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机故事集】
是8分实写2分虚构写作故事
故事多为亲见亲闻
故事没有真假,没有对错
4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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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谁?”
“我们村的一个上初二的女孩”
“因,因为什么....”
"因为...."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这个初二的女孩叫李云,是李晴同村上的姑娘。
李云死了,15岁。这事情闹的满村风雨,李云家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老式的土炕上坐着的是李云妈,她嘴唇干裂,眉头紧簇,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炕上的李云,李云此时被蒙上了一层白布,头部旁边留下一滩白沫,腿下边也淌着一滩液体。
李云爸坐在门槛上一声不吭,吧哒吧哒的抽着一只木制的旱烟袋,阵阵浓烟把身旁的小儿子呛的不停的咳嗽。
围观的人有的面露难色,有的面色凝重,也有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还有几个在眼珠子在屋内打量,嘴上还交头接耳的说着啥。
李晴也在人群之中,她环顾四周,各式各样的人的神情在她眼里放大,她清楚的看到了杀李云的凶手们。
李云引起轰动的不仅仅是她的自杀,还有前一个月发生的一次暴力性侵事件。
一个月前下午放学回家,因为给同学讲数学题,晚回去了一会儿。她们家住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小山坡上,家里穷,盖不起的房子,父亲想了个法子,在山坡上搭了一个小草房,这样放牛羊也方便。
李云一路哼着歌,蹦蹦跳跳。嘴里念叨着今天学的语文课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她是村上学校的尖子生,是班级里的班长,从小学起就学习好,小学一毕业就把哥哥留下的初中课本学完了。父母都说女孩子学习没用,她倔强的一甩辫子,咬着牙跟她爸顶嘴:”爹,女孩子学习有用!你看居里夫人,你看海伦凯勒,你看...“
李云说了一堆女作家,女科学家。她爹不知道这夫人那小姐的是谁,只撇下一句:“你愿意学就学去,但是家里农活你都得干,你哥明年结婚,家里得攒钱给他盖房子!”
李云不言语,捏紧了手里的锄头,她心想:“以后自己成了作家,就再也不用干农活儿了。”
李云走到快到山坡底下的时候,看到了隔壁村卖冰棍儿的老张头,老张头是邻村张家村的,每年夏天都会来李家村卖冰棍。
老头子打了一辈子光棍,远远看着这姑娘穿着花裙子一个人在路上蹦跶,顿时起了歹念。
“姑娘来来来,我这会儿突然头疼,好像中暑了,迷糊着呢,你帮我推下我的冰棍车,送我回家行不行?”老张头摸着花白的头发,蹲在地上对李云说。
李云个性活泼,心地善良,二话没说就推起了自行车朝着老张头指的方向走。
天色已渐渐擦黑,李云回头看家那头的山坡越来越远,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爷爷,还有多久到你家啊?”
“这就到了。再走个10来步,来,咱们先坐下歇会儿。”老张头咧开嘴露出了稀疏的几颗黄牙。
“那我就送您到这儿吧。太晚了,我爸妈该着急了。”李云把自行车后轮的撑脚架踢下来,从后座的装冰棍儿的柜子上拿下了自己的书包。
老张头急忙一把拽过书包,连同把李云整个人也拽倒在地上,随后把整个身子一下就压到了李云身上。
“来,来。陪爷爷玩一玩。”老张头死死的夹住李云的双腿,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爷爷,你要干什么..”李云吓得泪水涟涟,脸憋的通红。
老张头不作声,把李云衣服一层层扒开,看到雪白的肌肤下的乳房时,他整个人更加失控,像疯了一般咬住了她。
夏夜的蝉鸣混杂着李云呜咽的哭声穿过水稻田,穿过河畔,穿过山坡,却没传到一个能救自己的耳朵里。
她不敢睁开眼,因为看到老头的脸就让她更加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剧烈的疼痛后老头整个身子软了下来,李云用力推开他,翻身抓着草起来,提起书包就跑。老张在后边喑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别..别..别跟任何人说,不然我宰了你。”
李云听到最后那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宰了你”,心在屈辱和恐惧中缩成了一团。她跑着,眼泪洒在她的背影后,一片一片。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眼泪流完了。她使劲儿的朝着地跺了跺脚,“不行,她不能!”她心里嘀咕。
她转身往村支书家的方向走去。到了村支书家,她跟村支书讲了整件事,村支书媳妇在旁边听着听着,走到了她跟前,轻轻摸了摸头,低声说:“你李叔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的,你好好读书,将来有机会离开这个村,去大城市。”村支书媳妇是早年上山下乡的老文青,也是李云的语文老师,她一直对李云爱护有加,鼓励她读书,鼓励她考大学。
“对吧,老李!”村支书媳妇问,村支书望向李云,也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李云回去的路上,她脑子里回响着初一下学期她学的普希金的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第二天,这件事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这件李云的悲惨遭遇,变成了全村的谈资和她家的丑事。
班级里,她喊起立的时候,别的同学都不站起来说“老师好”了。有人叫她破烂货,有人叫她小贱人。她一起玩的的朋友不和她玩了,那个喜欢跟她问数学题的前桌也不再回头了。
村间河畔洗衣服的妇女们,村口卖包子卖干果的老人,学校门口卖零食的摊贩们,看到李云,都交头接耳,不时的还指着她跟另外的人说:“你看啊,就是那姑娘。”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就连他爸妈也觉得她不应该去跟村支书告状。“这事儿你咋都不敢我们商量你就去村支书那里告状?你这样丢不丢人?有你这档子事儿,你哥还能讨到老婆吗!”李云他爸掐着腰冲李云喊。
李云低头扒拉着米饭,眼泪顺着脸颊吧哒吧哒往碗里流。这次她不敢顶嘴了,她知道她没脸,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李晴是李云的发小,她父母是卖猪肉的,家境宽裕一些。两个小姑娘因为同时对后山的昆虫十分感兴趣,从而变成了姐妹。不同的是,李晴父母很疼她,在她一年级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城里上学。
到了暑假,李晴回家听爸妈说起了这个事儿。
“晴啊,回来别跟那个李云玩了啊,名声不好。“李晴爸夹起一筷头的肉放到了李晴碗里。
“对对,这个小孩自己有问题,要不怎么别人都没事,就她被盯上了,你可别被她带坏了”。李晴妈妈也跟着点头说。
“哎,对!我听说她那个妈就作风不好,不是说她妈原来就是卖的。谁知道事情到底是咋样的。”李晴的哥哥也跟着接茬。
在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里,李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默不作声,心里却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
夜凉如水,李晴摸着黑来到了李云家,在李云家门口的柳树下撅起嘴,吹了声口哨。
这是只有她跟李云知道的暗号,小时候两个人说好,要是李晴找她,就吹这个口哨,两个人就去后山捕蝴蝶和蜻蜓,两个人都喜欢研究昆虫,经常研究捉来的昆虫的构造,然后再去村里图书角看“十万个为什么”去解答困惑。
李云在窗口看到了李晴,心里很激动,飞速的跑出了门。两个人躺在后山的草垛里,互相依偎。
“云云,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难过,等你考上高中离开这个破地方,这些事情就都过去了。”李晴眼睛亮闪闪,她心疼李云。
“嗯。”李云沉默了一阵只说了一个字,说完又苦笑,随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云,我跟你讲个秘密。其实我也被我城里姨夫家的哥哥那样过...”李晴小声的侧过身子说。
李云垂下的眼睑突然看向了李晴,“哪样过?”
李晴正要开口,李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任何人。”
李晴扁住嘴,使劲儿点了点头。李云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到了凌晨三点,李云晃了晃李晴,说“晴儿醒醒,天快亮了,你快回家。不然你爸妈该着急了。”
李晴揉了揉眼睛,起身把身上的粘住的小草渣划拉到地上。
李云牵着李晴的手,送她回家。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唱小时候最喜欢的童谣小毛驴,“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上..”
星辰点点,两个人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李晴在很多年后的午夜,总会想起那时候两个小小的人影和李云握住自己的温暖的大手。
小李云5岁的李晴并不知道,这是她和李云这一生里的最后的一次见面。
第二天,李云就死了。吃了老鼠药自杀的。
“吃了好几袋啊这是”
“就是。你没看到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小便都失禁了。”
田间劳作插秧的妇女们念叨着。
李晴转身,眼泪哗啦哗啦的往黄土里掉,她撒开腿跑,一下子又跌倒,撅起屁股爬起来又接着往前跑,顺着后山的方向跑,一直跑。
孩子时,只知道懵懵懂懂的害怕。长大后,有一天当渐渐懂了这些事情时,突然心里就住了一个刺猬,刺猬偶尔动一下,就够疼整个人生。
李晴长大后,这个刺猬就常驻在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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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车缓缓地停到了应急车道,她此时的脸已经变得五颜六色,和刚上车那个画着浓妆文着纹身的姑娘一点都不一样了。
她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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