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不悠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我没有爱上你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你浑浊不堪的内心。――毛姆《面纱》
可悲的是，我喜欢你
01 那个少年
我遇到了一个人，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当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我早以陷入病态感情沼泽，无法逃离。
季晨会画画又是年级第一，真优秀！季晨爱护小动物，真善良！季晨……他长得真好看！
雨霁经常这么念叨，然后又会被季颜打趣，最后闹个大红脸。
可我知道，季晨他不是表面的那样，他是个恶魔，即便他笑得像个天使。
第一次和他有交集是在初二，那之前我也只知道季颜有他这么一个哥哥。
那日体育课，我借口身体不舒服，跑到角落里的老银杏树背后躲着读诗集。
初春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驱散了持续一月的春寒。这种惬意的感觉倒让我有了困意，我合上了诗集，闭上眼睛享受着偷闲的时光。
然而这种闲适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我无奈睁开眼睛，偷偷从树后观察情况。
少年一拳将另一个人撂翻在地，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我吓得缩了回来屏住了呼吸。
“拿来吧。”“我这周没收到多少保护费……唔！”那人话没说完似又被打了。
“季晨，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季晨，我们中学就只有一个季晨，那不就是……
“怎么，现在跟我说放过，之前不是你先招惹我的么。”他轻哼了一声，道：“放过你，行啊，毕业后吧，反正以你的成绩也上不了高中。”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吗！”“呵呵，你要是觉得有人信你尽管去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松了口气，却听见有人在向我这边靠近。
我再次绷紧了神经，双手紧紧握住了书本。
他发现了树后的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俯视着我道：“你在这儿多久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别打我！”我把书挡着我的头，不敢看他。
“艾茉是吧，你是小颜的朋友，我见过你。”他拨开了我的书，然后缓缓靠近我。
我瞬间被他的气息包围，这种感觉让我不安。
他附在我耳畔说：“我不打女的，但今天的事情你若有一丝一毫透露出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破戒……”
他走后，我才敢呼吸，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没想到季颜口中优秀善良的哥哥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人。
之后我便对那天的事守口如瓶，躲他躲得远远的，甚至有几次季颜约我出去玩我都找借口没去，只因为害怕遇见他……
后来高我们一届的他升了高中，我才松了口气。
02 不要说我是个好人，我不是
如我所愿，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和他没有交集，后来我顺利结束了中考，于是暑假我都在好好放松我自己。
一日，我在便利店买了一些喂流浪猫的食物，出门时却看到，几个混混样子的人将季晨堵进了小巷子里。
我很无措，这时我看到了几个城管正在查小摊贩，我赶紧冲上去让他们帮忙救了他。
他瘫坐在地上，脸上的伤痕盖不住他优越的轮廓，他痞气地朝我笑了笑。
后来我带他去了附近的卫生站，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躲开他的目光，道：“我只是顺便路过看到了而已。”
“我知道。”他突然凑近，“我也只是经常顺便在这边看一个傻得可爱的女孩喂猫而已。”
空气突然安静了，静到我只听到我俩得呼吸声和我的心跳声在配合着打鼓点。
我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他持续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邪气，我用我人生中最有气势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逃跑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老妈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道：“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你看你一天就知道出去疯玩……”
对，我一定是中暑了，一定是。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没有寄件人包裹，里面是一本速写本，上面画了无数张少女喂猫的画面，她们衣着不同，却都是同一个人。
我一张一张地看了这些画，合上速写本，我摸了摸脸颊，我想我肯定又中暑了。
后来我还是会去喂猫，只是旁边多了一个他，他偶尔也会和我一起逗那些小家伙，那时候他的眼神很柔软。
有一天，宁镇突然下起了阵雨，我撑着伞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却发现季晨早就到了那里。
他打着伞，牵着防水布替那些小家伙们挡住了风雨，雨水不断地从他的脸颊划过，沁透了他的衣衫。
阵雨去得很快，我们仔细的将防水布固定好，又再买了些食物喂了它们。
我看着他被打湿的头发道：“季晨，你是个好人。”
他身形顿了顿，转过身看着我说：“你会为你说了这句话而后悔的。”“什么？”
他猛地抱住了我，狠狠吮吸着我的唇瓣，他的力气很大，我吓坏了。
良久，他松开了我，道：“永远不要说我是个好人，因为我不是。”
说完他便走了，留我一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03 或许是从这时开始
我就这样心乱如麻地度过了剩下的假期，步入了繁忙的高中，我尽量让自己不想起那件事。
有时候我会因为书中的故事而憧憬初恋，可我不管怎么想也搞不清楚我和他之间究竟算什么。
雨霁一天天的在我和季颜面前说着他的好，而我一天天怀着心事心乱如麻。
高一下期的时候，晚自习的课间，我在教学楼里偏僻的角落一个人听着歌，却突然有另外两个人到了附近的走廊。
“你喜欢我是么，正好我也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是他和雨霁。
我隐藏在黑暗中，没被他们发现，我看着他吻了她，看着他们离去。
上课铃声使我回神，我摸了摸脸颊，湿湿的。
这一定是因为刚才听的歌太悲伤了，一定是，不然我的心里不会那么堵。
那满天繁星似乎都在嘲笑着我的傻……
期末时，考完最后一科，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下到三楼时却突然被人拉进了旁边的艺体生画室。
我一看，却是季晨。“季晨，季晨……”是雨霁的声音，我突然发力想甩开他往外走，他却一把将我搂住捂住我的嘴将我带进了里面的储物间。
“唔唔！”“嘘……安静点别动”他的气息在我耳畔喷薄，“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要是这个样子被发现了，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停止了挣扎却依旧害怕得颤抖，“季晨……唉，他走了吗？”雨霁的声音越来越远，想来是离开了。
“我不喜欢你那个傻子一样的同桌，正好这次文理又要分班，你之后都不许再和他有交集。”
我没有反应，我只想他快点放开我。他却突然咬住了我的耳垂，一种酥麻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别分神，听到了就点点头，别考验我的耐心。”我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他松开了我，却又将我抵在置物架上，他用手指轻抚着我的唇，道：“既然你点头了就代表你同意了我刚才说的话，可千万别食言。”
后来，我久久不能平静，我有一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
他说，相信我，你付不起食言的代价……
04 陷阱
后来，分班后我恰好和我之前的同桌没有在一个班且两个班相距甚远，便和他没了交集。
之后我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躲开他，但宁镇是个小地方，我和他的朋友圈又差不多一样，我还是没有完全避开他。
但是好在，那之后我都没再和他独处过。
高二时，季晨的父亲去世了，那时我和其他人一起站在警戒线外面看着。
季颜和季母泣不成声，而他一滴泪都没有掉。明明他是个恶魔，却依旧隐忍到让人心疼。
后来他和雨霁分手了，她很伤心，还生了一场病。
“我哥他真的太混蛋了，他怎么能这么对雨霁，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我听着季颜愤愤不平地说着，自己却是心不在焉。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被他的事情扰了心神，却依旧忍不住默默关注着他。
我知道他考上了C大，后来通过一年的努力，我的志愿也填了这所大学。
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和季颜他们继续在一起。
其实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想我肯定是魔怔了。
那天，我收到了季颜的短信：茉茉，来归人的老位置，我们见一面吧。
我想着高考后确实很久没见她了，便赶去赴约了，然而在那里等着的却是季晨。
那天，天气晴好，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角度都是美好的。
他微微一笑，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被他这种暖暖的少年模样给骗了。
“怎么是你？”“不然的话，你会来么？”他反问道。
我很恼怒，转身欲走，他却拦住了我道：“别走，我只是想给你道个歉，之前是我不对。”
他看着我继续说着：“我特意给你点的卡布奇诺，听小颜说你爱喝这个，别浪费啊！”
归人的卡布奇诺确实是我的最爱，他倒是有心了，我便没有拒绝，坐下来喝起了咖啡。
过了一会儿，我恍惚听到了雨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上楼的声音，我很疑惑却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缠绵缱绻的吻着我，我却是越发的无力了，连睁眼都没有力气，逐渐失去了意识 。
我醒来时，依旧在归人，他坐在我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拿起旁边的抱枕砸向他。
“别生气，我不至于在这里对你真正的做什么。”他挨了一击后，继续笑着对我说：“不过，雨霁是怎么以为的，我就无法控制了。”
即使是在盛夏，他的笑容却令我如坠冰窟。
他说，我要你的眼里，心里，世界里都只有我。
可悲的是，内心深处那个的我，一直在说着，我喜欢他……
90天无戒训练营 第20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