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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截树桩被留在冬天里
等春天,伐木工人劝:会发芽的!
之外的树干、丫枝,油绿色、
细密的叶子再被一一分离。
树干和丫枝还能拿去卖些钱,
叶子会成为垃圾、灰烬,成为泥。
5.12地震之后那年,小叶桢楠
从野外搬移至小区又生长了十多年。
我木然的心还来不及觉察真相——
阳光和风经由它抖落碎金,
写下草书,翻转玉指接住雨滴;
经由它的躯干,一条河由下而上生长,
鸟儿在河岸安家筑巢,招揽流浪的云。
岁月安好,日子似乎很长,
有许多愉悦或冷暖传递到
叶尖、鸟儿的歌声和风声里。
直到今日,木本无心,
桢楠在电锯尖利声中轰然倒下,
我的心尖剩下那截树桩矗立着——
痛!它发芽,一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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