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会乡村专栏编辑:文言明语
推荐语:一条小白狗,既能陪着爸爸上班,又能陪着弟弟上学,深受家人们的喜欢。生下的小狗仔不幸得病离去,更让读者痛心的是,它又那样的离去。本文作者用回忆的文字,表达出真情实感。理事会乡村专栏推荐!
1976年的7月,弟弟和堂弟都五岁多,叔父带回两条小狗,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条,弟弟是一条白色的小狗,起名:小白;堂弟是一条黑色的小狗,起名:黑子。
这下热闹了,我们村东头的十几个小孩有玩的东西了,一大帮小孩整天围着小狗“小白”“黑子”的叫。狗狗太小,不到二十天,走路还摇摇晃晃的,那经得起一帮孩子的折腾。叔父让两个小孩把狗狗交给三奶奶喂养(三奶奶是我们本家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出嫁后,由我叔父赡养),三奶奶强令大家都走远,她说一个月后再来玩。
小狗在三奶奶的喂养下,过了二十多天就可以跑了,两个小兄弟一人带一条小狗,开始与小朋友玩。
爸爸也喜欢“小白”,回家总给小白带一些客人吃剩的骨头、鸡爪什么的。小白挺聪明,傍晚时,只要听见爸爸的自行车铃声,就会冲到大门口“欢迎”爸爸。
冬季的早上,天还黑咕隆咚地,爸爸就要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这时小白就会跟着爸爸一路跑,大约跑了五公里,天色发白了,到了大雁塔,爸爸下车摸摸小白的头,疼爱地说:“车多了,回去吧!”小白就会摇摇尾巴,转过头向回跑。
尤其在白雪茫茫的大地里、在雾气蒙蒙的早晨,有了小白的陪伴,妈妈也对爸爸一人的独行稍微放心一点儿。
1978年的9月份,弟弟上学了,小白会跟着弟弟到校门口,弟弟说一声:“小白,回去!”它就会听话的跑回家。快下课时,小白又会在学校门口等着弟弟放学,等弟弟一走出校门,它就会冲上去,亲昵地蹭蹭弟弟的小腿,尾巴欢快地摇动着,随着弟弟向家走,一会儿跑到弟弟前面,一会儿又返回到弟弟身边。
当然,弟弟不在家的时候,小白大部分时间都在和黑子玩,它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黑子的性子比较烈,门口只要有人经过,它都会跑出去“汪汪汪”大叫,而我们的小白几乎不叫,但它会猛地窜出去,吓人一跳。
这一年,小白生了一条独仔,是一条可爱的黑色小仔(当然是小白与黑子的产物),但鼻子上方却是一道白色的毛,爸爸不喜欢,说是“破脸”!有一次爸爸心烦,竟然踢了小狗狗一脚,我和弟弟都很心疼,“狠狠”地批评了爸爸。
我们给小仔起名“小花脸”,它肥嘟嘟的样子真可爱,我们经常把妈妈给的“好吃的东西”偷偷地喂给小花脸吃。
有一天,我发现小花脸不吃东西,躺在廊檐下也不起来,赶快叫来母亲看,母亲说它病了,我们抱到兽医站给它看病,但最终小花脸还是没有留住。
转眼到了1978年的冬季,妈妈当时在南坡的大口井给打井的人做饭,这个地方距离杜陵水库很近。
有一天中午,小白狗去妈妈做饭的地方,刚好妈妈正在刷锅,看见小白来了,就把半碗剩饭倒给小白吃。小白低头欢快地吃食,还不时抬头东望望,西瞅瞅。
这时我本家的培让叔说:“嫂子,这几天水库附近有人打狗,冬季狗肉好吃,你家小白可要小心了。”
我母亲说:“那以后可不敢让小白来了,这太危险!”
小白吃完食,叔叔拍拍小白的背说:“回去吧,不敢贪玩!”小白围着我妈妈转了一圈,然后向北跑去。
小白离开还不到两分钟,突然传来猎枪的声音:“叭、叭”!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南坡,我妈妈手上还拿着抹布,一下子就冲出了工棚,向北跑去,她看见有三个人拿着猎枪,也在前面跑。妈妈大声喊:“不要伤害我家的狗!”
其时,培让叔也跑来了,他越过我妈妈,跑在了前头,看到小白的右后腿在流血,就对追狗的人厉声斥责:“这是我们的家狗,又不是流浪狗,你们也敢打死、吃肉!”
几个人,看到妈妈愤怒的眼光,又看看培让叔紧握的拳头,没有吭声,转身向南走了。
可怜的小白,转头冲着我母亲,发出“呜呜”声音。妈妈心疼的搂住小白,哀怨地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吃饱了食就回去,等一会儿与我一起回家,也不会遭此一劫。”
妈妈用抹布绑在小白的右后腿上,以此止血。献血染红了小白的白毛,是那么的刺眼!妈妈伤心的流出了眼泪。
小白顽强的站起来,颠簸着后腿,慢慢的往家走。
晚上,弟弟回家看见受伤的小白,搂着不舍得松开,一边哭,一边亲吻着小白的头,眼泪滴在小白的头上,而小白也眼泪汪汪。
可怜的小白,在第三天走了,我们将小白葬在一棵树下,弟弟还用木板给小白立了一个碑子,上书:小白之墓!
从此,我们家再也没有养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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