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眼第五季 暴力犯罪 28-线索背后
第28章 线索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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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三刻，海京市武警九二医院。
昨天早上疯狂的越野车驾驶员已经从ICU转入普通病房，满脸被纱布包裹，这家伙看着就像一只白色的猪头，身上的管子已经拔掉一半，医生叮嘱千万不要时间太长，病人刚转过来，还需要休息。
“医生，您去忙吧，我们知道分寸。”喻言跟医生握手，直接再见。
“病人颈椎在高速碰撞时反弹产生了挥鞭伤，现在一丝一毫的损害，都有可能造成瘫痪，千万说话小心，你们千万不要晃他。”
喻言不悦，心说这小姑娘长得很好看，说话那么不中听呢？嘴上却问，“他开车撞别人，他还伤那么重？”
“哎不懂常识。”小护士甩着脑袋说，“挥鞭伤，是交通事故中常见颈部损伤，颈椎在脊椎体中体积最小，活动度却不小，高处连接这又大又重的脑袋，收到外力冲击时颈椎内包裹的脊髓就收到牵连导致挤压受伤，轻的手脚麻木头疼脖子疼，重的就瘫痪了，警察先生，明白了吗？”
“我们是警察，怎么会晃他？”
“就知道你们是警察才说的，别人会问问题时候晃人么？电视都演着呢，问不出来上来就晃……”小护士不甘示弱。
“打住！姑奶奶，那是电视，我是真的，我一般不打嫌疑人，虽然他差点把我们五个人都杀了！”喻言忙掐断小护士还要说下去的念头，“姑娘，我们不晃他，您就出去吧。”
护士千叮咛万嘱咐转身离开，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示意大千把门关好，这才亮出身份：“我们是警察，你知道吧？”
“…嗯…”病床上的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叫匡山？”喻言拿着化验单读名字，又看看病床上脖子被固定住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刺激他道，“你这名字够分量啊，家里有矿吗？”
“没…”匡山吃力地吐出一个字。
“德性！给你多少钱啊？你就去杀人。没矿还敢那么疯，你是猪么？”喻言开始人身攻击，大千咳嗽一声提示他注意。
“谁指使你撞人的？十吨货车是谁开的？说清楚了，继续在这治疗，不说清楚，我就带你出院。”喻言轻飘飘地说，“出院后会不会瘫痪，我就不知道了，你脖子不能动了，脑子没坏吧？”
“没……”匡山眼睛拼命眨，表示不想出院。
“那我问你，谁指使你的？”喻言让大千记录并且打开录音笔。
“李总。”
“我去，老李还是小李？说清楚了。”喻言刚要发火，想想算了，人家伤那么重。
“李…千钰…”匡山脑袋被控制住，说话也很费劲，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货车司机你认识么？”
“毛……升！”这回匡山很爽快就吐出两个字，这俩字估计发音相对轻松。
“姓毛？”喻言抓着大千的头发问。匡山嗯了一声，食指翘了翘，喻言明白了，问他：“是不是姓毛，叫升天的升？”
大千噗嗤笑了出来，这话问的，升天的升。匡山嗯了一声，喻言气鼓鼓地说：“这回他真要升天了，胆子肥了，居然公然开车撞执法人员。”
“……”匡山喉咙里乌鲁乌鲁也不知道说啥，喻言没理他，直接说：“来，在这儿按手印。”大千从口袋里摸出印泥，抓过他右手仅存的一只没有被夹上的手指沾了沾，拿笔录在他手指上轻轻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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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京市新城工业园区，也叫高进新城。几乎覆盖了海京的西区，整个城市向西移动了几十公里，曾经在城市边缘一眼看不到边的庄稼田，都被高楼大厦替代，那些以地养人的庄稼汉们，都因为土地被征用，过上买根葱都要花钱的日子。
新城区，集中了后起的工厂和公司，一部分入场早的工厂，占地面积是后来者的好几倍，其中有两家面积最大的厂子，一家是高端定制家具厂，大面积产房用来堆放采购来的树段，承接各种定制和来料加工等业务，据说生意做到了国外。
还有一家就是海京市斌国医疗器械厂。医疗器械厂，是李国斌公司业务做大之后，决定扩大业务范围，减少中间商赚差价，从银行贷款搬出全部家当后建成，是李国斌的全部心血，也解决了一大批人的就业问题，曾经是风靡一时，海京市杰出人物的代表。
由于李国斌人缘好路子广，厂子建成后第三年就开始赚钱。顺风顺水的李国斌一直把大儿子带在身边学习业务，近两年厂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大儿子李千钰管理，他和情人郑晓春终于过上了悠闲的日子。
由于小儿子李宏建的学校是李国斌出资兴建，最近大儿子李千钰想要扩张公司和厂子，搞点国外的机器回来，资金周转不太顺，想要老头子投资，老头子放狠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么大的厂子和公司都交给你管理，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投资？有多远滚多远。”
穿过两座桥，越过几条八车道的马路，导航显示海京市斌国医疗器械厂就在一公里处。一辆警用北京吉普，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撒欢地奔跑。车上的四个人正在抓紧时间对查到的资料进行分解消化。
“还有没有遗漏的？”丰越问。
“李国斌李千钰父子二人闹得不开心，近三个月他们几乎没有交集，我查了他们的通讯记录和公司家中的监控记录。”乔楚说，“冬青查了他在电信的登记记录刚传给我，他家有监控，千篇一律的他们四个人在家画面，最近三个月几乎没交集。”
“几乎？”丰越重复一句问道，“为何是几乎？”。
“因为，半月前，李千钰去过一次安远的那个别墅，监控记录了他围着别墅转了几圈，然后应该是敲门无应答，他锤门踢门持续了好几分钟，然后李国斌冲出来给了他一巴掌，郑晓春出来拉走了李国斌，然后再有外人出现，就是前天晚上，刘楠的叔叔尤克天从别墅后门进去，早上五点多离开的。”
“告诉冬青，分开查，用识别系统查，跟交通部门协调一下，请他们帮忙查得快一些，看看这家伙究竟躲哪里去了，我已经让老狗带人去尤克天家了，还没消息传回。”丰越抱着胸，看着越来越近的医疗器械厂说，“死于急性肝坏死的尤克明，很可能是死在了自己的弟弟和妻子手中。”
乔楚和刘叶不约而同地打了寒颤，齐声说：“这娘们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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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狠的也有，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也不知道谁多狠！”丰越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医疗器械厂已到。
一直在蹲坑的特警汇报说李千钰并没有回来，丰越指示他们按兵不动，丰越出示证件跟门口保安说：“国安特巡组的，开门！”
保安这二十来个小时被特警吓坏了，又来几个，觉得根本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话没问直接放行。
进入工厂后，吉普车顺着指示牌，一直开到了植物园门口。一下车，丰越就看见了黑子早已等候在此，忙上前打招呼：“黑子，一早到了？”
“昨晚就没回去。”黑子眼窝有些发青，看来昨晚没睡好。
“监控没看你。”冯不想起早会上的监控。
“我从别的工厂翻进来的，直接进了植物园，拍了照片睡了一觉，早上才出来。”黑子捂着肚子说，“就是有点饿。”
“回头请你吃好的，不哥，你口袋里的压缩饼干给黑子吃一块，我知道你随身带。”丰越不给冯不任何反抗机会，直接说出人家口袋里有的事实。
“谢了！”黑子也不等冯不拿出饼干，先说谢谢，这一通搭配，又顺又滑。
“植物人没人看守？”丰越四处看看，发现这里像一座被废弃的繁华园林，各种花草药材尽显才华，拼命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看来，无论植物动物还是人，都爱表现。
“有，两个。”黑子掰下一小块压缩饼干放嘴里，估计是怕被噎死。
“人呢？”乔楚也到处看。
“进去就知道了。”黑子带头走进这闹市中的静谧之处。一股浓烈的花草味侵袭而来，对于丰越这个嗅觉敏感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对鼻子的一种巨大折磨，吓得他立刻摸出纸巾盖上口鼻，这才用手捂着。
走了十来米，果然在一处边缘地带看见一座大约十几平方的木屋，里面应该放着电视，清晰传来标准的普通话。黑子指着木屋说：“进去吧。”
一推开门，大家都有点懵，屋里的两个保安，背靠背被捆在两张椅子上坐着，手和脚全部捆在了一起，再一看那捆人用的绳子，冯不笑了，电工都认识，那是6平方的铜线。俩人被捆得结结实实，毫无空间反抗，俩人侧身方向一米位置，有一台电视，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
“哎！”丰越心想，“你这明显暴露身份给我，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牌卧底了。”
“你俩叫啥？平时就出植物园？”刘叶上去扯下两人嘴里塞着的袜子问。
“是是是，我们四个人，上倒班。”俩人异口同声。
“还有两个人呢？”
“我们中午十二点交接班，二十四小时后，还是中午十二点交班。”两个人老实地回答。
“植物园平时有人来都有记录吗？”丰越问。
“有！从建厂时就有，都几大本了。”保安想尽快撇开自己，开始抢答。
“工资不低吧？24小时班。”丰越随意地问。
“还好，够活着。”
“这里的植物平时是谁来养护管理？”丰越看出他俩不会懂，果然其中一人抢着说：“专门的技术员来，不是天天来。”
“哦，那你们还算轻松。”
“可不，我们每天就吃吃喝喝转转，晚上锁好门睡觉就行，听说好多东西有毒，我们不敢到处碰。”
“李宏建你们认识吗？”丰越忽然问。
“认识啊！厂长同父异母的弟弟，常来。”
“常来？”丰越起了疑心，看来这弟兄俩不像传言和表面资料显示那样，老死不相往来，这就要重新、仔细地想想这些案子的突发性和联发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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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我猜你已经联系老师，派人来接手植物园了吧？”沉吟片刻，丰越说。
“那是啊，你老师说了，要多帮你。”黑子笑得不怀好意。
“好，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去尤克天家看看。”
丰越掉头就走，乔楚追上去问：“郭敬不是去了么？”
“他抓人有一套，痕迹验证当然要靠你了。”
“郑晓春和李国斌还有那俩小姨子是不是到时间要放人了？”乔楚问。
“一个一个出现我们的视线里，必然有联系。”丰越脑子一闪，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小姨子？小姨子。”
“不哥，车归你们，你和叶哥再去一次庙村，把那个叫丁燕的女人带回去，带着她看一遍关押的那几个人，注意观察她的表情，然后请她在聊天室里喝茶，只要控制住不让她出来就行！”提到两个小姨子，丰越忽然想起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女人，总觉得她还有话没说，在村子家院子里几次打招呼，现在想来应该是有话对自己说。
“好嘞！”吉普车很快消失在植物园门口。
“楚，我们走！”丰越招呼还在研究植物的乔楚去尤克天家，一扭头看见乔楚正要摸附子草，大喊，“别动，那玩意全身都有毒。”
乔楚浑身一哆嗦，收回手摸着胸口说：“就差零点五公分。”
“黑子，警察办案，你的车征用一下。”丰越没接话，转到黑子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车就停在植物园外墙边，翻过去就是。”
“哎呀我的天！牛老师说你能看透人心，我算是见识到了，钥匙拿去。”黑子咋呼地扔过来一把秃不鲁鲁的钥匙。丰越低头一看是个传感器，笑了：“车子还蛮高级啊。”
“算了，几十万的车也叫高级？”
“无钥匙启动的车对我来说都高级。”丰越一脸严肃，分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俩人翻过墙，很快就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黑子的手机响了，他往植物园门口走去：“喂？老师你们到了？你徒弟是土匪吧？车也抢走了，你不来接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可回不去市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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