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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第十二篇颜渊——和谐社会(37)

论语第十二篇颜渊——和谐社会(37)

作者: 道心永恒 | 来源:发表于2020-03-09 17:30 被阅读0次

12.6 洞察纤芥是非,纠偏心非初生

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这里出现了一个词“谮”,与之相近的,容易混淆的还有谗、佞、谄、阿、谀和诉等。下面简单辨析一下。

(wū ),言语不真实,欺骗。(没有做到言可复,无信,属于品行不好)

(zèn),谗也,本义是无中生有地说人坏话。(背后捏造事实,包藏祸心,主观上已经有恶了)

(chán),谮也,在别人面前说陷害某人的坏话。(谗谮词义最接近,但谗的主观恶性更大,其目的是要陷害他人)

,实事求是地陈述,如其事曰诉。如果陈述的不真实,加诬曰谗。(中性词,比如告诉、申诉、诉讼)

(nìng),善辩,用花言巧语谄媚。(不真诚,性格使然,主观上还不太坏)

(chǎn),奉承,巴结,曲意迎合。(外在行为与内心不一样,主观上曲意如此,很虚伪)

此外,有些词现在很少用了,比如阿谀。

(ē),曲从,迎合。(无论上面说什么,都阿阿阿是是是,缺少原则性。)

(yú) ,奉承,谄媚。(谀与谄义近,都是主动为之)

比如阿谀逢迎,就是用言语恭维别人,迎合别人的心意。

下面具体来看看是什么是“浸润之谮”。

谮(zèn)是无中生有地说人坏话。如果一个人说他人坏话让人感觉到,就会使听话的人产生警觉,内心升腾出“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的念头,认为说人坏话的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浸润,就好像绵绵细雨浸润着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浸润之谮,就是在与人聊天时,毫无察觉地受人影响,对方并没有直接说人坏话,但最后却使你偏离了客观的“中”的修养,因而违背了孔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的教诲,不知不觉中原有认识改变了,产生了对某个人的憎恶感。浸润之谮,代表着事物演变的苗头,是因果的因。

(shuò),恐惧的样子。肤受之愬,意思是对身体受到刑罚而产生切肤之痛的恐惧,代表着严重后果,是因果的果

如果一个人能够明辨是非,很敏锐地识别出糖衣炮弹,能够区分出好赖话,即使对方存有纤芥祸心也能够敏锐识别,那就是见微知著;如果一个人坚持“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即使心中有一点恶的念头都要如临大敌,即刻警觉地把恶念清除掉,那么一个人就不会犯大错而受到法律惩罚。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以上两点,那就好像日月普照大地一样,内心是澄明的,这就是“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

但谈何容易呢?《战国策·秦策》中有个俗话所说的“三人成虎”的小故事: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

现实中,有多少人是做了欲望和嗔恨的奴隶,最后刀架到脖子上了,才痛哭流涕地知道错了,知道反悔了,但已经晚了。

民间有句话“圣人畏因,凡夫畏果”,意思是我们做什么事都要从源头的因抓起,不要等到“肤受之愬”的结果了,才幡然醒悟。

任何事物都是有因果的,像比干之谏纣王,伍子胥之谏吴王夫差,扁鹊之见蔡桓公,此三子都是目光如炬,在事物的萌芽状态就预见到了灾难性的结果,可以说非常有远见,这就是“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12.7 诚信为立身之基,精神乃民族之魂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子贡询问如何为政,孔子指出三个基本点,一是丰衣足食(民生有保障);二是兵强马壮(国防巩固);三是百姓诚信、有信仰(民族精神)。

子贡想知道这三个基本点的重要性排序,继续问道,如果不得已必须去掉一个的话,三个中应该先去掉哪一个?孔子告诉他,国防建设。

如果再不得已去掉一个的话,剩下两个应该先去掉哪一个?孔子告之,民生问题。

孔子知道子贡很疑惑,就补充到,自古以来人人终究一死,只是个早晚问题,但是一个人如果不讲诚信,他就失去了做人的根本,永远不可能在精神世界中挺立起来,也不会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写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活着,那颗卑下的灵魂也如行尸走肉般只会苟延残喘于世,谈何自立呢?同样的道理,如果国民没有信仰,国家没有精神丰碑和灵魂核心,则立国的根基就崩塌了,这样的国家也不会长久存在,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对于“民信”,很多人认为,应该理解为人民信任政府,意思是政府应该取信于民,民心不可失,如果为政者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就没有任何号召力了,民心的根基一旦崩塌,国家就彻底灭亡了。

这段话很值得深思,在一个国家中,老百姓生活富足,衣食无忧,而且军队强大,外敌不敢入侵,百姓很有安全感,那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度中的老百姓应该非常知足自豪,对政府也应该非常信任才是,怎么可能把取信于民与足食、足兵并列起来呢?

因此我的理解,民信就是百姓诚信有信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中的“之矣”,指代的是前面三项,孔子说,为政无非是要做好足食、足兵、民信这三点罢了。

孔子的观点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改革开放后,人们富裕了,衣食丰盛,再也不用害怕饿肚子了,而且自对越自卫反击战后,国家已经30多年没有发生战争了,国民安全感非常强,从来不用担心哪一天炮弹会落到家里。但老百姓是否就感到非常幸福了?我们国家还欠缺的是什么呢?

现在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互相提防,无论再信誓旦旦的话都很难让人相信。一个人纯朴没有心机,原来是赞美人的话,现在这些人成了傻子,被人笑话。人们对谎言已经司空见惯,而官方则一天到晚进行防诈宣传,唯恐人们没有机心。现在爱人不可信,要对儿子做亲自鉴定;电话网络不可信,很可能是诈骗;电视广告不可信,虚假广告比比皆是;有些地方政府没有威信,官僚形式盛行,缺乏担当,不接地气。

在一个人人互相猜忌,相互不信任的环境中,其代价是巨大的。对人不相信,可以派人监督,如果监督人员也不可靠呢,再安排上一级监督力量,如果顶级监督也不可靠呢?细思极恐,社会的运转一定要有一个可信任的基石,诚信建设不是可有可无,而是为政的重中之重。

足食、足兵,属于物质层面,而诚信属于精神层面。说到底,人们在物质需求满足后,还需要灵魂的、精神的需求,肉体可以随时间而消失,但精神却是永恒的。

中华文明历经几千年的腥风血雨,始终没有断层,一直绵延至今。相比较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等文明古国,中化文化保留下来了,因此我们现在可以看懂几千年前的文字,可以品味2500年前孔子说过的话。

中华文化传承至今,中间经历了数不清的朝代更迭,尤其是五胡乱华、蒙元入侵、满清统治,汉民族所建立的国家被异族灭亡了,华夏文化也受到空前冲击和破坏,但中华文化具有强大的基因,在这些游牧民族统治中原之后并没有断绝,而是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包容、改造和同化了异族文化。

南怀瑾先生说过,“一个国家亡了可以复国,民族的文化亡了,那就翻不了身了”。中华文化具有巨大的凝聚力,尤其是当民族衰败危难时,他是支撑人民前赴后继进行英勇抗争的精神支柱。因此,治国为政一定要重视文化传承和民族精神建设,诚信为立身之基,精神乃民族之魂,只要中华魂存在,我们的民族就可以生生不息一直繁衍下去。

12.8 束心与修行,要内外统一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棘子成,春秋时卫国大夫。质就是质朴、本真,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性,没有任何修饰、造作和掩饰,怎么想的怎么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不虚伪。文,就是对本性欲望的约束和管控,使外在行为符合礼仪规范,参见易经中“文,明以止,人文也”。

卫国大夫棘子成认为,一个君子只要保持内心本真,不虚伪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强调自我约束以符合礼仪要求呢?

子贡马上指出棘子成的错误,您对于君子的理解是错误的,可惜您说过的话收不回去了,就是赶上四匹马拉的车也追不上刚才您说错话的舌头了(驷不及舌)。

子贡讲,文和质不能割裂来看,他们是一体的,文犹质也,质犹文也。实际上文与质,是共生共存的一对矛盾,犹如上与下一样,没有上就没有下,没有下就没有上。如果一个人只有天然的本性欲望,而不对欲望加以自我约束管控,那就与牲畜无疑,就不称其为人了。如果没有本性欲望,自我约束管控也就失去了对象。

文与质是一体的,同时一个人的文与质还要均衡,就像老虎皮毛上的斑纹一样,应一半质一半文,文质相间,过犹不及。质的东西多,文的东西少,就有点像野人了;如果文的东西多,质的东西少,则一个人就太虚伪太做作了。因此,在《论语·雍也篇》,孔子讲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此时,子贡举了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你看虎豹的皮毛有着美丽的斑纹(文),而狗羊的皮毛是朴素的没有花纹(质),但是虎豹毛皮制成的皮革,与狗羊毛皮制成的皮革,在去掉皮上的毛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皮革。鞟(kuò),皮革。(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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