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枫一个上午心里一直郁闷不堪,肚子窝着一肚子的火。本来上次吵架雨桐生病,他心里一直内疚着,想好好表现,对雨桐好点。说句自私的话,为了兰兰,他也是希望雨桐快点好起来,能平安度过这一浩劫。可是,今天一见到曹楠这个王八蛋,他心里的内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样无影无踪了,有的只是愤恨和烦燥。
他恨陶雨桐对自己的不忠恨曹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突然想离陶雨桐远远的,如果陶雨桐不是生病了,不能受刺激,他非把陶雨桐拉起来打一顿,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听到陶雨桐叫自己也不要在这里,他心里正巴不得:反正是你不要我在这里陪你,可不要怪我。他妈的,为了照顾你,我觉没睡好,玩也没玩了,今天下午,我去好好玩一把。然后又见姨妹子和岳母女儿都走了,他也就阴阳怪气地说:“我也走吧,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惹你生气。我晚上再来陪你。”说完,他眼看都没看陶雨桐一眼,就直直地走出了病房。
陶雨桐看着刘云枫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随后脸上是无喜无忧,无痛无痒的表情。
下午,雨莲送了姐夫和姐姐的饭来,见姐夫不在医院,很是奇怪。“我让他走的,我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今天气得我,真不想见到他。”雨桐表情淡定 但语气中还是有点气愤。
“唉!他误会你和曹楠了。其实,你同他解释清楚不就行了。”雨莲有点埋怨姐姐。
“怎么解释,我说的他会信吗?这种人根本就没法沟通,他根本就不听你说。要是能沟通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么大事情了。他就是不想沟通总是逃避,才会使矛盾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我才会郁闷苦恼才会得这鬼病的。唉!不说了。”雨桐轻轻叹息着,心里那个想离婚的念头又生了起来。但现在她不敢说,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妹妹母亲,无论谁都不会同意她离婚的,要离也要等病情稳定了再说。
妹妹雨莲回去了。雨桐像列行公事一样“视察”了各个病房,接见了许多病友。但是因为上午的事情,雨桐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们脸上很多内容表情很复杂,说的话也有真心关心的也有嘲笑讥讽的。甚至在她走过去之后,还会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唉!俗话说得好,瓶口罐口可以塞住,人口塞不住,由别人说去吧!
雨桐回到自己的病房,看看时间也有八点多了,该洗脸,擦下澡睡觉了,可是,还不见刘云枫的人影到来。本想着刘云枫帮她打点热水来洗脸洗脚 ,现在只好自己去开水间打热水了。
此时,刘云枫正在牌桌上玩得起劲了,根本就不记得晚上要帮老婆打水洗脸这回事。
“你老公今天怎么还没来啊?今天周日,又不用加班,不会像我老公一样,到了后面就不闻不问了吧。”黄小花见陶雨桐自己去打水,便奇怪地说道。
“可能有事耽搁了,反正我们迟早是要靠自己的,靠别人没用。所以不寄希望了。”雨桐淡淡一笑。
“老辈子的话没错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哦。看开些,看开些。”七十多岁的老阿姨仍是一脸平静地笑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雨桐和小花说。
“是啊。所以女人要好好爱自己,不能全部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小花感慨着有点激动地说。
雨桐笑笑,没吭声,做完一切,收拾停当就躺下了,不久就慢慢睡着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地把身体恢复好,身体好了一切都会好!否则什么都是浮云。
十一点,刘云枫从麻将桌上兴冲冲地离开了,踏着夜色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可是上到住院部三楼时,铁拉门已经拉上了,一把铁锁正气凛然地挂在了铁门上。铁门就像楚河汉界一样把陶雨桐和刘云枫隔成了两个世界。
“他妈的,竟然锁门了,不让老子进去。那回家吧,在家睡得还舒服点。”他转身就下了楼打车回家了。他以为,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他多晚回来,别人都会像雨桐一样为他留门的,都会像家里一样有一盏不算明亮,但足可以给他光明温暖的灯等着他。他错了,只有家,只有爱人才会给他留门留灯的。
陶雨桐迷糊着睡了一觉,醒来一看钟,十二点多了,但身边的沙发床还是收起来的。她轻轻起身下床,轻轻地走出病房,乳甲科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对面的儿科时不时穿来小孩子的哭声。她慢慢挪步到楼梯口,发现铁门已经拉上并上了锁。她知道刘云枫今晚不会来医院了。她也不想他去做什么了,这对她来说,已不重要了。
铁拉门一根根铁柱似一把把利剑刺向陶雨桐的心脏,但她没有感到疼。她又慢慢挪步回到病房,轻轻地上床躺下。黄小花和那个老阿姨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香。
第二天,夏秀荣早早送了早餐来,不见刘云枫在医院,心里纳闷。雨桐怕母亲多想,就笑说:“今天周一,公司事忙,他一早就去公司了。来,我们吃早餐。”说完就把脚放到床边下,坐在床边,吃起了母亲送来的早餐。
夏秀荣听女儿这样说以为是真的,也就没有多想。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生活照样要有欢乐。
陶雨桐吃过早餐,医生还没来查房,她便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巡视问安”工作,至于别人的眼光,她就当作自己感觉不到,不去在乎。待医生查房过后,各个房间又开始了聊天说笑的生活,虽然有的人会因为医生的话而忧心忡忡,但几秒钟后,脸上仍会出现灿烂的笑容。癌症,谁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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