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高远而辽阔,一缕缕浅阳就像妈妈温柔的手从发丝抚摸至脸颊,忽然一阵萧瑟的秋风袭来,片片落叶四下飘零,打破了原本如童话一般的美好。
一位头发凌乱的女人向看守所走去,她要去见一个她视如生命的男人。
在探视间等待的时候,她刻意地捋了捋头发,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没过一会,狱警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出来了,二人先是对视,而后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掩面而泣。
男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神情落寞。
"妈",他终于开口了,然后又停下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后他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的话。
"我想再吃口您的奶"
那位母亲先是一怔,而后缓缓抬头望着儿子身后的狱警,这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中年干警,阅人无数,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情景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思忖了一会,还是决定答应面前这个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年轻犯人的请求,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身子背了过去。
母亲含着热泪缓缓走到儿子身旁,撩起衣服,露出雪白的乳房,此时儿子再也控制不住,也开始轻声抽泣。
然后他轻轻地凑上前,一口含住了乳头,那种感觉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轻抚着儿子的头,痛哭着,嘴里不住地说着:“妈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啊....."
突然,儿子猛地用力咬住了乳头,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般,一口将母亲的乳头咬了下来!
只听见母亲一声惨叫,狱警立刻回过头,就看见母亲已经疼得倒在地上,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
他立刻按住了嘴上沾满鲜血的儿子,大声喊外面的人进来。
这个发了疯的年轻犯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大声咆哮着:“为什么到现在跟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让我走上这条路,我恨你!”此刻对母亲的怨恨充斥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那句"我恨你”穿过狭长的走廊,直抵此时已是千疮百孔的母亲内心,她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不停地锤打着胸口,眼前浮现出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
她的儿子叫林天赐,提起这个名字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村里人要是一提起他都要先四处观望,然后一撇嘴不屑地哼一声,而后大家便都心领神会了。
林天赐在村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土霸王,就连阿猫阿狗见了他都要绕路,村民们路过他身旁都尽量不和他对视。一次,一个老农推着一车苹果从他身边走过,因为刚下过雨,地上有积水,泥点溅到了林天赐的裤腿上,他气急败坏,一边嘴上骂骂咧咧,一边抬脚就把老农的车子踢翻了,然后扬长而去。
大家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他,反会让他变本加厉。
你一定觉着林天赐背后有什么人撑腰,否则他怎么敢如此横行霸道呢?可事实上他的身世十分可怜,他的爸爸在他出生后不久便因为工地事故去世了,他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母子二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忍受一些不怀好意的乡邻投来的嘲讽和白眼,天赐经常看到妈妈因此而偷偷地抹眼泪。这些非议和母亲的眼泪如暗箭一般刺痛着天赐年幼的心,从此怨恨的种子在他的心里开始萌芽。他恨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他发誓要让这些人尝到欺负他的恶果。
一天,8岁的天赐兴高采烈地放学回到家,他背着小手跑到妈妈跟前,神秘地跟妈妈说:“你猜,我手里拿着什么呢”,他扬着红扑扑地小脸骄傲地望着妈妈。妈妈笑着摇摇头,天赐伸出了双手,高兴地对妈妈说:"你看!"原来是两颗鸡蛋。
妈妈皱着眉头问天赐,这鸡蛋哪来的。天赐气冲冲地答到,谁让明浩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我去偷了他们家的鸡蛋,好给他个教训。妈妈,你别怕,我长大了,以后我保护你!
望着孩子稚嫩的脸庞,天赐妈妈既心疼又欣慰,非但没有批评天赐,反而觉着孩子受了委屈还想着守护妈妈,红着眼眶把天赐一把搂在了怀里。天赐的心中有种“报仇雪恨”的成就感,他为自己终于能“保护”妈妈了而感到骄傲。
从这以后,偷这家一只鸡,敲那家两块玻璃,在天赐看来都不算个事,偶尔有人家找上门来,妈妈也会顺势职责天赐几句,更多时候人家也觉得是自己的孩子有错在先,不好意思再争论什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这也间接助长了天赐的嚣张气焰,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于小偷小摸,想着弄出点大动静,好让乡亲们见识见识他的“真本事”。
镇上有一个钢铁厂,林天赐买通了厂里的门卫,晚上开着车进去,偷运钢材出来卖掉,折腾了几次,他赚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家里的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母亲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劝了他几次,可这时的林天赐哪里还听得进母亲的话,依然我行我素。
后来他觉得这样这样来钱太慢了,自己还得付出劳动,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将目标盯在在那家钢材厂的厂长身上,他打算去他家来了大扫荡,这样洗劫来的钱起码够他享用几年了。
于是一天晚上,他偷偷潜入厂长家的别墅,正当他在客厅翻东西的时候,厂长醒了,他打开了客厅的灯,一看是他,便说:"好小子,这两天我正想报警抓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天赐一听,惊觉自己的事情败露,惊恐不已,于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威胁厂长说:“我的事你要是说出去半分,老子就要了你的狗命!”
可这厂长也不是吃素的,上来就要夺刀,慌乱之下,林天赐一刀刺向了厂长的腹部,随即,厂长倒在了血泊中。
后来厂长因失血过多死了,逃亡的林天赐最终也落入了法网。
狱中的他凝望着冰冷的铁窗,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中非但没有悔意,反而装满了仇恨,他觉得导致他今天悲剧的主要原因是母亲的溺爱和纵容,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这位母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对孩子的爱竟演变成杀死他的利刃。
爱从来都是把双刃剑,尤其父母对孩子的爱,如果不能把握好尺度和方式,短时间内可能会相安无事,但是悲剧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埋下了伏笔,如果最终不能及时更正,很可能就会把孩子引上一条不归路,演变成为整个家庭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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