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帅回到家时,师父已经入土为安了,就葬在山上的那小庙边。师父死后,山上的小庙再也没人管了。歌帅不急着回厂,在小庙住了下来。
独自一人在山上,歌帅似乎过得很自在,过得很充实。每天就在师父坟前的那巨石上盘坐、练拳。他清点着师父留下的经书,把小庙屋顶上的瓦重新盖了一遍,墙也刷了一遍。还有一个活动是他每天在练习的:用棍子将地上石子打飞,就用打高尔夫的那种姿势。
入睡前,还对着那本《一个月学会说白话》的书反复念着。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直到米缸的粮吃尽,歌帅才下山去。
歌帅 印象饭桌上,歌帅与爸妈围坐着。
歌妈帮歌帅夹着菜,心痛地说:“你呀,一上山就是一个多月,要不是米没了,我想你也不会下来,看你瘦的……”
歌帅伸出胳膊:“哪有瘦!你仔壮得像头牛一样!”
歌爸说:“接下来呢,你还想上山吗?”
“我想再陪师父多一点。”
“随你吧。只是天冷了,你要注意身体。”歌爸叹着气说,“你师父生前也说过,如果你心静不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歌妈说:“对了,思浩与赫智回来了,赫智那家伙出了事之后,变了个人一样。竟然变成了三好学生。”
“等会我去见他们一下。”
歌妈给儿子夹着菜:“你刚上山那两天,歌靓来电话说长沙的楚楚生了。”
“是个男孩,六斤六两。”歌爸的语气有些莫名的伤感。
歌帅笑了笑:“好事,我跟楚楚说过,生了要去认干儿子的,你说拿多少红包好。”
歌爸摇头:“这个你看着办吧。”
赫智印象晚上,歌帅与思浩、赫智在小吃摊围桌而坐。
这时的赫智显得白白净净的,戴着黑框眼镜,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思浩递烟过来,歌帅说:“戒了!”
思浩笑呵呵地说:“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智哥也戒了。”
歌帅指着赫智:“你戴这眼镜,像个大学生似的……帅!”
赫智微笑着:“很斯文是吧。”
“腿怎么样了?”
“能站,走不了。”
歌帅拍着赫智肩,不知说什么,便举杯起来。
赫智举杯相碰:“拒绝同情,不许歧视。”
“你这小子……”歌帅推打着赫智,“想起以前你一跳三丈高的样子,哥我心痛。”
“我以前真是天真幼稚,总以为拳头狠就是老大。”赫智倒酒过来,“其实你说得对,真正狠的人不会用拳头。”
歌帅说:“现在觉悟也不算晚。”
赫智点头而笑。
“哥,你都不知道,现在我们混得有多好,”思浩举杯说,“现在城里,别人都叫他赫爷,叫我浩爷,爷字辈,比你们当时还强。”
“哦,有故事,”歌帅说,“说来听听。”
“不说别的,那个打断赫智腿的家伙,你猜他现在怎么样了。”思浩一脸得意地,“……那家伙吸毒藏毒被抓了,他那富豪老爸,行贿漏税被关了。那家伙在县里可是叫得响的人物呀。”
歌帅有些吃惊:“你们干的?”
“这就是我智哥……”思浩说,“赫爷说了句话‘不见血搞死他’下面的人就行动起来。”
“低调,”赫智拍着思浩的肩笑着说,“不是教过你吗,做人做事要低调。”
歌帅苦笑着说:“事做太绝不好。”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赫智一脸平静,“其实你以前常跟我哥说,要一个人倒下,有几十种办法,拳头是最笨的办法。”
歌帅点头,三人举杯相碰而饮。
“我哥跟米米姐什么时候结婚?”赫智问,“这事可是我跟我爸妈现在最关心的事了。”
歌帅迟疑着说:“……赫华没跟你说,他在樟木头,我们没在一起了?”
“什么?”赫智一脸意外。
“赫华与思俊,他们在樟木头,我跟米米在大朗。”
“怎么会这样呢?”赫智想了想,笑着说,“也对,我哥跟着你,只能做个跟班。不和你在一起才能做大事,来,敬我哥。”
三人又碰杯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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