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数日,陈晨打电话给我,询问我何时可去上班?我告诉她我脚受伤之后,瞬即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汇报:“陈总,李一诺脚受伤了。”
“怎么受伤了?严重吗?”陈默在电话里焦急询问。
“陈总,谢谢你。没事,不严重。”我赶忙说道。
“你住哪里?我去看你。”陈默语气异常焦灼。
“谢谢陈总,心意我领了,但真的不用来看我了。我男友把我照顾得很好。我这伤又不重,说不定下周就可以去上班了。”
“没关系,别急着上班,好好养伤。职位我给你留着,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陈默说道。
我一头雾水。这个陈默,到底怎么回事?我讶异他此刻的热情,与之前对我的陌生冰冷,截然不同。难道陈默之前真失忆了,现在又好啦?
十一月转眼过大半,我脚伤渐恢复,不用拐杖便可颠簸行走。因形态不大雅观,常惹杨明发笑。
一天下午,我正躺沙发上,懒懒晒太阳。杨明外出,不知何时归。我正昏昏欲睡,忽听到有人敲门,霎时清醒。以为是杨明,满心欢喜打开门,却惊得几乎喊出声。门口站的竟是陈默,他手上拎着一大包零食。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惶恐问道。
“你简历里有。”陈默把零食包递给我,“怎么?不欢迎我?”
我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陈默已自顾自进屋。
“你不用管我,坐那里不要动。我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来就行。”陈默毫不见外。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罐铁观音,给自己泡杯茶。又撕开一袋杨明最爱的辣条,津津有味吃起来。我坐一旁,目瞪口呆。
陈默边嚼辣条边问我:“李一诺,你好像有心事。怎么了?”
啊,前夫造访,表现如同陌生人,我没心事才怪。
“没有啊,我在想,该准备晚饭了,做些什么菜好呢?”
“你会做糖醋里脊吗?我最喜欢吃那道菜了。”陈默毫不客气。
糖醋里脊耗时耗力,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给他。
“会啊,不过,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我口是心非。
“没关系。反正我特意腾出时间来看你。今天就好好陪陪你。”陈默边品茶边说道。
切,这时才想起来看我,说得倒好听,可我不还是得瘸着腿做菜?
后面发生的事,是我重生一百次也想不到的。
我正做糖醋里脊时,陈默来厨房陪我,他站我身后,忽然把我抱怀里,我吓呆时,杨明偏出现在厨房门口。
我见杨明一张脸,霎时变通红,便知他误会了,想和他解释,可他夺门而出。
我看陈默,陈默摊开双手,满面无辜:“我也不知道你男友会这个时候进来啊。”
怎么办?
我匆忙将陈默推出门:“对不住,陈总,工作我不做了,但我男友我现在必须得去找他解释。”
陈默边吃一条糖醋里脊,边说:“你找你的,让我吃完嘛!”
我依然将他锁在门外,迅速下楼去找杨明。杨明才是我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一位良师益友曾告诫我:感情切忌平均分配。
我当时懵懂,此刻彻悟。我对杨明和陈默当然不能一视同仁。因杨明对我更情深意重。
可我没想到,我没负人,别人却负了我。
我刚出门没多久,天空便下起雨。冷风斜雨中,我看到街头一对男女正拥抱。这么冷的雨天,他们这样好似不为过。
可等我再看一眼,我的心,瞬时“咯噔”一下。那对男女分明是杨明和他那个“未婚妻”曾子墨。他们两个如此明目张胆抱一起,那我算什么?我本以为我是杨明最爱,可眼下,他最爱分明是曾子墨。
父亲曾常告诉我,做事切忌急躁。慢即是快。
可关键时,我还是把他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
我瘸腿、冒冷雨来找我男友,却没想到招来更多羞辱。
我忍不住大喊一声:“杨明,你在干嘛?在拍偶像剧吗?”
杨明见我,一时有些诧异:“你怎么出来啦?我们是私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啦!”
我不理他,一把把趴在他怀中的曾子墨拉出来:“曾子墨,杨明是我男友。我警告你,你可以意淫,但绝不可上手。一次都不行。”
曾子墨脸蛋红红,羞答答匆忙走掉。
“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我问杨明道。
杨明支支吾吾:“我也不清楚。说来也巧,我刚在街上碰到她,,她就抱住我了。”
我看着曾子墨远去背影,冲杨明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刚刚心疼,搂怀里的人。一旦涉及她个人利益,她立马就会乖乖听话。”我对杨明说道。
杨明眉头紧蹙:“李一诺,你变了。”
我“哈哈”大笑:“杨明,是你一开始就没认清我。”
杨明脸若冰霜:“是你迷惑了我。”
就在这时,杨明背后忽然冲来一辆车,我大惊失色,想拉杨明躲开却已来不及,车从杨明身上穿过直向我扑来……
我尖叫醒来,浑身发冷,窗外阳光依旧耀眼,时钟显示我睡了一小时二十四分钟,可我做了好长一梦。梦里对话和画面仍清晰,我惴惴不安。这梦好似在预示什么?
我打电话给杨明,急急问他:“杨明,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杨明低声温柔询问:“诺诺,我在开会。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杨明忍不住笑出声:“宝贝,别乱想。”
“好,你开会吧。”听到杨明声音,我安心了。
挂掉电话,我走到窗前,楼下马路上,小汽车如同一个个小盒子,整齐而又缓慢移动。行人三三两两,各自怀揣心事前行。这是真实世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似枯燥却又并不疲倦。每个人都孤独,只有找到他的另一半,才会不那么孤独,或者说看起来不那么孤独。幸好我有杨明,在觉得冰冷孤单时,有他抚慰。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是陈晨打来的。我一接通,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哭泣声。
“怎么了?陈晨。”我赶忙问她。
“一诺姐,陈总、陈总他……”陈晨边哭边在电话里断断续续说道,“陈总他走了。”
我讶异:“走了就走了呗,哭什么?”
“一诺姐,陈总他去世了。”陈晨忽然在电话里哭着说道,“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他有病。他为了多看你一眼,故意装不认识你的。”
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陈晨,你不是在骗我吧?”
(未完待续,喜欢这部《我们离婚了》小说的朋友们,请关注我简书:廉子,会持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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