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低头做作业,同桌向晴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曼曼抬起头花枝招展的周洋从身边走过。周洋穿了一条粉紫的连衣裙,修长均称的身材更显曼妙多姿一览无余。白色的坡跟凉鞋在地面踏出规律的声音。一阵浓郁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曼曼本能地揉揉鼻子淡化味道。
“都一个多星期不上学了,这强势复出的,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向晴幽幽地说。
“不管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曼曼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微笑道。周洋没有辍学,看样子也不打算转校。曼曼慌乱起来,手里的笔也不听话,笔下的字也七扭八歪。
“周洋、陈曼曼你们到外面来一下。”何时了在门口喊道。周洋宛如一只紫蝴蝶,飘飘摇摇地掠过曼曼,曼曼忙站起身走出教室。
“你们在老师眼里都是好学生,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们还小,有些事在你们眼里是天翻地覆的,在我们看来不值一提。这些天你们也应该冷静下来了。吾日三省吾身,多思多虑,检讨自己的言行有没有不当或过失。你们来到学校不是来争吵打斗的,是学习文化知识的。”
何时了见周洋和曼曼都默默无语,顿时放下心来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是最容易冲动犯错的年纪,应该教育疏导为主的。开除一个人很容易,几句话而已。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也许会偏离正道,越滑越远了。
“周洋,你妈妈跟校长谈过了,她求校长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以后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好好学习将来考取一个理想的大学。”
“曼曼,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果子没熟就迫不及待地摘下来,吃到嘴里是酸涩的。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老师的话你应该明白。”
何时了的声音很亲切温和,曼曼红着脸低下头。这话再明白不过了,老师应该也听信了大众传闻的版本,加上上次在小松林撞见过一次,更是会确信自己早恋了。曼曼本能地想解释,转念一想算了,这件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就算解释清楚又会掀起另一场风波,她只想快点结束逃离。
“你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有误会解开就好了。以后互相帮助和平相处,回教室吧!”何时了冲她们笑着挥手道。周洋迅速转身离去,裙摆转动像一朵晨曦中的牵牛花。
一切又归于平静,周洋没有再为难过曼曼,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偶尔的碰面,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彼此的影子。原来恨消失了是漠视是一片空白。
周洋依旧是一副女王姿态,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宿舍。不同的是身边尾随的人都消失了,一个动辄向人挥刀相向的人,对人产生的恐惧丝毫不亚于一只四处闲逛的恶犬,所有人都是避之不急的。她故意在晨起大声唱歌,用力地摔盆砸碗来发泄不满,引起的也只是一片寂静。大家都默默无言地洗漱,然后集体离开宿舍。没有人敢回头直视她凌厉寒气逼人的眼睛,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相反的是曼曼过得不错,江萍跟她熟络起来,两个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江萍性格温和亲切,跟她在一起曼曼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大姐姐,处处关心照顾着自己。江萍成绩不是很好,在班级里处于末流的位置。江萍总是很自卑沮丧,曼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也曾暗暗观察,其实江萍学习态度很认真,但效率极差,真是矛盾极了。依敏说人的智商相差不大,江萍除了学习不好,别的算得上心灵手巧的。江萍画画很好,不管是古装仕女还是卡通萌宠,在她的铅笔下就几条线就能栩栩如生。她送给曼曼手工绒花精巧秀气,曼曼看着她削了一根竹筷子制作钩针,一小团彩线半个小时就变成一朵头花。这样一个女孩在学习上却不开窍,让人暗暗惋惜。
“这次月考居然有人考出最大的个位数,这是我从教以来从没遇到过的事。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是我做老师的不够用心努力,还是你们当学生的冥顽不灵!”数学老师严老头气得直哆嗦,这次及格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这样一个成绩,让他怀疑自己从教三十多来的经验是错误的。
大家一如既往的低头不语,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尽管老师暴跳如雷像要杀人似的,但只要熬过这四十五分钟就没事了。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严老头瞪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下课铃声响起,严老头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踏出教室。
“江萍,吃饭了!”曼曼走到江萍身边催促道。
江萍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没有反应。
“江萍,你怎么了,肚子痛吗?”曼曼弯腰问道。
她听到江萍的哭泣声,顿时不安起来。
“江萍,你怎么了?别吓我。”
“曼曼,我该怎么办?我能上学是妈妈顶着压力向舅舅们借钱来的,爸爸根本不同意的。可是,我的成绩却差得一塌糊涂。我对不起妈妈!”江萍哭着说。
“没事的,还有两年才高考,咱们还有机会,只要肯努力,会好起来的。”曼曼安慰道。
“没用的,这次数学考最大的个位数的人是我。九分!多可笑绝望的数字,曼曼,我不想上学了,我觉得自己在浪费妈妈的钱。她又多种了几块没人耕种的水田,顶着毒日头插秧割谷,我真的是太该死了。”江萍用力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曼曼吓了一跳,忙按住江萍的手,一把抱住她。
除了这样静静地抱着江萍,曼曼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一个人摔跤了,身边的人除了搀扶安慰,是做不了什么的。伤痛是必须自己承受面对的,没有人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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