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裸而庄重地宣布,我和一个叫“竹桃苑”的玩意儿是有关系的。
第一次关系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谁被动谁主动?谁在上面谁在下面?持续了多久……这些细节和深入,是看热闹者颇为关心的问题吧。
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模糊了,通通记不得。因为发生的关系平淡无奇,就像履行吃饭、睡觉一样的生理基本需求,没有风流倜傥,没有活色生香,所以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
不该啊?肯定得有些故事啊?老虬在骗人!
老虬是个实诚人,真不会骗人。因为“竹桃苑”不是一座靠退裤头发生关系的那种胭脂馆,是一个微信群,不受地域、宗族、姓氏、年龄、性别、体貌的限制,其最低也是最高的条件就是“文学爱好”这一条。严肃地说,它是一个松散文学联盟;艺术地说,它是一个文艺沙龙。是八小时以外的一座精神家园。
文学联盟也好,文艺沙龙也罢,只要你进去一次,就是发生一次关系。
老家的人说,“新的茅坑三日兴。”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新建的茅坑,即使没有香味,头三日去的人也特别多。
“文学联盟”“文艺沙龙”这种没有臭味,只有雅香之地,自然更是吸引人了。所以新建之初,我和它的关系是密切的,比蜜还甜,比胶还黏。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不理家务事,躺在“联盟、沙龙”的沙发上的,过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奢华生活。即便奢华,虫草、鹿茸等补肾营养品是没有吃的,虽然一天在沙发上爬上爬下几十次,我并没有出现腰酸背疼、四肢无力、小便开叉等力不从心症状,我每天生龙活虎,龙腾虎跃,气壮如牛。
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我和“竹桃苑”保持了大约一年半的关系后,骤然“萎”了下来——“到此踌躇不能去”,甚至想着要一刀两断,脱离关系,离家出走。
为何彼此关系急转直下?追根溯源,主要因素如下:
一、访客多,常口少
门庭兴旺,在对用金钱可以让饮食男女退裤头的胭脂馆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顾客”喜欢“鲜、新、嫩”,来来往往的流动性大,说明风月的内容饱满丰富,吸引力强,即使看看热闹,也带来人气,总是有好处的。
而对于“竹桃苑”这种“文学联盟”“文艺沙龙”来说,设的门槛过低,随意让人进来逛逛看看未必是好事了。记得有段时间,人员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极不严肃。这些流走的访客不仅带走了情感,也带走了信心。
尤其是曾经表态要“在文学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离开“竹桃苑”后就不再从文的访客(另辟蹊径坚持发展者不在此列)。虽然“字海苦无涯,回头便是岸”,去留自愿。但访客给常驻人口带来了有没有必要坚持走下去的困惑,久久难以消弭。
二、“好人”多,“坏人”少
进苑之初,权且叫“蜜月期”吧。蜜月期虽然如漆似胶,但并不黏黏糊糊,搔首弄姿之势,也充满阳刚的,见娇柔矫饰之态,必大喝一声。
有时为了给“娇柔矫饰”验明正身,把官司打到了“临时法庭”,控方、反方红着脸、出着汗辩论,各执己见,难分难解的情况下由“法官”一锤定音。
当然“大喝一声”是要耗阳气的,在市场经济下,给点补偿也是符合市场规律的。所以,收到补偿并没觉得粘上“铜臭味”的羞耻感,而是劳动光荣的成就感。但不知何时,啄木鸟捉小虫成了“挑刺”“钻尖”。啄木鸟成了“坏人”。明哲保身,不惹事的“好人”扎成了堆,正气严重不足。
三、敷衍多,认真少
撸起袖子加油干期间,苑员们字斟句酌,绞尽脑汁,写出的文章文采斐然,横看成岭侧成峰。参加网络征文有斩获,实乃实至名归。
激情之后,对文字呈左手摸右手的疲惫应付状态。一是更文次数日渐稀薄,到最后一刻匆匆完成。二是“瓶颈期”特别的长,像患了“软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举,举而不久”的慢性病,百药无效,持续萎靡不振。三是文章内容低俗,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标题吸引读者。四是看同伴的文章蜻蜓点水,甚至闭着眼睛点赞,留痕以示“到此一游”。五是胡编滥造,敷衍了事。
更有个别“聪明”者,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业要求1000字以上,那我就编1001字,甚至这1001字里头,引用的字数远大于自己写的字数。当然,能惜字如金,抠得这么紧,也是水平,很多人自叹不如,足以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竹桃苑”广告牌.2四、潜水多,活动少
“春和景明,波澜不惊”的样子多美啊!我怎么能说它不好呢?太不了解风情了,我这个人太无趣了。
凡事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文学艺术讲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当一个以文学为纽带而建立的“文学联盟”“文艺沙龙”,终日静水流深就不太正常了,它失去相互交流学习的主要功能。如此,价值几许?
遗憾的是,“波澜不惊”只是假象。揭破假象的最好办法居然是砸红包。一个红包犹如一颗炸弹,波澜不惊立马被掀起了波涛汹涌。就像往鱼群投下一把饵料,瞬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叹为观止。
五、高冷多,温情少
“一个人走得快,一群人走得远”。凑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携手共进,奋发有为。文学这玩意儿,远观五彩斑斓,走进确实枯燥无味。就像兴趣和爱好,对于生活是一种点缀和调节。当爱好成为职业时,却可能成为一种负担。文艺工作者,往往是把欢乐献给了读者和观众,痛苦留给自己。这也是他们高尚可爱之处。
“竹桃苑”的规模不大,苑员不多,人丁兴旺时也就30人,20人上下为常态。就这样的体量,发到苑里的文章,基本是没人看的。说他们没在线吗?不是,而且相当的活跃,在其它地盘上上蹿下跳,谈笑风生。
但我要说,即使文章写得不好,不值得你点赞,你可以批评啊!为何你就形同路人,视而不见,形成“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坐在你对面却不和你说话”的奇观呢?也许会有人批评这是掉入“礼尚往来”的庸俗,玷污了文学的纯洁性。试问,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都不关爱你,还能指望马路上的陌生人递给你温暖吗?
六、“灵活”多,原则少
“文学联盟”“文艺沙龙”虽不是全额拨款的正规组织,但在运行管理上,完全按照行政事业单位的派头执行,上墙的清规戒律是不少,强调宣布的很多:“每周写一篇不少于1000字的文章”“值班评文在次日12点前完成”……
在这里不宜举太多的实例,否则有泄露机密的风险。
可是到期不交账,值班隔日发等违规现象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执行罚则却越来越少,越来越轻,直至不罚。因为苑里头“好人”多,每次一有人出现违规的情况,站出来讲情的人就特别多,列出的理由合情充分,语调极其温柔动听。执纪者耳根子软,暧暧昧昧地一笑而过,一句“下不为例”就“灵活”处理了。没原则和稀泥的一团和气的结果是你好我好。到最后,大家都不好。
七、说的多,做的少
“一年之计在于春”。新年伊始,人人都煞有介事地把一年的计划摆出来,白纸黑字,信誓旦旦。字面上说的,是励志的,是完美的,是漂亮的,是催人奋进的,是生机勃勃的,是充满希望的。
这一点,我是自惭形秽的。但我掐指一算,又为个别同志担忧,他(她)说在纸上“每周读书5本;每月完成散文8篇;一年完成20万字以上长篇小说3部......”这番宏伟大业,一天哪怕只睡3个小时也是完不成的。他(她)也干脆,实践没几天,想开了,既然完不成,那就不去完成呗。这种规划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落差太大,真不好看。“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脚踏实地”的道理,永远也不能还给老师啊。进入21世纪,还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句进入博物馆的口号,堂而皇之地请出来膜拜,实在荒唐。
再者:哎呀,今天没状态,等明天有状态再写吧!大师说了,没状态的情况下,硬写,会得内伤,适得其反,功力大减。有状态再写,适合的是大师吧,还没成为大师之前,身上哪有什么可“跑风漏气”的内力。这只会让人想起了寒号鸟,垒窝的事,永远在明天。
八、掺杂多,纯粹少
文学之外的想法随着文字水平不断提高而增多。窃以为,把文字换成人民币是最多的想法,也是最接地气的想法吧。钱是个好东西,无可厚非。
刚开始,讨论这个问题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后来变得轰轰烈烈,似乎成为一种形势,谈钱的话题多了,谈文学的话题基本没了,文学的主流功能被束之高阁了,文学之外的事物占了主导,水和空气浊了。
不是我打击人,不是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难发现,现实中通过文字发财的成功者微乎其微。对于一般人来说,码字这件事付出远远大于收获,不论是物质上,还是名利上。我想,从步入码字行列那一刻起,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名利和金钱这玩意,有时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只是时候未到。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九、迷茫多,清醒少
写了那么久,写了那么多,为什么我的投稿石沉大海,为什么他(她)的作品频频发表,多次获奖,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她)居然出书了。而为什么我的作品阅读量上不去,为什么我的点赞数少得可怜……这样下去,我就是坐火箭也追不上啊。
差距如此之大,我再这样坚持下去有意义吗?有必要吗?就像对待婚姻一样的,不断地怀疑,不断地否定:“能一生一世在一起吗”?“这状态要不要离了”?满脸的迷茫和焦虑,把恋爱时的初心忘了。
文学这条道路,和其他事业一样,必定是曲折坎坷的,是寂寞冷清的。成功同样不会敲锣打鼓轻轻松松地送上门来,否则,凡是拿得起笔的,人人都是“著名作家”,“著名作家”哪还有什么“著名”价值呢?虽然难,但若不坚持,那就彻底没希望了,何不把坚持当作人生的一场修行呢?
十、才女多,俊郎少
尽管“竹桃苑”存在许多不足,但其优点是不可否定的!归纳的说,这里可以给人友谊、进步、毅力与信心。
目前,苑里头的男女比例是1:4。不仅男的出奇的少,女的绝对的多,关键是男的个个其貌不扬,而女的个个内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外形身姿绰约,明眸皓齿。在这里给“竹桃苑”打个招贤纳士的广告吧!尚有编制10席,欲加入者从速。据内部可靠消息,招贤纳士的政策是男士绝对优先!
摆出问题的目的,是要解决问题。如何让“竹桃苑”这个鸡肋般的精神家园变得鸟语花香、清新典雅、聚拢人心、灵感激迸、人人心向往之的“宜居高端社区里的精神家园”呢?必须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刀阔斧、想方设法把第一至第九点的“多”与“少”的局面彻底地扭过来。当然,一日不行,两日也不行,要坚持一段时间;靠一个人不行,靠两个人也不行,要靠全体人员去身体力行,持之以恒贯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下美国对我发动的贸易战再次告诉我们,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追梦路上,是不会一帆风顺的,有惊涛巨浪和艰难困苦。因此,在追梦路上,我们绝不能做一个看客,更不能当一个坐享其成的吃白食者。我们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要发挥所长,用心灵去观察体会世间的明暗冷暖,以客观真实全面的笔端传扬平凡之中伟大的真善美,揭露鞭挞假恶丑,照亮日光照耀不到的阴僻之处,并创作出有温度正能量的优秀作品,讴歌美好的生活,不断地激励人,鼓舞人,启迪人,引导人。
这是时代赋予我们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革故鼎新的“竹桃苑”,大有可为。
“竹桃苑”广告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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