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我兵荒马乱的十六岁

作者: 李馥馨 | 来源:发表于2024-06-18 15:08 被阅读0次

    风语阁169期作业主题:回到你16岁那年!6.3-6.19日,微小说、故事字数1500字以上!散文1000字以上,现代诗歌200字以上(随便写的不收),三天使!

    生命如虹,岁月如歌。女人这一生中,我觉得最值得记忆,最美丽动人的就是她十六岁的花季。

    是的,踏过时间的河,我突然仔细的回味,我的十六岁是怎样的呢?

    滴铃铃!当我夜里散步路过宝安华东师大附中时,看见一群十六七岁朝气蓬勃,上夜校放学的孩子从我面前走过,我的思绪也随着他们轻盈的脚步,回到了我的十六岁。

    十六岁那年,我中学毕业。当我把手里的中考卷子答辩完,交给监考老师的那一刻 ,我把手里的笔往地下一掷,狠狠地用脚踩了下去,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是的,三年了,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可以扔掉了,那一刻我心里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事情还要回到1992年的某一天说起。那一天,我们英俊潇洒的数学老师蓝翔,遇见了他心目中的女神梅仙仙。

    要说这个梅仙仙,真是人如其名。回眸间,顾盼生姿。那一个瞬间,蓝老师立刻沦陷了。用他当时内心中涌现出的一句话来说:“众人寻她千百度,她却在灯火阑珊处。蓝老师说:那天的阑珊,不是夜的阑珊,也不是同学间,推杯问盏的醉意朦胧,而是他生命中一直在寻找的真命天女,就这样翩若惊鸿地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艳遇怎能不让他春心荡漾。

    蓝老师是在他大学同学聚会中遇见的梅仙仙。她不是蓝老师的同学,而是他大学同桌梅灿烂的高中同学兼邻居。

    蓝老师自从遇见了梅仙仙,也不知道为什么茶饭不思,对她魂牵梦绕。蓝老师托付梅灿烂帮他牵线搭桥,没有想到梅灿烂很快给蓝老师带来好消息。说是梅仙仙愿意跟他处朋友。蓝老师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立刻请梅灿烂邀请梅仙仙夜里一起吃饭看电影。

    梅仙仙很爽快的答应了蓝老师的邀请。当天夜里,看完电影后蓝老师提出去压马路,结果两个人要你么送我,要么我送你,他们在两个家之间送来送去,说不完的柔情蜜意。最后,当他们不经意再次走到蓝老师宿舍楼下时,蓝老师说累了,提议让梅仙仙到他宿舍去坐坐。

    梅仙仙略微迟疑,看看手表也才9:30分,觉得时间还早,就答应上去坐坐。结果梅仙仙一上去坐,就喜欢上了蓝老师的宿舍的氛围。

    蓝老师宿舍不仅有很多世外名著,还挂了很多山水字画。蓝老师说那是他老师画的,他正在临摹学习中。不仅仅如此,蓝老师的宿舍居然有一台老式留声机。上面放着上海滩歌后周旋韵味十足的《夜上海》的音乐。

    “仙仙,咱们来跳个舞吧!”蓝老师说,并很优雅地把左手放在身后,略微弓腰,伸出右手做出邀请姿势,请梅仙仙跟他共舞一曲。

    “可是,我不会…”梅仙仙看着蓝老师面带羞颜地低眉说道,但是还是顺从地把又手指,轻轻地放到蓝老师手上。

    两只手接触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感到了巨大的触电般的幸福感,他们连对望的眼神都火辣辣的。蓝老师握住梅仙仙的手迅速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梅仙仙的脸顿时红得像春天盛开的桃花般美丽极了。

    蓝老师左手环绕在梅仙仙的腰上,右手紧紧地抓着梅仙仙的右手,然后脚步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旋转,松开,然后再拥抱,再松开,梅仙仙的脚步很有律感地配合这蓝老师,他们就这样转啊转啊,梅仙仙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圈,她就觉得自己的裙子转啊转,像盛开的喇叭花那样美。当这首乐曲放完,继续播下一首乐曲的时候,蓝老师就势把搂在怀里的仙仙往身后一倒,然后接下来,两个人在床上忘情地拥吻,最后一切水到渠成,他们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他们至此是很不得天天双宿双飞,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彼此。蓝老师的恋爱谈得如火如荼,可怜了我们这些学生。一时像被他嫌弃的妃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有时候蓝老师在上课时,在黑板上写字,听到身后有窃窃私语,一转身,立刻拿着手里的粉笔头,朝传出声音的地方,砸了过去。同学立刻哭出声音来,蓝老师立刻火冒三丈拿着起教科书往讲台一拍,然后破口大骂:“哭 ,你还好意思哭,我在教你们认真读书,你们一个个就是这样尊重老师的吗?这课我不上了,自习…”老师骂的这话让我像呆鸟似的,老半天恍不过神来,一抬头,蓝老师走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这下好了,教室里像砸锅了一般,有的同学 ,学着蓝老师刚才细尖着嗓子,煞有介事地拿书本拍桌子大骂;有的同学笑得捂住了肚子;甚至有同学拿自己书本朝拍桌子的同学头上扔过去…那个被书本砸中的同学,气急败坏地拧起板凳砸了过去 ,那个同学头一低,躲过一劫,遂抄起自己凳子就追了过去…那个先抄凳子的同学又拧起一张凳子,在前面跑,后面的追,气急败坏地大声叫:“有种你别跑…追上了,拿起手里的凳子去砸,前面在跑的同学,一看没有地方躲闪,就用凳子回击…有的同学在吹口哨,有的人在拍桌子大笑,有人大叫加油,有人在尖叫,有人倒霉的被砸中哭了起来…高大威猛的班长,一边躲避他们手里的板凳,一边大声呵斥住手,整个教室里混乱成了一锅粥…在这场搏斗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滴铃铃下课铃声响了,刚才还混乱不堪的场面突然间就像军队的士兵,听到了停止战斗的号角,双方立刻住了手,像是没事人那样,一个用手一抹脸上的汗水,大步流星去上洗手间,一个飞快地跑到操场去玩双杆。

    蓝老师上第二节新课时,只要教室里有一丝风吹草动,蓝老师便又有了很好的理由,如上次那般,破口大骂,然后夹着他的备课本匆忙离开。然后那些爱闹的同学又开始模仿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拍桌子,大笑,追打,然后一些不爱闹的同学气呼呼地有的捂住耳朵,趴在桌上睡觉。有爱学习的,被吵得头昏脑胀地大叫:“不要吵了…”但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有的同学乐得趴在桌上,把课外书放在自己膝盖上偷偷翻阅;也有极个别一声不吭地把书竖在课桌上看书。那个时候的我像解天书似的,瞪大眼睛研究数学代数几何方程式。

    我记得当时蓝老师最可恶的地方就是,他像是练就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似的,每天都可以以他的理由,挑出同学们的各种毛病,然后上半节课,找个理由堂而皇之离开…

    2、

    刚考上初中,语文加作文30分满分卷,我考了95分。数学我考了98分。我对这样的成绩很满意,觉得玫瑰色美丽动人的未来,正向我迎面而来。

    对学习我是热爱的,对老师,我是无比尊崇的。虽然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家前屋住的是陈老师与钟老师,我家毗邻的吴阿姨的女儿吴月英是老师,我家后屋住的又是年纪比较大的陈老师,连我的大姐夫也是韩老师。所以我对老师是即遵崇又喜欢,而且小学老师,都是姐夫的同事,他们都很喜欢我,连小学罗校长,教导处主任都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就像被老师们宠爱的小明星。

    我没有想到初中老师蓝翔会是这样不负责任。他的所作所为颠覆了我心目中对老师所有的美好想象。

    蓝老师的恋爱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虽然每天都按时来上课,他每天似乎也很认真地备课,按照学校要求的进度,一个课时一个课时地把一本数学书,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但是蓝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每节课时只上半节,他就找借口匆匆走了。

    当然,他走之后,教室里会发生怎样的状况,蓝老师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这一切对于他的甜蜜爱人来说,又算得上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蓝老师给班长布置了一项任务。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班长把他提前下课后,班级里闹得很欢的那些同学的名字记录下来。

    班长对老师安排的任务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他是蓝老师的得力干将。老师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露一些口风就办好了。只是大家现在已经能够很坦然接受蓝老师上半节课,感觉打闹也没有意思,老师一走,很多人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能够一直保持学习热情的同学有几个 ,但整个班级算是废了。我们班直接从之前别人眼热的,每次考试语数平均90分明星班,变成了数学中考只有三四个及格的垃圾班。整个年级的同学对我们呲之以鼻。每天早晨大家在操场做操,都离我们13班站的位置远远的,仿佛我们是堆臭狗屎,一但沾上了就要倒霉,他们看向我们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

    我们成绩一落千丈,蓝老师也被校长批得灰头土脸,回到教室里,他拍着桌子骂我们是废物,然后大手一挥,扔下一句:“今天中午不准放学,全部留下来写检讨书,直到我满意为止…”然后蓝老师夹着他的备课书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同学们的视线中…

    就这样,我们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中午还关学不让我们去吃饭。班长严格地执行老师的命令 。下午第一节课前十分钟,解禁我们。那一刻同学们像海啸般冲出教室。有上洗手间的,大多数同学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学校门口小店,买上一些能够填满肚子的食物,又如旋风般赶回教室上课。

    那段时间我过得比大家好。因为我每天早晨会从家里带一些母亲炒好的菜带到学校陪三姐吃午饭。因为我们家离学校比较远,有5公里的样子。家里读书的孩子多,父母也只是普通的煤矿工人,我们读书的钱,母亲每次都要东挪西凑陪尽笑脸才凑齐,所以家里并余钱给我们买自行车让我骑车去上学。好在我们家六个孩子从来也不在意这些。所以我每天早晨起得比较早,吃完早饭,书包里放着母亲给我准备好的午餐,向学校方向飞奔而去。

    3、

    在被蓝老师关学的日子里,我说自己比较幸运,那是因为大家都没有饭吃的时候,我有饭吃。

    那时我读初三,三姐读高三。我们在同一所重点中学就读。三姐因为要高考,晚上要在学校自习。家里离学校足有五公里路程,为了节约上下课在路上时间,三姐在学校办理了住宿。

    那时我们读初三是不用晚自习的。我习惯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奔跑在上学与放学回家路上。所以我每天夜里放学后都会回家去住,但我每天都要起早,在家吃过早饭,然后顺便从家里带些母亲做好的菜去学校跟三姐一起吃午饭,再剩些菜给三姐留做晚饭。

    每天中午三姐会提前打好两份饭,在学校食堂等我下课,拿母亲早晨做好的菜去食堂跟她一起午饭。

    这时候三姐如果在学校食堂等我许久也没有见到我的身影,她估计我一定是摊上大事了,心急火燎地赶到初三大楼去找我。发现我们全同学像一群被猎人捉住的小羊,可怜兮兮地关在教室里。三姐无可奈何只好拿着替我打好的饭,请坐在窗口的同学传到座位上来,然后我又在母亲早晨给我们姐妹两个准备的菜里,夹一些出来。然后请同学替我拿出去给三姐。我们整个过程都在静悄悄中进行。就像是红军革命时,小红卫兵给地下党员传递情报似的,不敢弄出来一些声响。那一刻整个教室里安静极了,似乎连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可以听到。

    事后,三姐对我们班的自律性大加赞赏。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是我们的蓝老师又给我们制定的一个新班规。

    或许是之前蓝老师上了半节课离开后,教室里闹得太厉害了,遭到旁边教室同学投诉。蓝老师因此被校长找去教务处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是我们班风不正,严厉整改。至于班风不正的背后原因,校长并不关心。

    蓝老师立刻在校长面前表态;他很虚心地承认错误,并诚恳地接受校领导的批评与指示。他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甚至很快就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大家谁都不知道,班长什么时候成为了老师的帮凶。他整理了一份扰乱课堂纪律同学的黑名单交给老师。于是那些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同学可倒了大霉。但凡叫到名字的同学。一个名字罚款五毛,两个名字八毛,三个名字罚款一元…一次类推,全班哑然,这件事情他做得不动声色,连跟他进行地下恋情的同班女同学杨芳都守口如瓶。

    下课后,很多同学指桑骂槐说被汉奸出卖了,他们不但骂班长,还连累了杨芳替他背黑锅。

    我那时胆子比较小,说话声音也不大 ,因为母亲常年被父亲家暴。所以我在中学的时候,是一个很羞涩又爱哭鼻子的女孩子,平时也不大出声。

    4、

    那时候坐在我后排座位的男同学汪浩喜欢我。他有时在上课的时候会抓着我长辫的发尾,在他的鼻子前闻发香,有时上课还给我扔小纸条 。我生气的在课后,拿出书本打了他几次,并警告他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然后对他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汪浩,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即便如此,汪浩无论我怎么对他冷脸,他每天依旧嬉皮笑脸地纠缠我,嘴巴里还自鸣得意哼唱一首自己改编的歌曲:“星星,星星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那时候的我虽然并不懂得爱情,我很反感汪浩对我的死缠烂打。但令我惊讶的是,自己对撮合我与汪浩在一起的男同学李煜,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

    是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喜欢跟李煜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每天我只要觉得他很快乐我就很快乐,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的一颗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随着李煜而跳动。

    当然,这一切跟汪浩同桌的李煜毫不知情。汪浩扔的纸条,我连正眼也不瞧,捡到就扔回给他,汪浩于是央李煜扔给我。真是令人奇怪,李煜扔过来的小纸条,我一字不落的看了。

    李煜扔给我的小纸条让我很开心,仿佛那是李煜在对我表白他的爱情。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小字条上俊秀的字,还有那些动人的词汇都是李煜代汪浩写的,然后再由李煜扔给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看李煜写的字,它们每个字都长得都像李煜的样子,让我莫名欢喜。

    我认识他们的字。因为我是班级政治课代表,还是组长。我收过他们写的作业。汪浩虽然长的很帅,但他写的字歪七扭八的,像狗爬的一样。所以我对他很是反感。李煜字写得比汪浩的字漂亮多了,真的是可以用字如其人来形容他。

    李煜是个热爱学习的人。课间我很少见他出去玩,他除了上厕所,要么正襟危坐的在课桌上练习钢笔字,要么就是看书。即便蓝老师甩课,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李煜依旧在座位上安静地做他喜欢的事,好像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我知道,当时班级里除了汪浩对我高调示爱,还有一位叫吴磊的男同学也很喜欢我。他是一位像李煜那样优秀,热爱学习的男同学。但他很害羞,而且跟我说话就脸红。我可以随意借用他的任何东西,包括把他课业笔记带回家去学习。但别人不行,哪怕是我的女同桌凤玲问他借,他都面无表情地直接拒绝。这些是我很多以跟凤玲聊天中得知的。其实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吴磊也喜欢我。

    吴磊家离我家很近,他跟我二姐家是邻居。他住在我家后排的九栋水塔旁边。他似乎知道我每天出门上学时间。每次我与女同学周继红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经过稻田,村庄,树林,火车站,工程处,机场,到达学校,吴磊总是走在我们身后有有五,六米的距离。中学三年,吴磊像是我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时候,我、李煜、吴磊、姚同学,还有班长,似乎成了班级里的中流砥柱,每次数学考试都能够达到60分以上。虽然蓝老师每个课时只讲一半就找借口拍屁股走了。即便如此,班里再闹,还是有一些同学会在课堂里默默自觉学习。我当时在心里很是怨恨蓝老师,但对学习还是一直保持着浓厚的兴趣。我数学能考及格,或许是吴磊常把笔记借给我翻阅的缘故。

    对于李煜,我虽然从心底里喜欢他,但我从来没有跟他表白过。有一次有个同学告诉我,说李煜喜欢的是李萍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差点气晕了。我心想,那个李萍身高1米65,说话声音很是粗犷,而且长得也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她看向李煜时,样子直呆呆的,眼珠子白的是白的,黑的是黑的,好像眼珠子与眼球分了家似的,让我觉得怪异。她走起路来,慢吞吞的,仿佛脚底下灌了水银,挪不动步伐,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北极大黑熊。让我对她心生厌恶…

    (大结局)

    想到这里,我气愤极了,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把他们骂了一顿:“李萍啊李萍,你这是北极黑熊要吃唐32贰11肆僧肉呢,这怎么行呢?李煜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简直太过分了…”

    “我呸,李煜,你就是一个白面皮,居然被一只黑熊给啃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哈哈大笑,心里便开心多了。

    心想:“李煜啊李煜!放着我这么好的李星星,你不喜欢我,那是你戴了眼镜,暗地里被黑熊给坑了,你既然眼瞎,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遗憾了…”

    我在心里骂李萍,骂李煜,我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可是我还是很难过,但又无可奈何。

    中考的结果,我们班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考上高中。对这个结果,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李煜与吴磊,姚同学还有几个不记得名字的男同学考上职高。女同学中有一个蓝老师大学同学的妹妹,被蓝老师推荐上了高中。

    那一年三姐高考因为国家推行夏令时,三姐考完了上午的试卷。下午她在学校安排的午休室上洗手间,学校送达的考试时间提前的消息三姐不知道。等她三姐赶去考场,时间都过去一半多了,就因为耽误的这个小时,让三姐高考成绩与她填写的报考大学总分差了0.5分而名落孙山 ,三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哭红了眼睛。爸妈不忍心三姐这样带着遗憾离开学校,让她补习一年。后来她的努力取得了丰硕的果实,考上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学校,现在任家乡一所学校的副校长。

    那一年我没有继续学业 ,因为蓝老师教学的不负责任,让我对继续升学产生了恐惧。但当时我还是很希望去读职高的,因为李煜去了那所学校。只是我考的分数并没有达到职高的分数线。即便父亲为我上职高也拧着礼物上了职高校长家,但职高校长刚正不阿并没有收下父亲提去的礼物,于是我兵荒马乱的十六岁就在这样蹉跎与苦涩中度过了。

    后来我顶替母亲的职位留在煤矿工作。因为那一年母亲正好五十岁。按照国家政策 煤矿工人的子女可以在父母五十岁那一年,顶替父母职位上岗工作。

    在接替下母亲工作的重担的那一刻,我内心是欢愉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捧到了铁饭碗,这辈子大概也会像母亲这样,找一个在煤矿工作的男人,一起上班下班,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过完我的一生。

    但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上岗没到一个月,就遭受同事们排挤,她们嫌弃我个子太小做不了力气活,集体到煤人事部罢工。单位领导为了息事宁人只好找我谈心,建议我继续回学校学习,然后让母亲顶着我的名字,重新回到她的单位上岗。于是我的十六岁不仅仅是经历了失恋,十六岁工作没有多久就被迫下岗。

    这样的角色转换,最终让十六岁的我离开家乡独自去广东打工,被来母亲因为思念我,找借口说自己生病了,把我诓了回来。再后来我留在家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听从大哥的安排进了贸易公司上班做营业员,走上了商业道路。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风语||我兵荒马乱的十六岁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ddbxcjtx.html