的事儿荷香是知道的，她知道陈阿婆说的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话，实际上荷香在监控里看到花娃大声吼叫着撵着小偷追出去很远。荷香小时候家里也是养狗看门，对狗很熟悉。她非常欣赏花娃的勇敢，这样的个头能做到让成年人害怕的确很难得。花娃在晚上看家的时候确实很凶猛，不过到了白天花娃就换了一副模样它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陈阿婆所要求的乖乖狗。它太通人性了，主人的话它不愿意违背。

花娃是那么机灵如此通人性最后终于克制了狗的本性像阿婆那样一厢情愿地念人的好，它只知道按阿婆的要求做一只通人性的乖狗。当它遇到陌生人时，它便自觉地按捺住了自己的本性，仅仅与偷狗人对视一下与他拉开距离就觉得自己安全了。花娃可能是因为不懂人的复杂低估了他们的劣性而轻易丧命。荷香一想到这一层心里不觉变得很难受。

后面看到的视频也基本证实了荷香推断，花娃只想人狗相安哪里知道偷狗人的手段。（用针管毒死花娃不提）荷香深恨那个偷狗的中年人，可阿婆却说：

“……那个偷狗的也不是丧尽天良的噢，他一开始也没舍得下手，终归他是靠这个吃饭的最后还是狠狠心下了手。花娃快倒下的时候在向我大声求救，汪汪汪的惨叫个不停，我一听花娃哪里不对了就赶紧扔下镰刀草篮子往家跑，正好截住了那个偷狗的男人。他说他不晓得我家的狗那么通人性，狗已经死了后悔也没得办法，要赔我三百块钱了事。我舍不得花娃呦，就死死抓住他的车把不让他走……我不要他赔钱，我只要他让花娃重新活过来！”陈阿婆对荷香诉苦，让荷香的心也变得很苦。

“狗再好，命也当不得人命，你当时不该那么执拗。这下可好，狗死了，赔的钱也没有，偷狗的蹲在里面，他家里的大人小孩也跟着难受。”阿婆的老伴忍不住抱怨，毕竟事情一出阿婆的身体大不如前，这事对谁都不上算。

“我就是舍不得花娃哦，这狗太让人心疼了。”陈阿婆难过地坐在床上哭。

村里来看望阿婆的人们见状劝了她好久才让阿婆平静下来。大家都感慨道：“这个狗子花娃哟，死的太不应该了。它一不在大家心里都空荡荡的，人心都让它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