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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时正下着雨,候车厅里坐满了人,这些人大都是些头发花白或是白里带点黑的老人,老人们的话很多,在我瞟的几眼中,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口是闭着的,在这些喧闹声外则是沉闷的雨声,雨下得很大,天空阴沉沉的,大地一片漆黑,我怨恨这雨的很,倒不仅因为它使得我和我的家人不得不从山上的旅游景点下来,还为这雨虽大却并没叫人感到凉快,反却叫人感到闷热。前一时的热还好,现在却闷热,这使得我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了。
我们在候车厅坐着,这个候车厅虽不那么现代化,却也还叫人感到舒适,因为这里不仅有凳子,还有着桌子,但这是室外,并没有空调开着。我和我的家人找了位子坐下,然后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这时我那两个接近三岁的妹妹也很听话,不吵不闹地同我们坐着。
这个候车厅等候的是旅游专用的车,这个地方有很多的景点,且各个景点离的路程也长,因此这里就安排了大班车来专门送人去景点旅游,候车厅旁边挨着一个停车场,我们的车就停在里面,最初我们本还想等雨停后再去上面那个景点看看的,可是这雨却不尽如人意,一直在下,且还越下越大,最后,我们不打算等了,准备即刻回刚退完的酒店那边去吃饭,然后回家。
我父亲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我去把车倒过来,你们等我一下。”,我父亲对我们说。
“爸爸去哪里——”,我那一个较小点的妹妹说道。
“爸爸去倒车过来,不然下这么大雨我们走过去会淋湿的。”,我用宠溺的声音对我妹妹说道,同时捏了捏她软糖似的脸蛋。
这时有一位面容沧桑的菜馆阿姨向我们走了过来,对这个阿姨我还有点印象,这个阿姨在我们刚准备上山的时候便找过我们,叫我们去吃饭,刚开始我们都没有搭理她,我们意思是不吃,可她却一直缠着我们让我们吃饭,说上山大概还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最后我母亲和蔼地说我们刚吃完早餐,现在不吃,于是那阿姨又说让我们下山后去他们店里吃,关照关照他们的生意,但我们没有应答她便走了,那阿姨的声音音调几近于哀求,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但那并没有引起我的怜悯之情,因为她几乎是在缠着我们,好像我们欠的一样,于是我不仅没有怜悯,甚至还有着几分厌恶了。
这时候那菜馆阿姨又向我们走来,她穿着一双蓝色雨靴,衣服很旧但并不破,她的脸色依旧是那样的愁苦,面容也依旧沧桑,她的身上这时也被雨水打的有些湿了。
她走了过来,叫我们去吃饭,依旧地说了句:关照关照我们的生意。可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倒车去,决定走了,于是我母亲便轻轻地回了句不吃,可那阿姨却还不走,大概是打算在这里揽客同时也抱一点我们会去吃饭的希望吧,她接着就坐在了我们旁边,眼神不时地瞟向我们,她紧皱着眉头,一头快被白色染完的头发乱糟糟的,随着旁边扇风的人扇出的风而飘动,她的两颊红扑扑,但这红却不是红润的那种红,而是那种历经风霜而来的红,这红中还带着点黑,这时我看向她的脸,如打了一层蜡似的,反着白光。
她坐在我们旁边,但我们并不理睬她。
一会儿后,我掏出裤带中的手机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可却见到我的手机屏幕上湿漉漉的,估计是我身上出汗或是淋湿的缘故,于是我将手机在裤子上干着的地方擦了擦,看了后没看到什么好看的便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和我的帽子放在一起。
空气闷闷的,我的汗也闷闷地流,我的身上这时夹杂着雨水和汗水,黏糊糊的,这乘车厅里没有装风扇,于是我只得拿起我的帽子来扇风,风虽然不算凉快,但至少使我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扇了一会儿后,我的手有些发酸,于是只好又放下帽子,静静待我父亲倒车过来了。
不久,我父亲的车便倒了过来,我见状马上站起,同时叫我俩妹妹也从凳子上下来,我妈则走得比我还快,她牵着我那较小的妹妹的手先走了,并提醒我将手机拿好,我接着也牵着我另一个妹妹走向车子并将桌上的帽子和手机拿上。
雨依旧下得很大,我和妹妹们先上了车,因为没有带伞,我母亲只得冒雨去车后备箱打开行李箱拿衣服。
雨下得稀里哗啦,车外这时正跟打仗一样,乱哄哄的,噼里啪啦地响,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这时显得格外的刺耳。
“哎,你这个人啊!”,车身动了一下,我母亲以为我父亲在将车开动。我爸马上拉起手刹,原来是车自己溜动了。
“真是瞎吧,就没见过你这种人!”,我母亲又说了一句,边说着边在行李箱里边找着衣服。
“我又没开,是它自己动的啊。”,我爸辩解道,同时紧紧皱着眉头。
我的俩妹妹在车里打闹,全然不知这氛围的渐渐凝重。
哐嘡——车门开了,捧!又关上。
“别吵,你们两个,换衣服!”,我母亲说道,接着又让我换好衣服。
因为我们的车挡住了乘车厅的出口,所以我父亲得马上开车走,于是我父亲并没有即刻换上干衣服,而是准备将车开走。
换好衣服后,我感到浑身畅快,且车里又有空调,这使我前一时神志不清的感觉完全没有了,雨闷闷地滴打着我们的车,车窗不住地流水下来,雨的声音并不难听,我于是想就着这声音在手机上读上一篇短篇小说,接着我伸出手去摸裤袋,可是没找到,我又去摸另外一个裤袋,还是没找到——手机呢!我心里猛地一沉,接着我又在车上东瞟西瞟想看看是不是掉在哪里了,同时我又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因为我怕我母亲他们会责备我,可是我瞟来瞟去都没有瞟见我的手机,最终我只得对我母亲说:
“我手机不见了,找一下。”,说着,我开始翻找车座位有没有我的手机。
“手机没看见了!?”,我父亲头偏向我说道,我明显听出几分责备意味。
“刚才你妈还提醒你!”,我父亲加上一句,离开候车厅出口后我父亲本已快出停车场,但这时他又找了先前的位置把车倒了进去,拉上手刹,嚓——我母亲这时不吭声,在帮我努力地找着手机。
“打个电话吧。”,我说。
我母亲拨通了电话。
咚——咚……
没有声音,我记得我开的是振动模式,可是我们丝毫没有听见哪里有振动的声音。
雨这时还是稀里哗啦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车子前窗的雨刮器刮得很快,哐嘡——哐嘡——可我的心跳比那更快,我甚至能听见我心跳的声音。
电话挂断了,我们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母亲接着又打了一个。
接着,我们都停下了动作,都屏气凝神地准备听车上有没有手机振动的声音,雨这时好像下得更加大了。
我母亲打去电话,贴着耳朵听着,同时在座位上翻找,可不一会儿她就放下了手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手机关机。”,我母亲说道。
我的心头猛的一震,接着面部有一阵海水涨潮似的麻木袭来——我们都懂得了,手机一定是我落在了刚才坐过的座位上,然后被人捡了!接着我一阵麻木发呆,开始想象这个人的面孔,我想到这人可能是个大叔或是个老人,在接到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他没管它,等到第一个电话完毕后他立马给手机关了机,然后马上将手机揣进兜里,迅速离去,他的面孔一定很冷漠,冷漠极了……
“他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行等下我直接去报警!”,说着,我父亲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同时不小心拍到了车铃,滴——但这声音很快就在雨里消逝了。
“我去了!哎!”,说完,我父亲冒雨去了我们刚刚坐过的候车厅。
我这时心里愧疚的很,脑里一片混乱,与其说是混乱倒不如说是麻木了,我这时如同一个在外边做错了事的孩子,狼狈地回家找父母要解决办法,而且这事是一件大事,或是在学校玩手机被抓了,或是刚刚杀了一个人……
“我也出去找一下。”,我说道,我的声音弱得几乎要被雨声盖灭。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我母亲不耐烦地说道,她这时还在给我手机打电话,这时我手机又能打通了。
听到这话,我刚伸出去准备开车门的手又了缩回来。
“你去吧。”,我母亲又说。
于是我打开车门,像一个终于写完作业的孩子终于被允许去外面玩一样,一头钻进了雨里。
我到候车厅时父亲已不再说话,显然是刚刚的询问没有什么结果。
“你们有没有看到这里有手机啊。”,我父亲对着一群在座的阿姨说道,她们所坐的位置在我刚刚坐过的位置的旁边。
“没有啊,我们刚来。”,她们几乎都说了这句话,但并不是异口同声,同时双手摊开摆了个无奈的手势。
这时,我看到前一时那个菜馆阿姨还坐在那里,依旧一脸愁容,我好像看见一点希望,我向她走去。
“您刚刚看见那里有手机吗?”,我边说边指着我刚刚坐过的那个座位。
“没有啊,我没有注意。”,菜馆阿姨说道,她这时好像一下精神了起来,且瞪大了双眼,但不一会儿她又是一脸的愁容。
“我们也并不是为那手机值多少钱,主要是丢了手机很麻烦,我希望你们有谁看见手机能把手机还回来,给钱这事也能商量。”,我父亲对着候车厅这里的人说道,这时候车厅已经有了很多人了,几乎座位都已经坐满。
“是呀,丢了手机,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关键这找也不好找”
“是啊是啊,是麻烦!”
说这些话的几乎都是些老人。
……
“你去保安室查查监控!”,这之中突然有一个人说道,这倒提醒了我们,于是我们便急忙去向保安室。可这到底也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就算是看见谁拿了,现在又怎么找呢?可是去看监控也还是比站在这干等好吧,于是我们去,满怀着无望地去了。
我们急忙走到保安室,保安室并不大,里面有一张有上下铺的架子床,还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杂乱地堆着些文件,另外一张桌子则摆着电脑,电脑显示着的便是监控。里面这时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都在坐着专心地玩着手机,另外一个在那张放着文件的桌子上不知写着什么东西。
“你好,我们想查一下监控,我小孩手机丢了。”,我父亲说道,这时他的语气很客气。
其中一个坐在电脑旁边玩着手机的人突然放下手机,面朝我们站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找景区工作人员,可能手机被他们保管着现在。”,那保安说道,这时那个在桌子上写文件的保安也站了起来,并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们。
“还没有。”,我父亲说,我这时一句话都不说,只双手背在背后,手指甲不断地抠着衣服。
“你去问问景区工作人员。”,那保安对着另一个玩手机的保安说道。
“你们来跟我看监控。”,他又对我们说道。
那电脑上显示着很多地方的监控录像,那保安找了一会儿后便把我丢失手机的那地方的监控打开,监控录像很模糊,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漫延——可是清晰又怎样呢?找见那个人了又怎样呢?
“你们给手机打了电话没有。”,保安边翻着监控边说道。
“打了,打第二个的时候就关机了。”,我父亲说。
“哎呀这人,这年头手机都有锁,他拿了也没用啊!”,那保安说道,并牙疼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再去打几个电话看看,哎!”,我父亲说道,接着我跟着保安一起看监控,我并且把丢手机时的大概时间告诉了他,这时我突然又想起我身份证也放在手机壳里面,我很明白现在再对我父亲说这个无疑是火上浇油,但到底这迟早也是要说的,于是我便跟我父亲说:
“我身份证也在里面。”
“在那手机壳里面?!”,我父亲本来在打电话,这时对着我一阵指责的质问。
“对。”,我用临死人的语气说道。
“哎呀呀——真服了你!”,说完我父亲捋了捋他那被雨和汗浸湿透了的头发,接着他又说:“你妈刚刚走的时候都提醒你要把手机拿好拿好,你——哎!”
这时候保安已经翻到了我丢失手机的大概时候的录像,并招呼我和父亲去看,这时那个被叫去问景区工作人员的保安也回来了,很遗憾,他并没有带来我们期望的结果。
“还要往后一点,车子这时我都还没倒过来。”,我父亲指着电脑说道,于是那保安将监控调了调。
当监控画面里的我离开了候车厅后,我们都将头凑了过去,并将视线集中在我坐过的那个座位上,可是这画面很不清晰,很难看清人的细微动作,而且不时有人路过,将那画面挡住。一会儿后,我父亲突然拍桌子,指着监控画面说道:
“看那个人,东看西看,肯定就是他拿了!”,说完,我父亲便跑去候车厅,而我则继续看监控,我很明白这看了没什么用,可我现在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我无地自容。
一会儿后,我父亲回来了。
“看监控看见什么没有!”,我父亲这时候头发更加湿了。
“没有。”,我说道。
“那你在看个什么鬼嘛!看个屁,别看了,有什么用!”,接着我父亲又拿他手机给我手机打电话,我则继续翻看监控。
一会儿后,手机又接通了。
“喂……请问能不能听见?我小孩手机丢了能不能……”,我父亲不停地说,可那边一句话也不讲,手机里只有沙沙的声响。
“你看嘛,打通了,不说话!”,我父亲对着保安们说道,接着他们也对着电话说话,我本抱着保安声音更有权威的希望,可电话里依旧只有沙沙的声音。
“又挂了——他妈的!”,我父亲狠狠地将手机往大腿上拍了拍。
“给你,你妈说要你先拿我手机把微信什么的登录在我手机上,别看监控了,看了有什么用!”,说完,父亲将手机递给了我,我接过手机,手微微地抖着,我父亲则又往候车厅跑去。一会儿后,我正在登录着微信,突然手机有人打电话来——老婆——我母亲打电话来了。
“妈——”
“你先把微信登手机上来啊!那手机能值多少钱!
“别叫——”,我听到电话里头的哭声,那是我妹妹们的。
“我在登……”
咚——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保安室门口边,这时外面的雨依旧很大,我的汗直闷闷的流。今天我们上午本来是计划我一个人去玩,然后他们带着妹妹们一起玩的,因为有些地方要爬山,坐班车,我妹她们会有些受不了,而既来了这里,也不想很多地方还没玩就回了家去,可是我今天去玩了后感觉这里各个景点都差不多,尽是些山水,也不是很有趣,于是我便叫他们接上了我。这样想着,我更加自责了,要是我没有跟他们一起,他们这时早已经去吃了饭,然后还能去别的什么地方玩玩再回家……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后,我父亲又走了回来。
“微信登好了吗?”,我父亲说道。
“登好了。”,我说。
“走吧,手机是找不回了,刚刚监控里那东看西看的人我看到已经坐班车走了,他妈的!”,我父亲说道。
走到候车厅的时候我们又在这里找了找,无果,正准备走的时候父亲的手机又来了电话——老刘——这是我父亲所在公司的老板,我接着把手机递给我父亲,这时他冷静的异常,好像刚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我父亲打着电话,尽说着些公司上的事情,我则站在一旁等他,这时候候车厅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已经乘坐班车离去,空座位多的很,可我还是站着,不敢坐下,我想这是我罪有应得。雨依旧地下个不停,马路上不时传来车辆鸣笛的声音还有车轮沉闷的声响,候车厅这时候也不时还有人走来,他们坐在座位上拿出袋子里的零食,有说有笑,我却完全不像一个来游玩的旅人,而在这里罚站似的站立,我一边手里死抠着衣服,一边也心里直安慰自己: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终于,我父亲电话打完了,我想他足足打了有十五分钟。
“走吧。”,我父亲说,于是我跟他一起回到车里。
哐嘡,哐嘡——捧!捧!
我爸的衣服这时候已经湿透。
“换衣服吧。”,说着,我母亲将干衣服递去。
“你先把微信里的钱转出来,然后看能不能注销一下手机号。”,我母亲这时的语气缓和下来了,事已至此,还如何呢,也还好,至少有家人在一起跟我一同收拾这烂摊子。
我拿着我父亲的手机捣鼓着,我母亲也拿着手机在搜怎么注销电话卡之类的问题,我俩妹妹这时却不很安分。
“你踩到我头啦!”,我的那较大点了的妹妹叫道,她这时正躺在座位上,我那较小点的妹妹则站着,踩到了她的头发。
接着是哭声,两人开始似打架又不似打架的吵。
哭声。
“你管一下她们两个嘛!头发都扯掉了,哎——
“你也是,再怎样两妹妹也要管一下吧?”,我父亲说道,于是我解开安全带,准备去后座。
“哎呀不用了!”,我母亲不耐烦地说道,于是我又扣好安全带——我像条狗。
“别叫!再叫我打!”,说着,我母亲将我那较小点的妹妹拽到她身上。
哭声,后座混乱着。
我父亲叹了口气,接着手打方向盘将车开离了停车场,我们准备去吃饭。
我们找到饭店,下车后我们一同进去,这时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我们进了饭店,找到一张圆木桌子后在那坐下,这时候可能是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头没什么人,服务员是位面容沧桑的老阿姨,我父亲接过菜单,点好菜后又将其递给那位老阿姨。这时我依旧在捣鼓怎么注销手机卡,我拿着电话打10086,电话里一下转接那个一下转接这个,很是麻烦,最后终于接通了人工客服,可因为身份证的丢失使得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他们要我核对信息,一下这个一下那个,搞了很久,最后却又卡在需要我提供五个最近通话的电话号码来,家人的号码我已经全部说出,最后还差一个同学的号码,但我并不记得他的号码,发信息给那同学他又没回,于是我只得挂掉电话去给同学打微信电话,这时我父亲他们饭都已经吃完,但桌上还留着很多菜,我母亲先带着我妹妹出去了,并留下了一句话:难吃。我父亲也叫我先吃饭,我想也是,吃完早点开车走。我坐了下来,这时我本就没什么胃口,而且这菜也确实是难吃,于是我便只扒了几口白饭就匆匆想走,就在我快吃完时我父亲抱着我一个妹妹进来了,同时手里还拿着个手机,那手机我好像极其熟悉,我父亲笑着说道:
“喏,你的手机。”
我一阵欣喜。
“哪里找到的!”,我几乎眉飞色舞了。
“后排车座后面靠近后备箱那里,我说再找找看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说完,我父亲一阵好笑。
啊,心中石头一下子落了地!我心情一下子愉快极了。
“快给你妈打个电话说一下。”,我父亲说道。
“好!”
接下来我好像来了点胃口,又开始扒拉那碗里的菜,但那菜还确实是难吃,而不是因为我那时的心情不好,于是我又只扒光饭,扒拉完后,我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喝水时我的手抖着,但这是一种愉快的抖,释然了的抖。
吃完我走出饭店,马路上尽是车轮滚过路上积水的声音,马路那边的人工湖这时看着澄清的很,柳条也经了方才的洗礼,姿态显得极有精神,这时候很凉快,还不时有微风徐徐吹来,我站在饭店门口,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来,到车来。”,我母亲招呼我,这时她的脸色又如往日的温和了。我上了车去,依旧坐在前排,我的两个妹妹这时正在后面吃着零食,很是欢快。
“哎!真是愁死人了,还好没丢。”,我母亲说。
“是啊,我都记得我拿了的……”,我说。
“也是怪了,我给你手机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可能是因为当时下雨吧。”
“可能吧。”
接着我母亲伸手过来给了我一罐口香糖,这是她们刚刚逛零食店买的,那店铺就在我们吃饭的饭店边上,我打开拿了两粒,嚼了起来。
“还是有件事很怪。”,我说:“我们打电话过去为什么会有人接?而且再次打手机就关机了——”
这时我母亲在后面跟我妹妹们说着话,好像没听到我刚刚提出的疑问。哎,算了吧,反正手机是找到了!
就这样,我们这次的旅途便结束了,回家的途中我的那俩妹妹也很听话,不哭不闹,最后一觉睡到了家里。车上一路都很安静,没人说什么话,父亲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放着些他们那个年代的老歌,母亲不时说着这个好听,那个好听,但我却自己拿起耳机另外听歌,这耳机是我今天在酒店整理东西时在床下找到的,这是一个有线耳机,外貌上都还不脏,如同新的一样,戴在耳朵上也格外舒适,音质也是意外的好,我心里想这耳机一定价值不菲。
我一边听着自己欢喜的歌,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里并没有多少高楼大厦,房舍也很疏,各处尽看得到山,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看得人眼睛很是享受。
最后,我闭上了眼睛,一心沉入音乐里,不得不说,这耳机的音质,可真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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